第三十三章坚尼的公寓
当晚七点半;坚尼已经到了wynn酒店,准备上班。
每晚上班前十几分钟,坚尼和凯习惯于坐在员工休息室里,喝上一杯咖啡,天南海北地聊一通。可今晚,却到处都找不到凯的影子。
第三十四章借了高利贷
从laughlin回来后,雷和库满第二天就去了旧金山,听他们说好像是要到相邻的斯坦福大学拜访一位教授。
临行前,夏辉陪着他们一起来到瑞欧酒店赌区,找到正在上班的铃月,跟她握手言别。
第三十五章还债
三千,五千,八千,一万,两万,两千,两千。铃月把那些借条上的数字加了两遍,没错,是五万。
目录(4)
铃月把一直放在桌上的钱推给他。
第三十六章做了一回真正的男人
不知不觉,凯在坚尼家里已经住了十天。
凌晨五点左右,坚尼下班回到家,凯已经醒了,起床煮了咖啡。坚尼还没有睡意,两个人一边喝咖啡一边聊,不知不觉天已经透亮,坚尼正准备去睡觉,忽然有人按门铃。
第三十七章跨国追踪
〃目标已进入瑞欧酒店大堂。〃刑侦局的小马已先行一步,跟踪陈和林进入酒店。
〃好。继续跟踪。注意隐蔽。〃张磊对着领口的微型对讲机,小声地说完,便闪身进了酒店,隐入到人潮之中。
第三十八章考察魔力
铃月略显枯燥乏味的生活,由于温迪的意外借款事件,掀起了小小的波澜,又很快归于平静。
一连几天,她都没有再去赌场。那天晚上在驿站赌场突如其来的灵感,让她不免心惊肉跳。
第三十九章心中的天使
张磊第一眼看见雪玳的时候,觉得她很像一个天使。她有着象牙般的肤色,脸部的线条非常优美。她的全身都白得耀眼,只有头发是黑色的,柔柔地泛着波浪。他觉得她很美。当她的眼睛望着他的时候,好像一泓秋水,毫无沉淀,那么直接,那么坦然,那么温和。
第四十章沉重的电话
铃月呆呆地听着。不知为什么,她好感动。她想,无论有什么事情发生,南茜永远都是幸福的女人,因为她拥有爱。
而爱,是一件如此奢侈而珍贵的东西。
第四十一章意外伤害
听了素美语无伦次的电话,凯的心里一阵发紧。他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坚尼仍在呼呼大睡,他思索了片刻,拿起他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匆匆给他留了个字条,立即按照素美所说的地址赶去了
第四十二章真正需要跟踪的人
毫无疑问,让铃月带林和陈去找夏辉,便可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即使目前还不能抓人,但至少有机会找到赃款,为国家挽回巨大的损失。同时,掌握了证据,便可以通知美国联邦调查局立案,正式启动司法程序,届时再将林和陈抓获归案。
第四十三章雨夜神秘客
夏辉一直在等,等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那就是他的父亲和母亲。
尤其是这三天,他焦灼难耐,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第四十四章十只红色筹码
铃月开车回到家。泡了个热水浴后,仍是心神不定。她煮了一碗面条,慢慢地吃完。
天渐渐黑了下来。她走到后花园里,给雪玳打了个电话。
雪玳电话里的背景很嘈杂,她说她正和一个朋友吃饭,很开心的声音。
第四十五章决战一场
送杜鹃回家之后,除了回家换衣服和洗漱,素美几乎就没怎么在自己家里。她也没有再去露西酒吧,而是整天和倒卧在床的杜鹃一起,呆在她的小公寓里。
第四十六章南茜归来
那天晚上,从夏辉的公寓里回来之后,铃月就病倒了。
铃月病倒的第三天,雪玳给她打电话,发现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家里电话也不接,心生疑窦,便告诉了张磊。
第四十七章惊心动魄的赌局
凯将吉野迫不得已赔偿给杜鹃的二十万美元,交到她的手中。
望着那些钱,杜鹃没有说什么。她已经从诊所派来替她检查病情的医生那里,得知她的脚已经摔残了,永远也不能够再跳舞了。
第四十八章燃烧的法拉利
凯的赌战结束了。他彻底打败了日本人吉野,也就是田中。这场赌战,使吉野输光了他所有的钱,不得不找川岛借了路费,狼狈不堪地回日本去了。
尾声不如相忘于江湖
序幕百乐宫前(1)
夜深了,初冬的风儿,从四面八方轻轻地吹来,在铃月的脸上留下无数冰凉的亲吻。
铃月一袭黑裙,孤独地站在百乐宫酒店前,出神地望向那宁静的湖面。她的发梢在风中微微飘动,犹如一个美丽而又忧伤的夜的精灵。
湖水如梦一般静谧,曾经欢舞的波浪已经平伏,微风掠过,水波发出低低的呓语。那高亢激扬的歌声,已经消失无踪,仿佛被夜色无声地吞没了。
赌场大街上偶尔晃过几个酒醉后哼着小曲的游客;一对边走边亲吻的恋人歪歪斜斜地相拥着行过。对面巴黎酒店那点缀着数以万计彩灯的艾菲尔铁塔,辉煌地直耸入夜空;相邻的ballys酒店门口那块性感的跳舞女郎屏幕,好似一个巨大的惊叹号竖在空中。霓虹灯恣意地闪烁着,瞬时便将透明的风儿染上各种颜色,闪入铃月的眼,将徜徉幻境的她拉回了现实。
眼前的一切,景色依旧,是那么熟悉,可却又那么陌生。几年前,若有能预测未来的命运大师告诉铃月说,某年某月的将来,她置身于如画般辉煌的拉斯维加斯,站在著名的思醉普大街上,她的心情却既不激动,也不兴奋,非但如此,还满怀着失落沮丧、悲伤迷惘的心情,她一定会惊讶地摇头说:〃这绝对不可能!〃
现在的铃月,甚至弄不清,拉斯维加斯这座绚丽的城市,究竟带给了她些什么,究竟让她失去了些什么。她实在想不清楚这样深刻的问题。
她永远都会记得,五年前临上飞机时那一刻的感受。美国!拉斯维加斯!光是想想这两个名字,便足以让她那幻想的翅膀飞上云端。五年后的今天,美国,不想说了;拉斯维加斯,又爱又怕;漂亮的风景,视而不见了;思醉普大街上,没什么好逛的,人挤人,交通阻塞。自己呢?婚姻,散了;工作,丢了。
唯一让她百思不解的,是那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她万没想到,曾被她稀里糊涂输掉的钱,居然又赢了回来,而那个让她赢的人,是她既爱又恨的凯。她还想到了她的家,多么美的一幢房子,那是好友南茜慷慨送给她的梦想礼物,她的心刹那间便充满了温暖。
世事难料,短短一年间,好姐妹夕燕命断赌城,雪玳的爱人查里斯也魂归天国,南茜已随亚伦远走东洋,痴心爱着的凯又离她远去。时空流转,物是人非,是什么力量在冥冥之中牵扯着他们的脚步?命运的劫印,还有多少,在不知名的暗处埋藏着玄机?铃月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她已经在湖边呆了一个小时了。不知为什么,这个音乐湖,即使当它静寂的时候,铃月也能够感受到它灵魂的悸动,那轻轻起伏的水波诉说的低语,铃月完全能够懂得。是的,她知道它在说些什么。
〃凯走了!他还会不会再回来?〃
逃避了又逃避的思绪,终于如冰冷的湖水一般浸透了她的心。
她听懂了湖水一遍遍地重复着一句话:回家吧,回家吧。她忽然好想回家,好想伏在母亲的怀抱里痛快地哭一场。这两年发生了那么多事,她的父母竟然全不知情,还以为铃月跟陈峰生活得很幸福呢。
几年来,铃月埋头打工,拿了薪水就等不及送去赌场输掉,在赚钱和输钱的旋涡里弄得晕头转向,哪有时间回国看望父母。虽然每次打电话,母亲总是说他们挺好,身体健康,无病无灾,没什么好看的,不如省点儿路费,留着建设铃月的小家,但父母的宽容更令铃月愧疚,他们若是知道了自己赌潭深陷导致离婚的事,不被气晕才怪。
万幸的是,她已经把钱赢了回来,不然,现在没有工作,连吃饭都成问题,更何况回中国!铃月是个爱面子的人,她是绝对不会两手空空地回家,让亲戚朋友和同事们笑话的。
〃现在不回更待何时呢?〃铃月的眼前浮现出广州的高楼大厦,自己家里舒适的小床,热气腾腾的早茶餐厅,上下九熙熙攘攘的人群,玲珑精致的小店铺,美丽的流花湖,牛腩萝卜云吞面……铃月忧郁的心情如春天清晨的云雾般袅袅散去。
序幕百乐宫前(2)
她做了个深呼吸,抬头望望巴黎酒店那看上去摇摇欲坠的辉煌铁塔,心中不知怎么浮起了一丝暖意。铁塔旁边,那闪动着paris字样的巨型圆球散发出纯蓝色的霓光,将周围的法国式建筑雕塑和喷泉花台,蒙上一层未来世界般的神秘色彩。
铃月返身朝百乐宫酒店走去。〃至少我现在有了十万美金!〃她的步伐逐渐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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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叫夏辉(1)
百乐宫酒店的赌场区,流连赌桌的赌客仍不算少,但毕竟已是深夜,没有了白日的喧嚷,剩下的赌客,若不是正在赌桌上厮杀得眼红耳赤的,便是已有些醉意醺醺的,发牌员大都面露倦怠,动作浮草,那些守着空赌桌的发牌员们更是百无聊赖,翘首盼望着早些下台。
铃月毫无困倦之意,想到回房间也是睡不着,只能躺在床上干巴巴地看电视,便决定在赌场里四处逛逛。不知不觉,她又转到了百家乐赌区。
走近那张曾经让她输掉四万五千美金的赌桌,定睛一看,发牌员居然还是上次那位金发青年。他抬起头迅速地望了铃月一眼,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目光很快又回到了桌面,看样子他已经不记得铃月了。这丝毫不足为奇,发牌员每天接触无数的赌客,谁还会记得一个只在他桌上玩了不到半小时,只输了区区几万块钱的赌客呢。
赌桌上只有一位亚洲男孩,十分年轻,相当帅气。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红绳,绳下端系着一块碧绿的翡翠,他身体一动,那漂亮的一团浓浓深绿色就在他前胸的衬衫敞口处若隐若现。
铃月猜他是中国人,因为中国人比较喜欢佩戴玉饰,当然泰国人和印尼人也喜欢佩玉,但他们一般肤色黝黑,样貌一眼就可分辨得出。而且,他这么帅,绝不会是日本人或韩国人。
他正推出去一摞筹码,在闲家的位置上稍作停顿后,便果断地推进到庄家的位置。收手之际,他的头略微侧了侧,瞥了一眼正站在旁边观望的铃月,随即垂下眼睛,不动声色地等待开牌。
他赢了。金发发牌员熟练地数好筹码,推给他。
思忖了片刻,他才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拿起刚赔来的筹码,连想都没想,直接就摞到他刚才押的注码上了。发牌员微笑着望了铃月一眼,似乎是询问她要不要下注。铃月微微摇头。发牌员便又开牌了。
闲家6点,庄家6点,持平。
男孩一把抓回筹码,然后将脸转向铃月。
这时,铃月清楚地看到了他那张青春的脸庞。那是非常生动的一张脸,优美的线条令人不禁赞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他实在是英气迫人,但从他眉宇之间,却透出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玩世不恭与冷漠。
铃月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嫌自己打扰了他的清静,移步欲走。
〃别走。〃他的声音中含有一种霸道。
铃月愣了愣,不由得停步,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tie之后,会开什么?〃他望着铃月,面部毫无表情。
〃呃,这我怎么会知道!〃铃月觉得有些可笑。
〃你当然不会知道了!〃他的眼睛仍然望着铃月。
〃那你既然知道我不知道为何还要来问我?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不知道?〃他那种自以为是的口气激起了铃月的不满,她忍不住回敬了他两句,说得太急,倒有些像绕口令。
〃这么说你是知道的了?真看不出来!〃
哼,你看不出来的事儿多着呢!铃月心想,这么狂妄,其实还不是一小孩儿,看样子,也是拿父母的钱在这里玩酷,还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那你说说,是庄还是闲?〃他将目光移向赌桌,轻描淡写地问。
〃我说了你敢押吗?你敢押我就敢说。〃铃月挑衅道。他一定知道她是在激他,谁会那么傻,因为别人一句话而押注?况且,只要玩百家乐的人都知道,tie之后,牌的走向实在很难预料,完全是凭运气。
〃说吧。〃他的眼睛又回到铃月身上。
铃月涨红了脸,咬咬牙:
〃庄!一定是庄!有胆量你就押,不过输了可别怪我,是你硬要问我的!〃
铃月话音刚落,他便立刻用一只手,将他台面上所有的筹码推了出去,说:
〃putonbankerplease。〃(请押到庄家。)
〃啊?!〃铃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男孩的疯狂举动,看来有钱人真是不把钱当回事啊!
第一章我叫夏辉(2)
她有些口吃起来:
〃你你你疯了?我我可没叫你真下注啊!〃
发牌员费了一阵工夫,将筹码垒到庄家。
男孩终于将脸转向金发发牌员,抬抬下巴,示意他该开牌了。
铃月的腿不由得有些发抖,她心里暗想:
〃糟了,此地不可久留,现在跑可能还来得及!〃不争气的是,她的腿却好像被灌了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挪不动半步。
〃playernatural8。。。。〃(闲家天然8……)发牌员一边开牌一边念念有词地。
〃完了,这下完了!〃铃月吓得喘不过气来。都怪自己,跟一个小孩儿赌什么气,这下他输光了,会放过自己吗?!铃月悔不当初。
〃bankernatural9。。。。〃(庄家天然9……)发牌员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度,他的声音中流露出惊讶。
铃月本见败局已定,只恨没插上一双翅膀飞走,不料忽出转折,庄家居然开出了个9点,喜出望外的程度,不亚于在干旱的沙漠中见到一条大河。虽说输赢的都不是她的钱,但毕竟人家听信了自己的胡话,若是害得别人全军覆没,总是问心有愧的。
发牌员开始赔筹码。铃月这时候才发现,那男孩堆在上面的一些筹码是五百或一千一只的,但是压在底下的筹码,全是五千面值的。他这一手牌,赌得太大了!
〃tenthousand。”(十万)发牌员说。
铃月呆呆地望着发牌员赔完筹码,心中暗暗惊叹着挪动脚步,转身欲走。
〃等等!〃身后响起年轻人平静的声音。
〃还有什么事?〃铃月已经被吓得不轻,生怕他再问,她可不是神仙。
〃这些是你的。〃年轻人随手抓起几个千元筹码递给铃月。
〃这……〃这个举动出乎意料,铃月的脸腾地红了,她踌躇着,不知该不该上前去接他递过来的筹码。
气氛忽然僵住了。几秒钟过去,年轻人的手仍固执地伸着。
铃月终于下了决心,管他呢!拿就拿,不拿是傻瓜,再说,自己让他赢了嘛!
她上前两步,从他手心里抓过筹码。不料筹码刚抓到手,年轻人便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铃月猝不及防,抬起惊异的眼睛,刚好与他四目相对。他此刻的目光居然显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不过只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原有的冷漠。
〃谢谢你。〃他低声说,然后松开了铃月的手。
铃月将筹码在手掌中摊开,定睛一数,12345,一共五千美元。她掂了掂那些筹码,做了个鬼脸,歪歪头笑了。
若在从前,这些钱足够她激动好一阵子了,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拥有了十万美金,这点钱已无法唤起她的强烈兴奋。不知为何,自从上次在wynn酒店赢钱后,金钱对她的刺激性,莫名其妙地减弱了。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再度发问。
这次铃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轻盈地一转身,几秒钟后,她听见从身后飘来他那略带稚气的声音:
〃我叫夏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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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广州假日(1)
凭直觉,铃月感到这个自称夏辉的年轻人是个trouble(麻烦),她一直很看不惯现在那些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涉世未深,便挂着一副张狂和玩世不恭的模样。
她回头远远地朝他笑笑,扬长而去。
铃月手中握着筹码,在赌场四处逛了逛,她很想随便找张台坐下来赌几把,但思想斗争了一番后,还是去到cashier(兑换处)将筹码换成了现金。
接过厚厚的一叠绿色大钞,铃月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五千美元,从天而降,全凭一句戏言,得来全不费工夫!为何当你不在乎钱的时候,钱总是来得比较容易?
铃月不得不用了整整两个星期才把这五千美元挥霍完。
她购买了回国的机票,给父母买了昂贵的美国西洋参,鱼油,还有一大堆预备送给亲戚朋友和昔日同事的衣物、化妆品等等。终于在新年来临之际,万里迢迢地飞回了广州。
广州,阔别五年的广州!一下飞机,广州那熟悉的气息就扑面而来,从四面八方围裹住了她,她这时才感到,自己其实是那么渴望回来。
机场里人流如潮,几架飞机同时到达,造成千头攒动的局面,取过行李,铃月拖着两只沉重的大箱子,在人群里走得东倒西歪,终于快到出口了,她一眼看见父母正踮着脚挺着脖子眼巴巴地朝里张望,不由得心头一酸。
〃爸!妈!〃铃月这一声才喊出口,声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