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抹去眼泪,笑了一笑,“别怕,我是给观音娘娘磕头呢,扶我起来吧。”
兰香赶紧地扶着芙蓉起来,刚站稳,就见芙蓉眉头一皱,手捂着肚子,嘴里哼出了声。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吗?不会是要生了吧?”
“应该不会的,还没到日子呢。”
可是疼痛一阵接着一阵,额头上已经有了汗珠儿,兰香着急了,大声叫喊着,“徐妈,徐妈,快来呀。”
徐妈从里屋跑了出来,见芙蓉这样,着急了,“小姐,你做了什么?”
芙蓉艰难地说,“可能是刚才……”
徐妈朝着廊下干活的几个下人喊叫着,“快去抬软轿来。”
等下人们抬来软轿,芙蓉坐上去,一路急走,到了待产的小院里,不一会儿,红灯就挂满了院子。
今天是泰和盛所有店铺掌柜见面的日子,可是,欧阳泰逸刚到货栈,进了内房,还没等和掌柜们说多少话,徐妈丈夫徐大哥就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夫人要生了,让老爷快点回去。
欧阳泰逸马上吩咐货栈胡掌柜代表他,自己就急急地又赶了回来,进了小院,就听见芙蓉一声接一声的叫喊声,把个欧阳泰逸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上回是假的,这回可是真的。欧阳泰逸焦急地在门前走来走去,不时地向那扇门看上几眼。林祥跟在身后不时地宽慰上几句。
突然,屋里传出一声芙蓉撕心的叫声后又安静下来,欧阳泰逸和林祥一下子惊住了,紧接着又传出一声嘤儿的哭声,欧阳泰逸高兴地眼泪都流了下来,终于,自己终于有孩子了。
林祥对着欧阳泰逸说,“恭喜老爷,贺喜老爷,老爷有后了。”
兰香从房间里出来:“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一个千金。”
见兰香笑眯眯地,芙蓉应该没事,但欧阳泰逸还是问了一句,“夫人怎么样?”
兰香说,“放心吧老爷,夫人很好,就是很累。等徐妈收拾一下,您就可以进去看夫人和小姐了。”
放下心来,心里升腾起另一种失望,不是儿子,看来,欧阳家注定是断失血脉了。
站在屋外的下人们说,“恭贺老爷喜得小姐,再祝老爷来年再得少爷。
下人们的恭贺声让欧阳泰逸振作起来,他对林祥说,“每个人都打赏。”
下人们高兴地说,“谢谢老爷。”
兰香出来说,“老爷,您可以进来了。”
欧阳泰逸走进来就看见芙蓉朝向床里躺着,只见她肩头一耸一耸地,就知道她在哭。欧阳泰逸的心里涌起了丝丝的疼痛,刚才站在屋外听见那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嘎然而止后,他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去了;那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失去是什么样的感觉。
欧阳泰逸喊着泪将芙蓉搂进怀里,“芙蓉,你受苦了。泰逸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没有给你生下儿子,让你无脸去见祖上,你还是纳妾吧。”
欧阳泰逸欣慰又凄美的笑着,“你忘了吗芙蓉,在我们的洞房之时我就对你说过,我这一生只有芙蓉一个妻子,永不会改变的。”
芙蓉紧紧抓住欧阳的衣服压抑着哭声。
等到芙蓉的哭声小下去后,欧阳泰逸轻轻推开芙蓉,伸出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好了,不要哭了,月子里流泪会伤了眼睛的。来,看看我们漂亮的女儿。”
徐妈把孩子递给了欧阳泰逸,欧阳泰逸抱在怀里,在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说,“该给我们的女儿取一个名字了。你说,什么样名字才能配得上我们的女儿呢?”
芙蓉想了想,说,“生在雪天,就叫雪娘吧。”
欧阳泰逸看了一下芙蓉目光又回到女儿身上:“好啊,雪娘,就叫雪娘。”
门外响起天赐和天贵奶妈的声音,“奴婢带着两位小少爷来恭喜老爷夫人喜得千金。”
欧阳泰逸说,“谢谢王妈了,把孩子留下,你下去领赏吧。”
“谢谢老爷夫人。”
徐妈打开门,天赐河天贵走进来,对着欧阳泰逸和芙蓉抱着拳,奶声奶气地说,“爹,娘,妹妹,祝贺。”
欧阳泰逸高兴地一手一个抱起来,“这不就是我们欧阳家的香火吗?我们的小天赐长大后一定是欧阳家的顶梁柱,还有我们的贵儿也会是人中龙凤。”
小天赐就咯咯地笑着。
芙蓉的眼泪再次涌出来,这时小雪娘哭起来,芙蓉赶忙把雪娘抱起来,解开衣襟喂起了奶。
欧阳泰逸惊讶地说,“芙蓉,你——你要自己喂女儿吗?”
芙蓉顾不上和欧阳泰逸说话,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把放进雪娘的嘴里,当雪娘使劲地吮吸了第一下时,芙蓉笑了。这才抬起头看着欧阳泰逸,眼睛闪动着母亲的柔情和幸福,转而又把目光落回在女儿身上:“我要自己喂女儿,我的女儿吃别人的奶,我的心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