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地进了樟园,轻轻走到梅花树跟前,忽然,梅花树低垂的头慢慢抬起来,不一会儿,幻化成了一个哀怨凄婉的女孩儿来,眼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嘴里发出有气无力地声音,“仙子,您来了。”
雪娘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身体抖索着,嘴里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你是什么?”
“仙子,我是梅花小奴,您忘记了吗?”
突然,天上传来一声怒喊,“梅花仙子,让你下界来,是为了按照旨意,在人间的时间三月十八那天,种满八十一棵梅花树,待她们重返天庭之时,就会散去你下届之时留在你身上的幽咒,使你进入人间欢乐。可是,现在你却误过了时辰,致使小奴的元气损伤,延迟了重返天庭的时辰。上天本要给你最严厉的惩戒。是小奴恳请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梅花小奴能够活到下次重返天庭的时辰,你还会得到人间欢乐;若是梅花小奴元气散尽,那么,你将立刻回到天庭接受最严厉的惩处。”
一声雷滚过,声音消失了。
面前的小奴也恢复成了树身,枝头依旧低垂着,整个树身萎靡着。
“不,不要……”雪娘喊叫着。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芸儿摇晃着雪娘,雪娘一直不醒,浑身颤抖着。
天赐起来,洗漱后刚走出想月厅,迎头碰上芸儿。
芸儿一见天赐,哭出了声,一边一边说,“小姐,小姐好像梦魔了,叫也叫不醒的,浑身还在发抖。”
“跟老爷夫人说了吗?”
“我一急就先来找少爷了。”
“那你现在先去找东富,让他赶紧去请刘大夫,然后再去禀告老爷夫人。快点。”
芸儿返身朝外跑去,天赐也跑起来。
进了雪娘的卧房,雪娘已经醒来,却是脸色苍白,神情呆滞。
天赐的心瞬间像被尖刀剜割了一般,疼的无法呼吸,可天赐硬是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和话语,脸上微微笑了笑,上前坐在床边,握住雪娘的手,轻柔地说,“妹妹,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情,对不对?”
雪娘眼角处缓缓流出一行泪水,嘴里轻轻地说,“哥哥,雪娘要死了。”
“不许胡说。”天赐一声叫喊,雪娘的神情震了震,眼睛回过来,看着天赐,又是一句,“哥哥,真的,我夜里做了梦,天上传来神的声音,他说我耽误了梅花回归天庭的时辰,上天要惩戒我。如果,那棵梅花能活下来,我就会活,梅花死了,我也就会死了,回天上去”
天赐轻轻慢慢柔柔地说,“妹妹,你是因为担心梅花才会做梦,都说夜里的梦境是白天的思索。假如真的有上天,那么,耽误时辰不是妹妹的错,上天的神也会查清楚的。还有,妹妹忘记了吗?梅花树和樟树在一起,樟树会照顾梅花的,昨天,你在樟树下许了愿,是不是?樟树下许愿是最灵的,它会保佑梅花树的。还有,哥哥也会把梅花树照顾好的,不会让它死掉,一定不会的,相信哥哥。不如现在,哥哥这就去给你看看梅花是不是好着呢。你等着啊。”说完起身向外跑去。
欧阳泰逸和芙蓉一起疾步走了进来,看见躺在床上病恹恹的雪娘,芙蓉几步道了窗前,抓起雪娘的手就哭起来,“雪儿,你这是怎么了?”
欧阳泰逸也过来坐在边上,伸手摸了摸雪娘的头,滚烫着,心内一惊,就问,“雪儿,你哪里觉得不舒服,告诉爹爹。”
雪娘笑了笑,轻轻说,“女儿没事,就是夜里做了一个恶梦,兴许是有些吓到了,身子有些软不想起来,没有事的,爹和娘不要担心。”
“做了一个怎样的梦,把我的女儿吓成这个样子,尽连床也不想起了,说给爹爹听听?”
芙蓉扶起雪娘的上身,斜靠在自己的胸前。
“舅舅,快着点嘛。”外甥女班玲站在门口着急地催促着。
“知道啦,我这不是紧走吗?”刘大夫一边说一边走出药堂,上了停在药堂门口的马车。
东富说了声您老坐好了,一声马鞭响,马车就跑了起来。
刘大夫说,“今个儿你怎么不去学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