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韩义有自知之明,就是没有太多办法,过去失败的恋爱经历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知道要是像杰子那样见了年轻漂亮的女孩就摆出一副不要命架势的男人做梦都想碰到这样的机会,可是他却头疼,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多时候只敢想不敢做。虽然心里不大情愿,但还是不得不装做很大度的把自己的床让了出来,自己在硬邦邦的地板上铺了一张凉席。
然后他躺在上面失眠,这个时候他开始羡慕杰子,羡慕他在女人那里是怎样的游刃有余。姚遥细微的呼吸声近在咫尺,让他又想到了小颖,那个伤了他心的女人,他们曾经一起睡过,仅仅只是睡过,没干成别的,每一次失败都是由于他的不够坚决,当然主要是准备不够充分。起初是心理准备不够充分,当他像一个初涉战场的小兵小心翼翼的摸索试探的时候,很容易就会因为小颖的拒绝而退缩。最后一次险些胜利,可惜没有准备保险工具,身边也无可替代品。那一次是小颖离开小城来到这个城市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小颖说:“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全给你吧。”
那次失败令韩义至今都追悔莫及,也正是那次之后,他时刻在自己的钱包里放上两个动感超薄,以备不时之需。
想起这些往事,韩义只能在无比的遗憾中失落。
姚遥也没有睡着,睁大眼睛盯着窗外渗透进来的光亮想些什么。
夜开始深了,嚣声逐渐的平息下来,有飞机从楼顶上空掠过,轰轰隆隆的远去。
“你为什么睡不着?”姚遥问。
“感觉不自在,这么热还要穿着衣服睡觉。”韩义在凉席上翻来覆去。
“为什么要穿那么严实?”
“当然因为你了,不然我就光溜溜的睡了。”
“噢,是吗?你也可以脱了衣服睡,反正我不稀罕。”姚遥在黑暗中皱了邹鼻子说:“你不会想脱了衣服还要跑到床上才睡得着吧?我可不是你想的那样随便,我现在只是无路可走了,我最讨厌乘人之危的人。”
“我没这样想过。”韩义不想跟她争辩,爬起来坐着抽烟,猩红的火星一闪一闪的。
“我还是上网吧,反正明天也没什么事。”他说。
“不要上网,你敲打键盘的声音让人受不了,我有点神经衰弱,听那声音更睡不着——再说你不肯睡,我怎么都不敢睡。”姚遥马上阻止。
“你是说你信不过我?那你干嘛还要来住。”韩义不觉有点生气,他最恨被别人误解。
姚遥沉默了半响,然后说:“我明天会去看看他,算做一个了结。然后呢,就去找工作,我会尽快找到工作,到时候就不用麻烦你了——而且我是个扫把星。”
“什么意思?”
“扫把星就是不祥的人,这是我妈说的——我是他们一次避孕失败的产物,为了生我还罚了款,是我爸要留下我的,但是我却害了他,他是做批发生意的,结果因为卖假酒被逮起来了,弄得倾家荡产。”
“这个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就算没有你,他卖假酒一样被逮。”
“肯定有关系,你想那个时候卖假酒的多了,偏偏只有他倒霉,我们那里的首富,就是靠卖假酒起家的,现在还是人大代表,神气得不得了。你说人家为什么能够卖假酒卖成首富,卖成人大代表,而我爸却被逮起来?”
“这个问题很复杂。”韩义想了想,不好回答,他很清楚杰子当时赚第一桶金也是搭上了卖假肥料的风,这就是一个运气,杰子的运气好,在随后的打假风暴中毫发未损,其他的同行则纷纷落马,就此给他创造了一个无人竞争的大好环境。
“如果这个不算,还有一个,中学的时候,一个男生很喜欢我,一次下晚自习,他要跟我一道走,半路上,他突然亲了我一口,然后飞快的跑开了。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见他一头撞到一辆开过去的卡车上——就那么一下子,死了。向荣就是一个更好的例子,要是没有我,他就不会这么倒霉,没看好些人弄个几千万几个亿都没事一样。”
“你说的这些都是极个别的例子,那个男生被车撞死只是巧合,还有向荣,反正做了坏事的人最后都会揪出来,迟早的问题。”
“不管你相不相信,最好不要打我主意,免得惹祸上身。”
“你这算是警告还是忠告?”
“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