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以晴像是被打入阿鼻地狱,全身在瞬间变得冰冷、僵硬,只能呆呆的望着他,说不出半句话来。
石方平怕说的不够清楚,也怕她听不懂,他走近了她的身边,再次加强语气,一我还是说清楚一点好了,如果妳不小心怀孕了,就去找个好的医院……做个处理,也省得麻烦……我这样子讲妳懂吗?」
见以晴依旧一脸呆滞的模样,他不耐的叹了口气。
真是讨厌!他从来就不用担心这些事的,如今他竞要跟她说这些东西。
「还有……东西拿了后,请妳自便,忘了来过这里,最好把我也忘了!」
以晴直盯着手上的支票,耳朵里听着他不带感情的字字句句。究竟是她太天真?还是他太无情?她怎幺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幺冷酷的话,难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忘了昨夜的事……可能吗?还要她忘了他……她怎幺可能做得到?难道连这一点美好的回忆他都要剥夺?
石方平匆匆拿起子公文包欲往门口走去,没有多看她一眼。
就在他要开门出去时,以晴力图镇定的开口,「你不需要这样,你并没有欠我什幺,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她走到他面前,把那张空白支票还给了他。
石方平盯着她瞧。会有女人不要钱,尤其是她的初夜还被他莫名其妙夺走,他不相信她没有任何目地,女人哪个不贪婪的。
石方平拉下丁脸,对于识相的女人他一向是和颜悦色的,但对于太过贪婪的女人,他只觉得厌恶,她的气质是他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纯净的,想不到她才是最贪心的。
「妳是……宋以晴小姐!我没有记错吧!我想支票妳还是收着吧!钱是世界上最好用的东西,能买任何的东西……」
以晴打断了他的话,坚决的将支票拿高,「昨夜对你来说只是醉了,但对我来说却是很重要的回忆。我什幺都不要,今后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大可放心。」
石方乎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幺,不明所以的盯着她,神色是戒备的。
以晴深深的看着他,想把他印在心版上,哪怕他这个模样让她心碎,她也要好好的记住他,因为她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再说清楚一点好了,我喜欢你,所以昨夜是我自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我,也没有任何目的,我是真的喜欢你,说这些话,我一点也不会感到难为情。」以晴用着无比温柔和无比坚定的语气说着,说完后便把支票交还池。
石方平看着她用着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里有着打击、失望、难过、伤心,她的眼神很深远,他从来就没有看过有哪个人的眼神里可以同时出现这幺多的情绪。
她的眼睛是清亮的,好似从她的眼里就能看出她的心,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却能从她的眼底看出她有多伤心,在她清澈眼睛的反射之下,他看到了自己那混浊的眼,如利刃般伤人的嘴脸……这就是他吗?这就是他跟她说话的表情?他从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表情。
以晴转身前对他笑了笑,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这世界上有太多是钱买不到的东西。」说完,她开门快速离去……
第五章
以晴面无表情的走出石方平的住处,一出大门,雨就飘了下来,此刻的她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她抖着唇,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下,晶莹剔透的泪水沾湿了她长得过分的睫毛,洗着她莹莹眼瞳,也流过她亦发苍白的容颜,一路下滑到她颤抖的红唇。
她咬着牙拚命向前走,告诉自己绝不能回头,就算是要哭,也不能哭出声,是她太贪心了才会这样,是老天在惩罚她,她不该去爱不能爱的人,她受伤是活该的。
站在马路边,她高举着手招着出租车,此时她发觉原本打在她身上冰冷的雨水莫名的停止了,难道是雨停了吗?可是地上还打着雨水啊!
她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到的竟是石方乎撑着伞一脸担心的站在她身边。
当她转身离去时,石方平愣在原地,直到手机响起,他才收回心神,这时才发现屋外在下雨,而他竞让她独自离开。
接着,他破天荒的做了生平最婆婆妈妈的一件事,就是拿着雨伞去追一个女人。雨水无情的打在地上,晚春的天气早晚都凉,而他居然让一个女人在把珍贵的第一次给他的早晨淋着雨回家,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混蛋到家了。
以晴看着他,惊讶他竟会出现。
她该恨他的,或者对他破口大骂,只是在看到他时,她才发现就算他是混蛋,就算他对她说出这幺过分的话,她还是好喜欢他……
她不过才刚刚离开他,再见到他时,她感到心情是雀跃的,她的心是那幺的老实,她好气自己为什幺这幺没用,难道她真这幺下贱,这个男人这幺对她,她还是无法讨厌他。
女人哭哭啼啼一向令石方乎感到厌烦,毕竟他遇到的女人除了爱钱,再来就是上演一哭二闹的把戏。
但他并不知道无声的泪水力量更大,她就那样在他的面前不停流泪,泪水彷佛也流进了他的心坎里;她微张着泛青的红唇、身子轻颤又楚楚动人的模样……那间,他有种想把她紧紧拥入怀里的冲动。
「下雨了,我送妳回去。」石方平很自然的脱口说道,但在说出口的同时,自己也吓了一跳。
从来只要跟女人上床时,他才会开口说请她们上车,至于回家,几乎都是要她们自己回去,为什幺他竟会对这个只有一夜情的宋以晴说出这样的话?
以晴没有搭腔,她只是呆呆地望着他,脸上分不清楚是泪水还是雨水,泪水像是被打开了开关般流个不停。她不想让这样狼狈又无助的自己让他看到,她不要他可怜她,但她无法控制自己不流眼泪。
「妳全身都湿透了,是不是很冷?」他脱下了上好的亚曼尼西装外套覆盖在她的身上。
以晴被泪水弄得视线十分模糊。她是不是在作梦?要不然怎幺会看到刚刚对她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