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你祖父不怎么和你父亲说话?”发问,点头。
“而你父亲和他父亲的最大矛盾在于,你们祖母逝世家里没有通知你父亲奔丧……”问,点头。
“好了,我想我可以从你父亲的方面总结一下:一.作为你们的父亲从小就希望得到父亲的关爱,因此从各方面表现自己的优秀从而吸引父亲的注意。二.你们父亲因为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而痛恨这件事情的制造者。三.多少年来一提到和韩家有关的事情,他都会火冒三丈。”太子边说边伸出手数着手指头,而他的每个论点几乎都是客观存在的。
我们三个韩家事件当事人,听了太子的总结后只能点头附和。
“那么,我再来说下总结后的结论:一.你们的父亲爱他的父亲,所以他才会处处想引起自己父亲的关注。二.如果转移你们父亲对于自己母亲去世时未能见一面的仇恨,那么对于他们父子之间的伤痕应该能很快愈合。三.你们的父亲很在意韩家的事情,可以这么说他从来就是以你们的祖父为荣。”太子分析地面面俱到,有事实有根据,但是……
“我们怎么转移因祖母去世造成父亲和祖父的矛盾,这根本就是韩家一手造成的!”大哥发问了,我也点头附和。这的确是问题的关键,只要这个解决了其他的都可以改变。
“好!你也说这是韩家造成的,但韩家并不只有你祖父一个人。而据我所知,在你祖母去世时你祖父正在平叛‘努固族’的叛乱中,在他回来后你们的祖母已经入土了。”太子怎么知道?这是谁说的?
“不可能!听说父亲知道祖母去世的消息曾去国公府找过祖父理论,但祖父根本就避而不见!”哥哥大声分辨着,虽然我们愿意承认与祖父的关系,但在我们的成长中我们一直面对的就是父亲陷入未能见祖母最后一面的痛苦中,如果这个滔天的罪行就这样轻松地被太子的话揭过去,那么谁来承担这个天大的罪名。
“不是你们祖父避而不见,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太子回答地斩钉截铁,仿佛事情的始末他都亲身经历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忍不住问他
“你们的祖父亲口告诉我的,你们知道作为晋国战神一样高高存在的他,无需和我、和你们解释什么。但面对亲情的渐渐远去,面对自己逐年地衰老,他竟然像个孩子似的流着泪在我面前讲述过去的种种误会,希望通过我让你们了解;他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爱你们爱你们的父亲!”太子说得很煽情,就像在朗诵《基督山伯爵》的台词。
“这是真的?”我只敢这么问,如果只是为了得到祖父帮助而编造了一个又一个谎言,那么面前的这位太子就不是人了,他是天堂飞来飞去的鸟人!
“是真的!所以我才极力想挽回你们与韩家的亲情,这种误会产生本生就是悲剧,就算不为我!你们祖孙三代能冰释前嫌我也很知足了。”太子的脸上散发出圣洁的光辉,我们都知道冰释前嫌的受益者就端坐在我们面前。
“那有什麽办法可以让父亲知道真相?我们应该怎么做?”姐姐很激动,看着父亲每次沉浸在亲情的痛苦中时,作为子女我们应该尽力去帮助他们。
“办法是有,需要你们从中协助……”我们像电影里演的反叛角色,在黄昏挑着烛光,四个脑袋从四个方向贴在一起,“这样!这样……然后就……”嘀咕个把时辰,大家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决然……
“好!事情就这么办,为了父亲和祖父,为了我们一家!”大哥伸出手,四个人八只手紧紧地捏在一起。
“我们要回去了,最后我想问句话;这一切的事情包括和我们结拜,和祖父的密谈都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吗?”看来大哥和我一样,这话憋得我差点得哮喘。
“给你们坦言吧,这一切是我母后和太傅的主意!”太子说得真诚,这让我从心里松了口气。如果今后要面对一个心机多得像另一个银河系的太子,我宁愿现在就和祖父断绝关系。
“回去后替我问候黎伯父,谢谢他的礼物。你们兄弟要多亲近他,伯父不是普通人……”太子将我们送出大门,临别时对我们说。
天色很晚了,马车依然像我们来时在“东宫”的大门口停着,我们三个出来时的心情和进宫时的心情有着太大的变化;大哥努力思考着计划的可行性默不作声。姐姐默默地将衣角来回在手指上缠绕,神情时而恐惧,时而柔情。我开始考虑作为此次“太子保卫战”胜利后的功勋之一,我将来应该鱼肉百姓还是福泽乡里……
马车徐徐驶回外城,一路我仍旧未能找到和我熟悉的人,一路颠簸将我摇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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