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西街口上,二娃战战兢兢地指了指一个阔气的大门说:“咯,就是这家!平时也关着门,可随时里面人都不少。”其实老远我和师父都就听到了,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师父点点头对我说:“洛儿跟着我去,二娃回去吧!”说完伸手推门,大门应声而开。屋内光线很暗,大堂里估计有数十人分成两拨围着两张大桌子正吆五喝六地神情专注。
“您是?”一位身高估计一米八左右的大汉走过来,满脸横肉却笑容可掬。
“我是刚来镇上的大夫,听人说这里有局就过来试试运气。”师父也微笑回答,完全没有刚才的怒气冲冲。
我们应该进来就砸场子啊!伴随着暴喝和飞舞的人类肢体,师父就像我上世看过的古惑仔里的扛把子一样威风凛凛。而且我知道师父武艺高强,父亲曾说师父在数百敌军包围下救过父亲性命,这种高手怎么能没有个“炫”的出场方式。难道师父退缩了?我正疑惑师父的举动,他回头对我笑笑说:“小子看看你师父我怎么赢钱的!”说完迈步向其中一堆人走去。
“呃~~~~~~”我狂汗!连腿都迈不动了,和我期望的场面太不同了。
前面一堆人是在玩押大小,一张超大的桌面写满各种数字和相应的赔率,上面布满一堆堆的银两和钱串。
“买定离手!!!!”一个脸宽头尖长得像个正三角的家伙双手捧着两个倒扣的瓷碗,左右相顾大声地吆喝着,桌子周围一些手里拿着银锭的人还在犹豫不决。
“买大吧!刚才纪叔连开了十二把小了,没这么邪门的事情!这回押大!”一个三十来岁书生打扮的人给旁边的赌友说着,而自己也仿佛下了大决心从长衫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布包,哆哆嗦嗦地轻轻打开,布包里好像是块玉佩。书生看玉佩的表情那样充满感情,但随即他对旁边观看的一位太阳穴高高鼓起的精瘦汉子说:“六哥,您看这个能押多少钱?”
那个叫六哥的人对书生手里的东西打眼一看,我从一瞬间捕捉到他眼里流露出的惊羡,但转眼就变成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这个啊……顶多押十两银或八千铢钱!”
书生听了着急地说:“六哥!我这可是祖传的玉佩,是我祖父当年做晋国司马的时候皇上御赐的!您给地太少了吧,还不如普通的玉佩值钱呢”说完抹抹头上的汗,可怜巴巴地盯着叫六哥的人。
现在看仔细了,这个书生是我和师父刚来青山镇的时候到客栈来过的,还见他和一个胖婶调侃过“喜鹊“的问题。
“好吧!谁让我杆子六心软呢,看你今天输了不少钱的份上,给你兑十五两吧!不能再多了……”原来他就是杆子六,我和师父要找的人!我看向师父,他在一边若无其事地观察桌面赌注情况,好像压根儿没发现面前发生的事情。
桌子周围其他人都已经选好了下的注码,只有书生还在犹豫不决――
“老纪别等了,开盘!”杆子六尖着嗓子对三角脑袋吩咐
“别!等等……十五两就十五两!”书生快将嘴角都咬出血了,最终没有战胜博一把的冲动。
“大!全部买大!!”书生此时表情有些恍惚,声音也变得沙哑。
“买定离手!!!”尖脑袋在书生将玉佩押上大的时候迅速举起瓷碗,“咣咣”声不绝于耳,片刻尖脑袋将瓷碗往桌上一放,“开!!!”全桌屏住了呼吸……
“3、2、4、1、3,十三点小!!!”随着尖脑袋的声音抚过,书生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棒槌!你过来下”杆子六对那个一米八的壮汉叫到,“把胡书生扶到卧房里休息下,”咳!读书人,经不起什么事儿!”说完拿起桌上的玉佩对着屋内的灯光仔细打量,嘴里“啧啧”不已。
看着壮汉将书生拖进屋内,我的心变得沉重起来。对于穿越的人而言,我们的世界是文明的,政府明文禁止赌博并出台多项打击政策,虽说仍有不少人暗中聚赌,但普通百姓是不会有机会参与的。而且由于当时的媒体发达,我听过见过因赌博倾家荡产的故事太多了,所以我是一直站在反赌阵线的大好青年。
那些看着书生被拖走的赌友也纷纷唏嘘不已,但都是评论书生今天运气不佳,手气不顺。经过短暂的评论后又都投入到新的押注中去。
此时杆子六已经注意到了师父,他一脸堆笑地和师父打招呼:“这位看着眼生啊,不是镇上的人啊?”
“这是黎神医!原来一直住咱们镇的,七年前离开后前天才回来。”赌友们七嘴八舌地给杆子六介绍我师父,而师父始终保持着高人似的微笑。
“!是神医啊,如雷贯耳啊!我老六打进了青山镇就一直听人说起您,您可是活神仙啊!”杆子六一副讨好地表情,唾沫四溅地恭维着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