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见师父慢慢靠近过来,眼神中有了一丝警惕。师父在接近黑熊两米左右停了下来,他指着黑熊的腹部说:“不要担心我看看你的伤口”
黑熊仿佛听懂了师父的话,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师父再次缓缓地移动过去,将手试探性地伸向黑熊的腹部。“欧――”黑熊在师父的手接触到伤口时低声地呻吟着,随即蹲下庞大的身躯侧卧在地上。
师父见黑熊没有剧烈的反应,开始蹲下身子仔细观察黑熊的伤口,我好奇地走过去也想看个究竟。
“别过来,就呆在那儿”师父头也不回地对我说我,“这熊好像是被什么扎进肉里了,还有小半截露在外面。”
观察了一会儿的师父将手伸到黑熊受伤的伤口上,只见他左右按住伤口附近,右手探到伤口处迅速一拔――
“嗷嗷!”黑熊痛苦地叫起来,声音洪亮震动耳膜。
“洛儿去把我的包袱打开,顺便找一件我的长袍用河水浸湿”
我连忙将师父放置在地上的包袱打开,拿了一件长袍就到河边用水泡湿。我拿着浸湿后的衣物胆战心惊地走近黑熊,将衣服交给师父。师父结果衣服细心地为黑熊擦拭伤口的周围,我看见伤口流出大量的脓血还伴随着腐烂的血腥味。
“你来按着――我去找点药草”师父示意我照他的样子用浸湿的衣物按在黑熊的伤口上,我迟疑半天,看着黑熊现在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一咬牙双手摁在衣物上。
师父转身离去,临走时说:“不用担心它,现在它基本没有力气了!我一会儿就回来,有什麽事情你大声叫我就好。”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看着地上那刚从黑熊腹部取出的物体――半尺多长的应该是某种植物的尖刺,再看黑熊的伤口周围都已经溃烂成褐色。
脓血仍旧不停地渗出,刚才黑熊因呼吸剧烈而上下起伏的肚皮此时的起伏力度显得有些无力了,这流血量再一个时辰估计黑熊会因失血过多而翘掉,看着面前的大家伙眼神开始涣散,前后四肢无力地慢慢伸开――
师父终于赶回来了,他手里捏着一大堆各种植物。师父拿起包袱里一件衣物,将各种植物包在一起然后奋力地踩揉,直到衣服表面都被被植物的汁浸出墨绿色。师父仔细地将糊状混合物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黑熊的伤口附近,然后将原来覆盖伤口的长袍撕成数条把伤口包扎起来。一切做完后师父如释重负地对我点点头说:“这能这样了,剩下的就看这熊的恢复情况了。”
“就这么让它躺着?”看着几百斤的大个子熊我为难地问师父
“是啊,也没人抗得动它啊”
“看它这样估计伤没好就得先饿死了”
“不会,熊的恢复很快,这些药可以帮它止血生肌,半天功夫就能将伤口愈合,只要伤口愈合了它就能自己能走的。”
“您刚才拿的那些是什么草?这初春的还有草药?!”
“有啊,这些都是四季类草药,你看那叶子肥大的是叫‘止血草’,叶茎狭长的叫‘乎和儿’是生肌的,还有止痛、去死肉的等等――今后我慢慢教你”
“您要教我学医?”
“我是神医你是我徒弟当然要学!”
“……”我不想学医,觉得如果每天要背大量的药名和处方日子简直没法过了,“黑熊躺在这里会不会有其它的动物来伤害它?”
“只要这只熊还在喘气,就不会有其他动物敢靠近它十米以内,在这个森林里它可是百兽之王!”师父讲完就起身背上包袱,“加快脚步!天黑前我们必须赶到山坳!”
看着天色渐晚,我看了看那头黑熊内心充满怜悯,它似乎感到我的担心,眨巴眨巴小眼睛眼神流露着感激的意思,“好好活着,我们先走了”和黑熊道了别,师父将我背在背上加快了行进的脚步,很快我们就沿着河边到了拗口山脚下。
从远处看见的山坳并不太大,但走近才发现;近一公里的豁口像是一个庞然大物的望孔,往里看可以见到参天的古树,清澈的河流,盘根错节的巨大树藤――而进入山坳的唯一道路就是要趟过面前齐膝的小河上到山坳的另一面――当师父背着我一步步趟过河时,我感觉我们不像是去定居而是去深山探险!
可当踏上岸边的一霎那我被眼前的景色折服了;河边青青的小草蔓延形成几十丈的宽阔的草垫,草垫的尽头是一片翠绿的竹林,竹林由稀而密一直向深谷延伸。稀疏的竹林边有俊石林立,石间数条细流由上而下扭曲着身形汇入坳口的河流。顺着奇石向上看,两间古朴的木屋安静且忠实地伫立在崖壁不大的平台,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我们就住在这里!”我内心的诗情画意挡住了对寂寞的恐惧,回归自然的喜悦让我惊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