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到是什么时候我已经找不到前进的借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倒在前进的路上。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喝着母亲给我做的鱼汤饭,嘴里满是鲜鱼的清香,我接二连三地吃了很多、很多――
当我睁开双眼后,天已经亮了。我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我并没有停留在昨天的大榕树怪圈中,我现在置身在一个峡谷中,不远处是一条清澈的小溪。
“这是哪里?”我疑惑重重,我昨天明明是在一片树林中迷路了。但醒来后我却面对的是两旁的悬崖,峡谷中流淌的小溪。
我第一时间查看了小溪周围的植物,“什么鬼地方!”我懊恼地将毒汁四溢的叶片扔在地上。没有食物我看来注定要埋骨在这里了,悲由心生我躺在草地上,任由清晨的露水浸湿我的身体。
等等!露水!!
天无绝人之路啊,虽然这里满是毒物,但露水是不会有毒的!我连忙起身对着那些晶莹的露珠吸允起来。温热潮湿的气候注定这里露水的丰富,很快我就获取了身体所需的足够水分。肚子里有了水,饥饿感消失了许多,身体的力气开始逐渐恢复。
我打量着眼前的峡谷,两边的崖壁一直往前延伸,现在还看不见前方是否依然是峡谷,我决定往前行进,至少峡谷的前面应该有出路。
有两边崖壁和中间的小溪作为参照物的指引,我的行进方式简单了许多,至少我不需到处做记号,也不担心再次回到昨天那带着尿味的大榕树下。
在行进的道路上我碰见了曙光;我在峡谷的小溪边发现了一堆动物的排泄物!准确地说是一堆人类的排泄物,因为我在排泄物的旁边发现一双人类的足迹。
这个发现鼓舞了我,既然这里曾经有人到达过,那么这里应该就不是绝地,应该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既然有人能够出去,那么我也能出得去!
我估计我一辈子也没有这样地欣赏过一堆粪便。欣赏!一种怀着对生命渴望的虔诚的心态欣赏;色黑且半干、不规则圆形、有植物残渣,我甚至想挑起来放在鼻端闻闻。
“这个人应该吃的是植物――”这个发现令我雀跃,那么附近应该有可以食用的植物了。我振奋精神快步向前,现在只要有食物我就能生存,就能走出这个死亡地带。
“果子!”当走出峡谷时我看见前面一个不大的缓坡上有几株不高但很粗的大树,树枝上挂满了青色的果实。饥饿难耐的我快步上前,当我激动地从伸手可及的树上摘下一颗果子时――“疯果!真tmd!!!”注:疯果是一种含有毒素的水果,少量食用可致使腹泻,大量食用将破坏神经系统,甚至导致死亡。
疯果当然不能吃了,一连串的打击让我的意志饱受摧残,我开始怀疑之前的那坨人类粪便是一个骗局,是上天给我开的一个玩笑!
“啾――溜”一声孤寂的长鸣声从天空中传来
我诧异地抬头往天上看去;一只急速盘旋的苍鹰向我前方不远处俯冲而下――片刻,当再次飞上云霄的苍鹰,它的利爪上豁然有一只野兔大小的动物在挣扎。
“动物?――苍鹰!――动物!!!”我的大脑在饥饿状态下不断分析着这突如其来的捕猎画面带来的结果,当“动物=食物”的思路形成时我已经全速奔跑在苍鹰俯冲方向的路上。
但是!我确定刚才苍鹰俯冲下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可眼前除了遮天蔽日的绝壁就是周围剧毒滋养的参天大树,还有就是绝壁下一处不大的水潭。没有路,没有生命的痕迹――
我再次失落地走向那汪碧绿色的水潭,刚才快速的奔跑使我体力消耗过大,我感觉现在虚脱地几乎脱力。“老天,你折磨我到底要到什么时候?那只苍鹰不会是你老人家变出来的吧?”
当我摇摇晃晃地走到水潭边上时,我近乎昏花的眼睛看见水潭中游来游去的鱼群――“幻觉!一定是幻觉!”我紧闭双眼,用力地摇了摇脑袋。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鱼!”真的是鱼群,它们真实地在我面前的水潭里游来游去。
“噗通”来不及多想,胃部痉挛促使我连忙跳下水,现在的我满脑袋晃悠的都是烤鱼、清蒸鱼、甚至是生鱼片的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