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还真是小瞧她的手腕了。
既然见面是推不得了,那她就大大方方的见,只要气场够足,以她正宫娘娘的身份,她绝对有得是底气跟她小打小闹几番。至于秦末,他竟然真敢瞒了她,莫非这就是父亲查出来的事情?可他今天为什么没有说出来?阮夏脑袋越想越乱,不自觉的就把签字笔给放下了。
耳边似乎响起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
“阮夏……”
“阮夏?”
“阮夏!”
“啊?”转头愣愣的瞥一眼紧皱眉头的秦末,她疑惑的开口,“怎么了?”
对方却冷着脸回答,“签字。”
“嗯?”
“签上你的名字。”
她瞪一眼,“不就是走一下神,至于嘛你,瞅你那张脸。本来就没什么笑,这下更丑了。”
秦末真是快被她气死,全都办完就差她签字了,结果她却在那里走神,怎么叫都不理,偏偏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附耳过去,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咬牙切齿,“你再不签字人家还以为你不想结婚,那我可走了。”
阮夏瞥一眼对面的工作人员,这才发现人家正用一张狐疑的脸悄悄打量她。
“额,我刚才走神,那什么,我签,马上。”
估计人家已经把她当神经病了,见过那么多对办结婚登记的新人,有哭的,有笑的,有吵的,有闹的,倒也有愣神犹豫不决的,可实在没见过她这样的,劈头盖脸先骂一顿自家老公,然后再笑眯眯的签字,还真是应验了一句话: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直到出了民政局大门秦末的脸都还是臭臭的,完全无视跟在他屁股后头的阮夏同志。
“喂……”紧走几步也追不上他,阮夏简直是无语了,不就是走个神,至于这么小心眼儿么?
“秦末!我饿了。”
早饭都没吃就忙了这么多事情,现在还得忍受某个男人的扑克脸,她真是恨不得脱了高跟鞋一头砸过去。
秦末听见她的叫唤终于顿住脚,“那还不快点。”
她一停眼睛顿时亮了,紧走几步追上他挽住他的胳膊,“去哪里吃?”
他的语气沉沉,“回家。”
眼睛更亮,“回家?你要做给我吃?”
他侧头,微笑,“不。是你,做给我吃。”
“喂!”
“嗯?”
“我已经是你老婆了,你就不知道疼我一下?”
“阮夏,我是你老公。”
她一愣,“额,嗯。”
他忽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笑容低低的伏下头来,“老婆,我总该行使些特有的权力。”
“权力?”阮夏把唇靠上去,“你是指……夫妻义务?”
秦末调侃不成反被她将了一军,只得挫败的叹口气,“如果你想,我很愿意奉陪。”
vip章节13第十三章情敌相见
秦末和阮夏吃过午饭之后;天气竟然渐渐下起了雨,下车拿了同一把伞,两人沿着停车场一起回家,慢慢步入从今天开始,共有的家。
进门之后秦末就去书房接电话,阮夏也放下包进了卧室。
她的心情其实可以算作是五味杂陈,年少时她一直坚信秦末有一天会对她另眼相看,也曾梦想着嫁给他。如今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她的心情却是感慨有之,惊喜有之,恍如梦中。
她还记得;自己因为秦末的关系被同学嘲讽,尽管难堪却依旧故我;她还记得;她自小跟父亲关系不和,活了二十几年几乎没怎么看见父亲笑;父爱是什么东西,她只听过;她还记得,有一年冬天;秦末浑不在意的扔了她送他的礼物;尽管他知道那是她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完成的手工刺绣;她还记得;他被她死死抱住腰;然后他满脸不耐的把她推开;他的眼里,哪怕连半分怜惜也没有……
如今;他说他喜欢上她,并且,已经娶了她……
她瞥了一眼卧室里那张豪华的大床;仍是有了一种唤做终归的感觉。
她挪着步子;渐渐走到床边的高脚桌;瞥一眼上面的相片。
那是秦末大学毕业时的相片,有很多人,白皮肤的,黄皮肤的,甚至还有个黑人。相片里陈忱挽着他的手臂,笑得得意洋洋。
多么可笑,那里面,没有她阮夏。
因为,他不肯。
是的,秦末不肯。
“秦末,你要考哪所大学?”
“秦末,我就这样陪着你一辈子好不好”
“秦末,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秦末,当我求你!”
“秦末,我就……这么叫你讨厌么?”
“秦末……”
她坐在桌边的高脚椅上;听着轻细的雨声;迷迷糊糊地竟陷入从前的记忆里;脸上的笑却不变,再冷再冰的天气,也比不过她的心凉。
秦末,我等了你那么久,也爱你那么久,你是怎么忍心和别的女人有了一个孩子的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响了响;阮夏动了动眉头却依旧垂着眼;只在秦末脚步声停住的时候伸手去抓了他的手臂。
他没说话;只是任由她抓着;手臂顺势揽住她的腰,微一使力就把她抱了起来。
阮夏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被他横抱起来;不吱声的揽住他脖颈,也没管他要带她去哪里;只是闭着眼睛;抓着他;不放手。
“心急了”他调侃的声音传进她耳里。
她没理他的逗弄,只压低了声音问:“秦末,你在国外的那四年,有没有想过我?”
他动作一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秦末的声音很清晰;阮夏闭着眼睛细细的抱紧他;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我们结婚了。”
“嗯。”
“尽管我明知不该跟你结婚,我却还是这么做了。”
秦末已经把她放到床上,听了她的话微微黯了眸色,“你觉得我们不该结婚?”
“秦末,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么?”好半响;阮夏终于提了勇气开口;声音略颤;似带了紧张。
他的身子伏下来;阮夏仰头看他,秦末的眼睛落在她脸上;然后单手抚上她的颊,“有。”
“不打算告诉我么?”阮夏的语调很轻;轻到只细听才能听得到。
“阮夏,我瞒了你太多事。”秦末躺到她旁边揽住她,“如果我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你会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