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她几乎毫发无伤,与这一地的狼藉形成鲜明的对比。
陈忱也在看阮夏。
阮夏干脆走到正对她的楼下,淡淡笑着,仰着脸看着她,神色出奇的平静。
“她怎么没跑?”阮夏头也没回的问阮枫。
“陈和升根本没打算带她走。我们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发生了激战,来者不善,警方这边伤亡很重。”
“这么大动干戈的,他究竟在找什么东西?”
“还不清楚。”阮枫皱了皱眉,“应该不是对付孙继宽的。”
“不是啊。”阮夏长叹了一声,“还以为这两个老东西能上演一场自相残杀呢,白高兴了。”
阮夏一脸失望的表情再加上倍感惋惜的话终于使得身在二楼阳台的陈忱大小姐爆发,一脚踢开身旁的盆栽,她泼妇似的放声大骂起来。
“阮夏!你得意个屁!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等着,你的报应就快到了!”
即刻,两名警员上前拉住情绪激动的她,医生也匆匆赶到,强迫她注射镇定剂。
阮夏其实是同情她的,发自真心的同情。
陈忱虽然有错,可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怪就怪她生在同她一样复杂的家庭环境当中,不过阮夏觉得她比自己幸运,至少陈和升是真的很疼她。
送她出国,宠得她无法无天,知道她喜欢秦末,然后千方百计的帮她制造机会。
多好的父亲。
可惜,也正因为这些,才将陈忱彻底毁了。
整个别墅区大概都能听到陈忱震天的怒吼:“我不要打针,不要!我要告你们!爸!爸爸来救我!不!不要!”眼看医生已经拔出针头,她忽然情绪更加激烈起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倏地挣脱身旁警员的束缚,一个大踏步就站上了阳台栏杆。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情况发生的很突然,阮枫连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身后的人站在原地别动。
阮夏和苏向宇也是一惊,不知道陈忱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陈忱情绪失控,死死盯着楼下的阮夏。她的一条腿已经挂在栏杆外面,另一条则凌空,而她整个身子都在摇摇欲坠。
阮夏当机立断的大笑出声,眼里充了血似的爆红,“跳呀你!”她冲着陈忱大吼,“跳得时候记得脑袋先着地,免得这么近的距离死不了还得变残废!”
陈忱明显被她吼得一愣。
阮夏再接再厉的骂,“陈忱,我一直以为你虽然娇气狂妄但也不是没脑子,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懦夫!跳啊,你怎么不跳了?!跳下来你们陈家就彻底完了,你也不用再担心你爸爸的死活,这样多轻松,这样才对得起他疼你二十几年!”
阮夏的话极狠,几乎句句戳*进陈忱的心窝子,她本来失去理智的脑袋瞬间变得清明,然而却仍是死死抿了唇控制住即将落下来的眼泪。
阮夏狠狠攥着拳头,长时间抬头她的脖颈已经僵硬发酸,可她还是忍住疼继续得意洋洋的笑。
“你以为死了就能解脱了?!你以为跳下来你爸就不用伏法了?!我告诉你,你想的美!如果真有这种好事还轮得到你跳楼?!我tm早就跳了!我跳了我爸可以不死,阮家也不用倒,阮氏更不用应付那些虎视眈眈的老滑头!”
阮夏说得激动之极,她知道如今最能说进陈忱心坎里的就只有她。陈忱恨她,却也羡慕她,所以她才会那么在意她。如果不是她跟秦末结婚,其他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会引起陈忱这么大的反应。
因为陈忱知道,阮夏之所以能打动秦末,是因为她的等待,那种默默付出不图回报的等待。
可悲的是她也实践了,然而终究还是败在她的手里。
她不服,她气闷,她甚至恨透了阮夏。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秦末还是不肯爱她,哪怕一星一点也不肯。
这些别人都不懂,更体会不出,只有阮夏。
她们同病相怜,又互相厌恶。呵,多么纠结的一种情绪。
“滚。”陈忱单手扶住栏杆,低了头静静的看着阮夏。
阮夏知道她的话已起作用,于是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之前撂下一句话来。
“跳下来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会好心去医院看你。”
说完,阮夏离开。
而她身后的陈忱则一脸镇定的把腿拿回去,淡定的任凭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
迟早,迟早她都会把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你们,你们所有人,等着。
*
阮夏没有让苏向宇送,而是跟阮枫借了车一路飞奔,急不可耐的往家里赶。
有家真好,家里有秦末在等她,等她……回家。
忽然间就觉得庆幸,她虽然不比陈忱幸福,可毕竟得到秦末的疼惜与守护。如果这世上还有人愿意一心一意的疼她爱她,怕是只有秦末一人了。
有什么东西只在刹那间就惊醒阮夏,秦末爱不爱她哪里有那么重要?他那样死板不知爱为何物的冰块男人,怎么可能悟得出爱情这么深奥的东西。以他如今的所作所为,怕是早就爱上她了也说不定。
可不管他爱与不爱,这个男人,这个值得她一辈子的男人,她阮夏都……跟定了。
赶回家的时候已经大半夜,开门就看见秦末坐在沙发里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