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错愕之际,顺着他目光向地下看去,只见船板缝隙中,汩汩冒出水来。各人心下不禁打了个突,海水怎么会从下面钻了出来?
花祈音霍地站起身来,道:“一定是那人在水中良久不出,钻到了船底做了手脚。”
众人均各点头,那黑衣女子落入海中,过了好大一会儿出来,此时想来,一定是在船底用兵刃划开一个洞口。这洞口并不大,以致花祈音和丘问天两人说了半天话,海水才漫到了船舱中。
丘问天皱眉道:“这船是保不住了,我们赶快想办法离开。”
话虽如此,但大家看着窗外风雨之势仍旧不弱,海浪翻滚之声不住传来,各人心下不禁发愁,茫茫大海之中,离开了大船,又怎么生存?
花祈音看着他点点头,原先的敌意减了大半,看来她对丘问天所说,已经相信了几分。她心念一动道:“船尾还有小艇,我们坐小艇吧。”
众人匆忙出了船舱,冒着风雨,来到船尾,将放在船尾的小艇掷到海中。各人施展轻功落到小船中,王进功力尽失,轻功自然也没有了,成可逍双手托住了他腰间,稳稳跃到小船上。
小船本来不大,现在拥挤了九人,再加上风势,飘飘摇摇地,在滚滚海浪中,颠簸起伏。成可逍与风碧雪二人,各执一桨,用力急划,小船有惊无险地,向前一阵疾驶。
各人身上衣服本来已经半干,现在经大雨侵袭,重又湿透,贴在身上。王进感觉全身发冷,头疼欲裂,迷迷糊糊地沉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阳光刺眼难睁,当下又闭上了双眼。过了一会儿,发觉四周出奇的安静,偶有海鸥鸣叫声传入耳中。
他费力地抬起酸痛的手臂,将手掌遮在额上,睁开双眼。转头四顾,却见其余八人,东倒西歪,均各沉睡不醒。小船没人扳桨,在海中自顾向前漂游。他再抬头望望天上,红日中天,碧空万里,天早已晴了。他微微动了一下身形,才发觉自己靠在沈冰清身上,睡了大半夜。
他这一动,惊醒了沈冰清,她睁开眼睛,一双美目中,兀自含有无限困倦,向他微微一笑,道:“你醒了?”
王进轻轻点头,低声道:“昨晚什么时候停的雨?”
沈冰清右手掩口,打个哈欠,理了一下云鬓,道:“天明的时候风雨才住。你昨晚偏又发烧很是厉害,成大侠用内力帮你驱除体内风寒,直到上午,大家见你退烧,这才都睡着了。”
王进看天时,现在是中午时分,他们应该才刚睡下不久。想到大家因为自己发烧,忙了半天不得安生,心下不由歉然,道:“你再睡会儿吧。”
沈冰清摇摇头道:“现在不困了,我陪你说话吧。”
王进游目四望海中苍茫景色,心想上次来时,做大船也用了十几天,这小船不知要走多少天才能到岸。还有这一路上,粮食和淡水怎么解决?更加难解决的是,人有三急,大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挤在一起,就是放个屁,也是不敢。想到这儿,还真觉得有点尿急,他心下一阵叫苦,怎么办,撒在裤子里?
沈冰清见他良久不语,皱着眉头,一副愁苦模样,以为他又想起了玉灵烟,当下柔声道:“不要太伤心了,你要振作一点,不然对身体恢复也没好处。”
王进一怔,心道:“我是急了点,怎么振作,难不成拉开裤子,就地解决?”随即想到,她是指自己对玉灵烟的伤心事,心下一阵苦笑,仰望长天,叹道:“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我就倒霉不断,看来是老天爷不喜欢我,再怎么振作,也不管用的。”
沈冰清才欲开口,娇儿却睁着惺忪睡眼,嗔道:“都被你们吵的睡不着觉,要谈情说爱,也要等大家睡足了才来嘛。”
沈冰清脸上立时一红,急道:“不是了,你怎么这样乱说,难听死了。”
娇儿撅着嘴道:“你明明才睡一会儿,还说不困,急着陪他说话,我哪点乱说了?”
沈冰清被她揭破心事,脸上神色微有不爽,面色一沉,冷冷道:“我就是喜欢陪他说话,大家都睡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偷听?”
娇儿听到这句,登时来了精神,杏眼圆睁道:“我偷听?你们说话我想不听都难,刚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你们吵醒,还说我偷听,你这人怎么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