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说道这里,回头挑眉望着霍谭,“不是吗?霍谭!这一切你从一开始不是就精心算计好了吗?”
她的笑妖冶如黑暗中绽放的曼陀罗,美到让人心醉,却看得霍谭胸口如此的刺痛。
“……”
霍老太太站在原地,竟是无言以对。
房间里的气氛,渐渐凝固,压抑到疼痛。
“够了!!”
霍谭暴戾的咆哮,突兀的炸裂开来,然后在病房里反反复复的冲撞,震耳欲聋。
他的表情可怕到像地狱中的厉鬼,恶狠狠的盯着霍老太太,生他养他的母亲,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
“我说过了,冷夏是我的未婚妻,你们两个要是不满,可以和我断绝关系。”
断绝……关系?
霍双双突然觉得心里头好难过,他们家里已经只剩下三个人,哥哥现在却要和他们断绝关系?
她很快哭了起来,他们家里难道真的要四分五裂吗……
房间里头的气氛,压抑到让冷夏喘不过气来。
她理了理有些乱掉的头发,抓过放在床头的包就要离开,手却被霍谭一把抓住,“你要去哪?!”他冲她吼道。
她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放手。”
他的手却更加用力,似乎恨不得要将她的手腕生生捏碎。
“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心里头闷到再也无法忍受,她终究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你如果还想和我结婚拿回一切的话,现在就放开我的手!”
“……”
霍谭的胸膛,像被一把尖刀用力刺穿,鲜血直流。
他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无所适从到快要坏掉的样子,胸口堵到要炸裂开来,手里的力道终究一点一点的松开,他的手沿着她手腕上光滑的肌肤一点点滑落。
冷夏低着头,哽咽的将手收回,揉了揉被霍谭握痛的地方。
“冷夏,我爱你。”
我是真的爱你,请你相信我。
“……”
霍谭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落地。
病房里头安静到只剩下心电仪嘀嘀嘀的声音,三人全部愣在那里。
霍双双用力捂着嘴,才不会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尖叫出来。
霍老太太错愕的望着自己满脸深情的儿子,那一双总是泛着狠辣光芒的瞳孔,柔软到比春风还要醉人。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霍谭,居然,居然对她说,“冷夏,我爱你。”
冷夏竟是僵在哪里动弹不得,双眼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放大。
心脏最脆弱的地方有什么情绪如洪水猛兽般波涛汹涌,她还来不及摸清楚那情绪到底是什么,只觉得鼻子酸涩到冰凉,滚烫的眼泪,已经从脸颊滑落。
直到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的手指隐隐颤动。
霍谭,你说,你爱我。
可怎么办,我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真,还是假。
你是真的爱我?
还是最为残忍的谎言,为了将我牢牢钉在十字架上,榨干我的每一滴血,直到再也没有利用价值。
半晌,她慢慢低下头,将脸上的眼泪擦干,终究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
她低浅的呢喃,宛若花的幽香,在她仓皇逃走的身后,留下一地浅紫色的忧伤。
夏未央175不自量力
冷夏捂着嘴冲下楼,却在医院的门口停了下来,医院大堂里头冷气十足的凉爽,和外面烈日炎炎的酷热,一如这两个女人的表情,冰火不容。
孟米满脸敌意的盯着这个穿着大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和霍谭一起欺骗她,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女人。
她的手紧紧握起激动到颤抖,恨不得一巴掌狠狠扇上去,那也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可握紧的拳头,终究还是松了开来。
纵使她心头恨她入骨,恨不得将她和霍谭生吞活剥挫骨扬灰!可这并不能让她拿回爸爸的公司,到头来,她还是只能低声下气的来求他们。
“和我谈谈吧。”终究,她心平气和的说道。
两人开着车一前一后,来到医院外头一家幽静的咖啡馆。
冷夏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她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冷夏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被太阳照射的发白的地面,说不清心里头此时此刻是什么滋味,明明纷乱心烦,却又似乎平静到不可思议,一如这酷热却凉爽的9月下旬。
孟米则虎视眈眈的盯着冷夏的脸。
安静的空气中,服务员送上两人点的咖啡,轻轻放在玻璃桌上,搪瓷杯和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服务员好奇的看着这两个氛围古怪的女人,又羡慕的看了眼冷夏。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是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女人。”
孟米不算友善的语气,从对面传来,冷夏依旧对着窗外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或许觉得我说这些话很虚伪,但那个时候,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的心里对你是有好感的。”
“当然,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那个叫傅乔的男孩的女朋友,……也是,霍谭的好朋友。”
说到这里,孟米抓着咖啡杯的手,有些用力。
“当我从无意间得知,你被烧死在别墅里头的时候,我也觉得很难过,可同时我也很不理解,为什么霍谭的反应会那么大。”
孟米微微眯起眼来,似乎在回忆,“你知道吗,得知你被烧死的那天晚上,正好是我结婚的那天,霍谭一听到消息,当场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结婚仪式上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可我心想,他的样子看起来那么的慌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情,所以我告诉自己,没有关系,我已经是他的妻子,应该多体谅丈夫,所以再大的委屈我都可以咽进肚子里。”
“可在那之后,他消失了大半个月,也没有回来,不管我打多少个电话给他,他从来没有接过,偶尔我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会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对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
“可即使这样,我还是担心他,所以我放下面子,带着笑脸到公司里去找他。”
“在那里,我遇到了那个叫余瑞的男孩,他是为了找傅乔去的,从他那里,我才得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