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路子宜却表现地异常坚决:“没有必要!”她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陶白海脸上露出了更为歉疚的表情。路子宜连忙摆摆否定,“既然已经说清楚了,再演下去只会露出马脚来。我们见好就收吧!”陶白海是个老实人,表情眼神都骗不了人,呆久了容易弄巧成拙。
“对不起,子宜……”陶白海难以释怀,眼神都快不敢直视路子宜了。
路子宜走到他位置边上,拍拍他的肩:“说什么呢?你这几天表现得这么好,已经帮了我大忙了!这么一来,我们家可以和睦好几个月呢!走吧,我们跟家里说一声,回睦城去吧。”
陶白海站起来,张口又是一句“对不起”。路子宜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瞪着他说:“陶白海,你有本事再说一句‘对不起’,咱们连朋友也别当了!”
陶白海还是有些闷闷不乐,担忧地跟在路子宜后面:“可是,接下来你要怎么跟家里人说?”
路子宜眼角轻轻地挑起来,像只狡猾的狐狸:“哼哼,这个嘛……陶白海啊,你也知道是你对不起我啦,所以到时候我可不会口上留情。我一定会把你说得一无是处,然后带个比你优秀百倍的男人回家!”
看到路子宜又是咬牙切齿,又是张牙舞爪的样子,陶白海这才面带笑意地说:“你这孩子!到时候搓圆捏扁,悉听尊便!”
两个人离开咖啡厅,慢慢地往家里走回去。路子宜背着手,侧头去看身旁的陶白海:这个男人长得确实平凡,扔到人群里绝对瞬间淹没不见。可这样普通的人,竟然有过那样轰轰烈烈的爱情。
“陶白海啊,你还在等她吗?”
陶白海喉节动了动,想了一会儿才回答说:“现在,我也不知道了。本来以为已经死心,但现在看来,未必。不然,我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看感觉只挑条件地急着结婚。”
陶白海这么做,是想给自己断了后路吧。除了那个人,他已经不能对别人敞开心扉,更不敢把心100%地投入了吧。
路子宜轻轻地叹一口气:爱情,总是这样不得善终吗?爸爸和妈妈,楚云和秦沛琪,还有陶白海和女记者,都爱过,最后却都如此惨淡收场。
“你呢?”陶白海没有注意到路子宜的感慨万千,问她,“那天送阿姨去医院的,是个男人吧?”
“嗯,算是蓝颜知己吧。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路子宜说完微窘,缩着脖子向陶白海坦白,“其实,你已经见过他的。之前有一回在家乐福,给黄丫头买饲料的时候……”
经过路子宜的提醒,陶白海想起一张英俊的脸来,笑咪咪地讲:“原来已经有过一面之缘了!我记得是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没想过找他结婚吗?”
“他?”路子宜脑海里浮现那个人亲爱的sammi、lily,直摇头,“跟他结婚的话,我家就更加鸡犬不宁了!情场浪子一个!”
“是吗?”陶白海嘴里这么说着,眼神里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路子宜根本不在乎他暧昧的眼神,一个人走在前面,一拍脑门说:“啊!说起来,你们两个都是pekky无国界的vip用户呢!”
“pekky?他也喜欢pekky?真的吗?”陶白海两步并作一步走上去,语调激动。
明明之前还是个痴恋旧情的男人,现在……男人果真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借口医院有急症,陶白海和路子宜提前一天回睦城。路妈妈把陶白海的车塞得满满的,尽是册县的特产水蜜桃、糟鸡,还有家里自己晒的笋干。到路子宜的住处后,陶白海帮她把东西一一搬到房间里,全部安顿好之后才跟路子宜、还有合租的姐姐告别。
陶白海走后,合租的姐姐倚在路子宜房间的门口,手上捧着两个大水蜜桃:“子宜,你老公真是体贴!”
路子宜回家前跟合租的姐姐说过要带男朋友回家见家长,现在又帮着路子宜忙进忙出,难怪她把陶白海直接叫做“子宜老公”了。
路子宜想要解释,但又嫌麻烦,一笑带过:“就那样呗!你呢?为了你家男人又没回老家?”
“但这回绝对值了!”合租的姐姐兴奋地两眼放光,把水蜜桃在门边的电视柜上一放,把一只左手凑到路子宜眼前,左摇摇右晃晃,“嘿嘿,他终于答应娶我了!”
戒指上的钻石闪得路子宜眯起眼来,但合租姐姐脸上的笑容比钻石更明亮:这女孩从万里之外追到睦城,在那男人身边默默守了七年,现在终于修成正果?路子宜其实并不看好他们,感情的天平倾斜得太厉害,合租姐姐付出得太多。
合租姐姐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脸上既喜又悲:“虽然是他求的婚,但这一切都好像是我逼着他开的口,真不知道我该不该高兴。”
路子宜沉默,这答案谁能说得清楚?
合租姐姐“呵呵”地自嘲两声,末了长长地吁一口气:“总之,现在你也要结婚了,我也就可以安心地走了。子宜,我和他决定回老家去,睦城生活成本太高。”
合租姐姐去年刚升了部门小主管,回老家去后什么都得重新打拼。唉,又是一个为爱飞蛾扑火的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