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担心。”双雪满不在意,“肖公子已经买了一个小居,自己当一家之主。”
“你倒是很了解他,说起来,他也很好养,没什么少爷脾气。”我双手一拍感叹道。
“晓芙,其实你还不了解他。”双雪把魔方转来转去,看得我眼睛都花了,“肖公子不是你想象中的豪门之子,不信,你可以试着去了解看看。”
“不行啊。”我作垂头丧气状,“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当然了。”双雪也不含糊其辞,“我认识你八年了,对你的变化看得有一二分清楚——所以要给你一个闺蜜的劝告,晓芙,你该用心去分清爱情和爱情以外,不能因为旁的,失了这种分明。”
“可是我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少女了。”我仰头看天花板,“以后我就和以荀相依为命了。”
“你如果看清楚一点,就会知道自己不是这样想的。”双雪大不赞同,“你内心是渴望一个像高腾一样的人依靠的。”
我没有反驳双雪的话,只能暗想,她已经被高腾的一顿西餐收买了。
第二天下午下班以后,我在校门口看见了高腾在门口反复踱步,本想很没有礼貌地悄悄溜过去,却先被他喊住了。
“晓芙——”
“高先生。”我认栽地喊道,“您没有工作可干吗?一天到头往外跑,难道就不担心坐吃山空吗?”
“其实我很忙的。”他似笑非笑,“我恰好经过这边。”
“高先生。”我现在都快把从前对他的轻松感觉忘光了,“如果‘看看’是双向选择的话,我真不想见到你。”
“为什么?”他还是嬉皮逗乐的样子。
、二四章
“因为,你对我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一个人。自从见面的第一天开始,你对我用假名字、假身份、假作失忆,仔细想想,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曾经认识过你。”
“在你心里,名字、身份种种的,很重要吗?难道这会影响,正常的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顽固不化了。”
“会,大大的会。”我真想用榴莲敲他脑袋,“你一开始就不对我诚实,两个人连起码的真诚相待都没有了,谈感情,不是空中楼阁吗?”
“那是天上飞机,太空飞船。”高腾的确没有动用全脑,“就算它们要全部砸下来,把我压成肉饼,我也没有办法不理睬你,总之,让你讨厌也好,受你责骂也好,我都希望能看看你,听你说说话。”
“高先生。”我今天的耐心被他的奇怪设想磨得光了,“为什么你就不听我好言相劝呢?我是一个没背景,没品行,没多少感情的小教师,本来就不该和你有关系,下一次看见你,我不会再睬你。”
说毕,我故作面容严峻从他身边走过,却制止不了,他在后面继续放话。
“禾晓芙,爱一个人当是所有,我并非只欣赏你喜笑颜开的一部分。而且,我的固执也不输给你,认定你以后就不改变了。”他追到我面前,“和你一个多月的相处,我知道你最恨被人逼迫,所以只会远远看着你,如果你连这点权利都扼杀,那么干脆给我毒药毒死我好了。”
我倒是很想找了这种东西,然后用宇宙飞船送到外太空。
“这不是你。”我否决他的说法,“你是大公司的总经理,不该是如此脆弱,和感情用事的。”
“我是。”高腾一再强调,“从少年而今,我的心里空落落了十几年了,直到遇见你,才觉得有着落。我只是比其他的人晚一些遇到你,这已经是最大的过错了。你问问自己的心,对肖文韬这个人还有感情的,不是吗?”
如果高腾不曾走远,我和他或许有些联系,不过,“如果”是不算数的,现在我也不会接受他搞精神分裂,“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肖文韬。”
“我是。”高腾实在没有新鲜的词了,“做一个真实的肖文韬是我的追求,现在我正一点点努力。”
我无话可说,再也没有听下去的耐力,便加快步子走到车站,挤上了前来的一辆车。
在闷热拥挤的气氛里,我一再制止泪流满面的冲动,只能承认自己到底感情脆弱,看见高腾就会忍不住生气。
而如此的理由,还是因为,心里早已留了一个大大的位置给他,连以荀都超越不了。
晚上,以荀打电话要我出去的时候,我以忙工作的借口推脱了,也没问他,为什么情绪低落,嗓音低沉,之后就一个人闷在房间里。
“你没事吧……”易双雪过来敲了敲门,“我最近都没有什么思路,写不出东西,快要弹尽粮绝,精神崩溃了。”
“严重吗?”我说,记不得自己有多久,对着键盘许久敲不出一个字了,“我们两个,同病相怜。”
“这样。”易双雪淡淡然,“怎么天天耗在家里,不跟以荀出去吗?”
“没。”我懒洋洋又大喇喇,“距离产生美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属于通讯不发达的过去。”
“那肖公子呢?你不过一两日不见,就天未亮赶了回去看他?”
“该怎么说呢?”我思索着,“和以荀在一起有心电相通的感觉,面对肖文韬,我总觉得轻松自在。现在的我,不想伤以荀的心,却也不能惺惺作态,只好相见ok,不见甚好了。”
这便是我的心声,一心二用,同时留有高腾和重要性的位置,徒增苦恼。
“晓芙,我要出发了,你在这边照顾好自己。”易双雪说,“一定。”
“走?独自旅行吗?”我知道易双雪这段日子都是郁郁不乐的,却没有估计到,她决定要出门远行了。
“嗯,所以一个人的时候也要照顾自己。”易双雪轻轻带上门。
听到她如是说,心里真感到几分失落,暗骂自己总是想不开也没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