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气后,抛出这句她在心中积攒的豪言壮语。但是左等右等,美国西海岸那边的白琤却忽然杳无音信……
饶是她平日对他再怎么没脸没皮,此刻也禁不住脸红耳赤,羞怯之余还有隐隐的愤怒!明明平日里那么配合的一个人,此刻居然在晾、着、她!
太过分了!
她正想说话,却不料他开口了:“哦?预订啊……”他话顿了顿,接着说:“齐小姐的意思是,你要包养我,从此刻起,是吗?”
齐雪真突然觉得有些丢脸……她默默地双手掩面,没有附和。
白琤忍着笑,“朕准奏。”
齐雪真忍不住咧嘴大笑,低低的骂了句:“白痴。”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四点半就下班了,,所以写完就更新了。
(╯▽)这两个人已经无法直视了……
、下定决心
“你们什么时候复合?”
白琤隔着玻璃门,朝严向琛抛出了这句话。
严向琛坐在软椅上,翘着二郎腿,左手正端着一只盛放着酒红色液体的高脚杯。表情淡淡,不见焦急,不见阴沉,一副惬意悠然的闲适模样。
他目光凝视着远处,看着远山峰顶,目光有一丝的僵滞。好半响,见白琤迈步来到阳台,拉开了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时,他才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白琤拿过桌子上的洋酒瓶,慢慢的端详起来。听到严向琛似装傻充愣的话,他眉峰一挑,说道:“又不是聋子,你怎么会听不见我在说什么?”
严向琛端着酒杯,优雅而缓慢的抿了口红酒。一时间二人无话,静寂随着空气缓缓流淌。严向琛似乎是叹了叹气,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说话的语气有些涩意:“你姐她不需要我了……”
二月十四号情人节那天,他特地飞去了美国找她。他们来到了纽约,站在帝国大厦的了望台上。那天有微风,她的话也变得缥缈如风:“向琛,我们结束吧。”
这一句话,令他呆滞了许久。他未曾追问,她却抢先说道:“你让我嫁给你,那我问你,你是否愿意离开那个生你养你二十几年的国家?又是否会放弃丽典这个你父亲的毕生心血?你又凭什么,让我嫁给你?”
他当时只觉得血液凝滞,头脑发昏。只能怔怔的望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她手撑住栏杆,身子微微倾斜,垂眸望了望底下渺小如蚁的地面。她看着他,嘴角绽出笑容,叹了口气,道:“向琛,我们生来就被赋予了与生俱来的责任和使命。这世界上每个人的高度都不一样,有的人的高如帝国大厦,有的人的低至万丈深渊。有的人是注定腾空万里,展翅翱翔。有的人是注定泥泞翻滚,匍匐摸爬。集茵是我们白家祖辈的心血,在阿琤未回来接手前,我不能丢下它不管不顾。这十年来,你对我的好,好到让我自惭形秽。所以向琛,你不必等我了,我不想再耽搁你的将来。”
他顿时有些生气,眉宇起了薄怒,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却仿似没看见他眼底的哀痛,依旧坚定而沉静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要你了。”
我不要你了。
头顶上仿佛触手可及的乌云蓦地一沉,仿似千斤重石层层递压,压得他几乎喘不了气。她不知道,她这句话的杀伤力究竟有多大。
他发狂的扳过她的肩膀,可能是压着肩膀的力度过大,她眉头微微一皱。可他丝毫未察,又或者是他被怒气冲昏了头,他怒声责问:“你不要我,那谁要我?你说不要就不要,你当我是什么人?”
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被她的狠心逼疯了。他不能自控的想要强吻上那张血色红润的唇,想一如既往的把她压在身下狠劲蹂躏,让她卸去女王的外衣,绽出她隐藏的妩媚娇颜。只是还未触及到她的唇,他的脸已经狠狠地挨了一掌。
她怒不可遏的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清醒了几分,手蓦地一松。
得了自由的她望着他时目光森冷,陌生的目光也令他心肝一颤。她带了厌恶的语气斥责道:“严向琛,我厌恶的男人类型,你是知道的。你这么做,只会令我反感。”
他愣愣的站着,盯着她的眼里有着悔意和懊恼。他想起刚认识她时,那时她还年轻,他也还年轻。一天晚上在酒吧解救了被猥琐男欺压的女同学,她随身的保镖杰妮弗和兰吉将猥琐男制住,她踩着猥琐男的手背,用力碾了碾,极具女王风范的说道:“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对女人使用这种下流无耻的卑鄙伎俩。碰巧,我厌恶的正是猥琐下流的贱男,而你又招惹了我的同学,所以今晚我是不能放过你了。”
事后,那个男人被丢进了监狱,关了半年后才刑满释放。
他艰难的挤出一句话:“白娴,这十年来,你爱我吗?”
他没有笃定她会回答爱,但也料不到她会这般回答:“两个人在一起,只能是因为爱吗?”
她话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了望台。留下的,只是一个决绝的背影,和一句无情的回答。
她不爱他,却跟他折腾了十年。
他蓦地想要大笑,这个令人哀伤的真相,原来他还会承受不住。原以为他不再是那个年轻的严向琛,不是那个亲眼目睹父亲倒在血泊中而无法目视的严向琛;亦不是那个在得知母亲猝死后抱着母亲尸身痛哭流涕的严向琛。因为现在的他,有势,有钱。可是如今他才知道,原来他还承受不起的,还有她。他还是过去的那个他。
“琛哥,你要相信,没有人比她更需要你。”
白琤淡而坚定的话音响起,他蓦地被惊醒,从回忆中挣扎出来时,眼里甚至泛出了泪光。他浅浅笑了,笑里有自嘲,有讽意。他觉得自己在爱情里的姿态有些卑贱,即使她对他说出了伤人锥心的话,他却依然放不下她,丢不开这段长达十年的感情。
自古雪中送炭少,落井下石多。丽典面临危机时,若不是她,或许便不会有丽典的重生。她于他,是恩人,也是爱人。她是他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