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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没有见面的同学居然用这种方式见面。这使恒变回想起来有些滑稽。
他们的高中是在恒变老家海拔千米的山顶上办的。现在讲起七十年代“深山办学”、“宁要无产阶级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白卷英雄”等故事,似乎是段神话。但恒变确确实实经历过尾声:他依稀记得学校组织他们跑了三十里山路,看描写深山学校发生的故事《决裂》电影。记得写大字报贴在老师宿舍门前。记得半工半读的种茶、种菜、插秧和打柴等劳动。记得蜡纸刻录而油印出来的看不清字的教材……
恒变同王庭长是同一床铺,盖同一床被子。因恒变的家就在山脚下,是学校最近的学生。所以,他每星期三利用中午偷偷回家拿些咸菜,同王庭长一起分享。
高一时,恒变的数学总考第一。后来因他自慰过度而一落千丈。王庭长就在恒变成绩最佳时机同他要好的。两人如胶似漆,以致于两边的大人都因为他们而相互往来。
后来,王庭长上了大学,恒变当兵了,各奔前程。二十多年来偶有接触,却没深交。为何变得这样?恒变说不清。小时候选择朋友好象跟长大后不一样。而现在去找老同学似乎有种像履行法律上的义务。这或许是恒变个人离开他们太久的原因吧。
2、
恒变今生唯一的骄傲就是自以为是的研究了益色,并感觉良好的有了一点成就感。可在众多同学面前怎么也拿不出来。
王庭长叫来同城的几个同学,一起吃顿饭后,在茶社里聊了半宿。大家关心和讨论的都是如何拉关系,如何晋级升官。话说得最多的就是围绕刚到采砂局上任的郝局长,因为他对组织上安排这个非国家正统行政单位而沮丧。同学们都说这单位有钱,可他看中的是副县级,失落情绪全写在脸上。
恒变对这些话题基本上答不上话,也没提过自己工作和养生的事。王庭长偶尔插上两句哲学性的评论,都没人接茬,他也没谈圣境。
在同学们面前,恒变感到自己不再是属于他们的一类了。
恒变返回洛阳时给王庭长通了一次电话,他想交待一下官司的事,可王庭长在打麻将,不想抽身。恒变便趁机给王讲起了因果:“打麻将的行为就是赌博上瘾的因。好的行为方式获得好的心态……”
王庭长打断了恒变的絮叨,叫他放心的走而急切地挂机了。
今天,恒变接到了王庭长的短信:聪明人追求生命的长度,智者追求生命的宽度。
恒变暗暗地笑了笑。他判断:王动心了。因为他在为自己的言行找辩护词。
恒变把自己的博客网址发给了王,并附带说:宽度是丰富,长度是能力。在宽度中拉长长度。
愿你“性福”!
小结
成就感很美,但最难成就的就是让我们保持一颗谦卑、隐含的心。恒变和王庭长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种成就。
2007年4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