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在自己妹妹的问题上,源赖信显然没有太多的立场可言。和他认识了十多年的麻仓叶王再了解不过。
【…为了江,我忍了。】
然而源赖信并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在江回到房间后,他也选择了告别,葬礼上需要他的地方还很多。
源满仲的葬礼结束之后,赖信终于又一次找到了时间拜访麻仓宅。
大地上依旧覆满白雪;他翻墙进入麻仓宅,根据自己的记忆一点一点排查过来,因为是偷偷潜入,他没有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很快,他就根据自己的记忆找到了这个房屋的中心。
再往边上走的话…
不出源赖信的意料,他看到了在庭院里练剑的江。挥舞着与自己的身高完全不符合的大太刀,一次又一次地击下,脚步没有半丝移动,甚至连半丝汗水都看不见。
江看见了赖信,她收起了今剑。
赖信则是走下阶梯,把江拉回廊下不让她站在雪地里,然后他帮江拍掉身上的积雪,点燃了房内的炭盆。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做完之后源赖信还不忘把炭盆拿到江的身侧。确认了温度之后,他在另一侧坐下。这才有心思和江说话,一开口就是房子的主人会把他赶出去的内容。
“父亲已经死了,你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
源赖信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妹妹的身上,她看着天空,不知道是在看天空的什么。
“江,回家吧。”
没有回应。
源赖信来到这里就是打算,趁着麻仓叶王不在,直接把江带走,如果他在的话,自己是带不走江的。源赖信很清楚,所以才特意等到麻仓叶王出城降妖之后来到这里。
他在等待江的回答,时间每过去一秒,源赖信的内心就凉一分。
得不到回答的询问会多么的绝望,源赖信再清楚不过。但是江继续和麻仓叶王呆下去的话,会发生什么,源赖信不敢想象。
他依旧无法忘记麻仓叶王轻松地夺走那些被鬼附身的人性命时候,那双眼睛里孕育的恶鬼。
那是和曾经的父亲十分相似的恶意,他有要做的事情,而且会不择手段。
源赖信很害怕,江的力量会成为那个人手中的刀刃。
如果是那样的话…江就太过悲哀了。
他不希望这样,非常的。
“求你了。”
这时候江转过了头,对上源赖信的目光。
那双蓝到发黑的眼睛,曾经的江也拥有过这样的双眼。
“父亲大人,说了什么吗?”
江不会说出这种话,所以。
“这句话是麻仓叶王告诉你的,对吧。”
江点头。
果然预料到了。
源赖信知道,自己肯定是带不走江了,然而他还是想做最后的尝试。
“江……你相信那个家伙吗。”
没有回应,源赖信却得到了答案。
该死!
麻仓叶王果然很该死。
源赖信低下了头,再不敢和江的视线交汇。
“老头子说,我会杀死你。”
他终于还是给出了回答。
“没事的。”
赖信猛地抬起头,他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回答。不应该从江的口中说出的回答。
“那就杀死我吧,这是母亲希望的不是吗?”
第一次,江在赖信的面前提到了他们的母亲。
“死生亦幻梦,母亲是这么说的?”
那双眼睛太过清澈了,就像那时候的母亲一样。
曾经的源赖信试图在江的身上寻找母亲的身影,然而他失败了。江和母亲是不同的,他很清楚。
就是因为太清楚,才知道母亲对于江有多重要。
“江…”
源赖信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江的话比起两人十几岁时已经多了太多,然而却不是往他希望的方向。
“江,为什么是麻仓叶王呢?”
“报恩。”
源赖信得到的回答和往常并无两样,他不知道麻仓叶王到底对江有什么样的恩情,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雪真的很冷。
他想。
冷到无法回答。
在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之后,赖信站了起来,他走到江的面前,伸出手将江拉入自己的怀中。
“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成为一个失败的兄长的。”
被赖信突然抱住的江能感受到,他正在颤抖,兴许是太过不安所以在颤抖吧。
或者是太过害怕?是哪边,江不清楚。她也没有反驳赖信,也没有推开,自然也不会说出赖信此刻的力道有多大。
江看着天空,雪花飘落进她的眼睛,这片天太过阴沉,怕是不久又是一场大雪。
“绝对。”
赖信能够感受到自己话音里的颤抖,他没有再多说的准备,松开手,他知道自己应该走了。
麻仓叶王踩在雪地上,脚印很快被掩盖。根据式神的回报,源赖信现在已经在麻仓宅了。
他和江说过的话,江也应该告诉源赖信了。
【可恶…】
灵视中传来了声音,这里本来应该什么都没有的。
【我一定要…杀死那些家伙…】
嗯?
听见的内容让麻仓叶王产生了兴趣,他顺着那个方向前进,白雪依旧在下落。
麻仓叶王自然是听见了江的回答。他没有听江提过或是想过她的母亲,这还是第一次。
“江她是因为我们的母亲,才会被送到鞍马山的啊。”
曾经源赖亲这么对他说过,他的脑子里只有源光,对于自己的母亲,他露出的是嘲笑的表情。
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