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轩躺在硬床上，大脑晕晕乎乎的，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但是这些由医生亲自送来的药果然效果好些，他没有之前那种突然之间大冷突然之间大热的症况。他一直记挂着王冰媛在楼下的情况，她会否问出些头绪来？李蕊蕊会否真和此事有关联？如果不是王冰媛因自己身体原因，强硬阻止，他非亲身询问不可。
他又是转侧良久，终于听到外面走廊渐近脚步声，门随即被敲二下，果然是王冰媛。她跟随李云轩日久，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知道若不是第一时间给他送来信息，他切不会甘心安睡。
李云轩坐在床沿，正想问结果怎样。
王冰媛却先把手掌放在他额上，探度温度，他只好改口道：“放心，没事了。像我这样的体格，只要吃了药，什么病都奈不我何！”王冰媛似听不到，此刻在这个上级面前，反成领导者般只专心感觉手心的温度，一会，他才略放心道：“嗯，没有之前那样的突然冰冷突然炙热的变化，感觉怎么样？还像之前那么不舒服吗？”
李云轩摆手道：“都说没事，就你大惊小怪的！你快点给我说说，问出些什么果来？”
王冰媛拉过旁侧一把椅子，坐下道：“我已照你叮嘱，将那些文工团女孩子一批批进行分开的查问，她们像你所预计的那样，都隐隐猜到可能发生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事，她们应该不会知道。”
李云轩道:“李蕊蕊的反应怎样。你问到她时，她有否承认？”
王冰媛道：“她是第三批被问到，和她一起进来还有其它三人。”她怕李云轩听得吃力，将坐椅稍微移近床侧些，她道：“我先是问其它二个女孩些其它问题，然后才问她。她的话里只是说她昨晚和郑团长、李艳去过厕所，不过整个过程她们几乎都在一起，从宿舍里出来然后又共同回宿舍，没有分开过。”
“你将和她的整个谈话经过粗略和我说一遍。”
李云轩之前并没将那晚李蕊蕊曾经在厕所出现扮鬼未成的事告诉她，是以王冰媛自从在楼下见他知晓李蕊蕊三人深夜到过女厕后，似乎集中怀疑点于李蕊蕊身上稍为奇怪。若然那晚她们三人走出宿舍，这个行动值得怀疑的话，那么应该将三个对象都视为重点对象才是，为何李云轩却独对李蕊蕊重点照顾。
“我开始先和她们说，说我们这里因为有件东西不见，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所以请她们了解一下情况。我问她，她们最近有没发现大楼出现什么异常情况，譬如有人的什么东西突然不见了诸如此类？她很快反应在问我:王同志，是不是你的东西不见了？我便说：是，是我一件很重要东西失踪，所以这才向你们了解情况……”
“她听到这里，似乎神情有点什么，……只不过我也不知怎么形容，就好像有点思索，反正有点古怪。然后我问她，这二天女厕的恶鬼没有出现，她们怕不怕，晚上有没有再去过厕所。她不假思索就回答我，说她昨晚就和郑团长、李艳结伴去，但是没碰上那鬼。我问她，现在是不是只有结伴才有胆量去。她说，虽然有解放军战士在楼道里站岗，但是那女厕所离很远，还是很害怕，所以才要结伴才敢去。”
“其它的二个女孩也纷纷说，即使是白天也要二个人才敢进里面。我就问她，那你们昨晚进去后，有没有分开过。她回答说，她们进厕所里面，就每次一个人进厕所，厕格的门也不敢关，就留二个人在厕格外看着走廊和厕所的情况，三人轮流上。”
李云轩听到这里，皱起眉结。
王冰媛注意到李云轩的疑虑，补充道：“我特别留意到这一条，到了后面又问郑副团长和那个李艳，结果她们回答的答案和她说的一模一样。除非她们事前有备而来，对过口供，否则这个细节应该是真的。”
如果这个细节是真的，那下面的一句意思就是：整个上厕所的过程，她们三人是不可能有一人悄悄离开而其它二人毫无察觉。
从而昨晚她们不可能其中一人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左楼，取走赵教授的内裤。
五冰媛怕自己的理解误导李云轩，以致可能李云轩因为这个而放弃本来的想法，撤消他本身对李蕊蕊的生疑点，她道：“不过，自从她听说我们这样的大规模查问，原来是不见重要物件后，神情一直很古怪。很多时候都似是在沉思，以致我问她一些问题，她隔一会才有反应。”
李云轩道：“她有没有追问不见的是什么东西？”
王冰媛摇头道：“没有。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她将离开办公室时的眼神，她突然之间扭头定定地凝向我，一直瞬也不瞬望了我几近半分钟。那种眼神似是带有恨意，又似带有悲哀，我问她还有什么事？她竟然一言不发，像只小鸟般撒腿走了。最奇怪的是……”
李云轩不知她想表达什么，但是女人心思最细密，她肯定是发现李蕊蕊有某种与寻常不同的变化，他道：“什么？”
王冰媛咬一咬唇，道：“最奇怪的是，她低头离去的一瞬，我看到她好像眼里泛有泪花，似是突然间很悲伤地哭了……”
李云轩大出意外，李蕊蕊哭了？为什么她突然哭了？
从整个询问过程来说，王冰媛做得松驰有道，不露山水，绝对不会是她因自我感觉受到怀疑而惊哭了。而且从描述所设，她这种泪水也决不会是受到惊吓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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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时分，二天的连绵大雨终于完全停止，李云轩终于觉得身体轻畅，病况大有好转。而他也从医院得到消息，赵教授得到的一种奇怪的痴呆症，至于具体的致病原因却是暂时弄不清。
李云轩这会真的是吃惊不少，他没想到现代的科学技术竟然也查不出赵教授的病情。难道真的中邪，那条神秘的女内裤果真拥有一种科学无法解释的特殊力量？
这真是一个谜，一个令人费解的迹。
李云轩洗个脸，正想往楼下了解下情况，岂知王冰媛却急促地敲门往来。
她娇喘吁吁：“李大，向你报告件事，那李蕊蕊可能真有问题？”
李云轩等她惊魂甫定，才问道：“什么事？”
王冰媛压低声音，道：“刚才她突然拉我到一楼一个无人的地方，很神秘地和我说，说：你们丢失的东西，是不是很重要？如果捉到那个贼，会不会很严重处置？”
“我当时觉得很突然，打量一下她的神情，又见她很严肃认真，不像是随便问我。于是我便说，东西是很重要，但捉到那个贼，并不一定要严重处置。只要寻回东西，若证明那贼是无恶意或是有后悔之心，最多也只是教育她一番。”
“她口里喃喃自语一会，然后带些古怪笑意对我说，王同志你别骗我，这种东西不见了，要是那作案的人被捉，不要坐牢才怪！我一听这话很奇怪，就问她，难道你知道我们不见的是什么东西？她得意一笑，凑在我耳畔道：是不是一件内裤？”
李云轩对她知道是内裤，并不怎么出奇，而是感觉她为何要找王冰媛自动说出来这个行为非常出奇。她为何要找王冰媛说，她知道丢失的是件女内裤，企图是什么？
王冰媛继续道：“我当时有点诧异，这件事由于你下达命令，几乎除101小组成员和警卫组长知道，没人知道丢失的是那内裤，而她是什么知道呢？于是我问她：她是从何听说的，她知不知道那内裤的下落？”
李云轩道：“她怎么回答？”
王冰媛面带失望道：“她只是对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