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的行李,欣媛恐慌地被带进了长春宫的大院,四周简陋,大院里挂满了宫内的服侍和被单,欣媛穿梭着向体元殿走去,突然,一桶浑水唰地打湿了她的鞋子,脚顿时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你没长眼睛啊……”
怎知那宫女压根就没有搭理欣媛,反倒白了她一眼,欣媛更是大为生气,刚准备教训她时,带路的公公冷冷地说道:“好了,媛常在,还有事呢,鞋子洗洗就好了。”都到了长春宫了,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欣媛被安排在了体元殿最靠边的一间厢房,刚推开门,屋内堆积的灰尘就让她大吃一惊,不敢进去。主事嬷嬷把欣媛一把推了进去:“媛常在,你日后就住这吧,你自己好好打扫打扫,从明个儿起你就到大院帮忙洗衣服吧。”
“等等,让我去洗奴才的衣服?”欣媛尖叫道。
“呵呵,媛常在,你还以为自己是媛嫔娘娘呢。洗奴才的衣服怎么了?难道你到现在还没觉悟么,得势的奴才就是主子,失宠的主子就是奴才!”嬷嬷不满地说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怪不得被打入了长春宫。
“贵妃娘娘吉祥。”安宁慢步走进长春宫,在跪着行礼的奴才中寻找欣媛的身影,却没有发现。
“娘娘驾临,有何贵干?”主事嬷嬷笑着询问,在她眼里这样的主子才是主子。
“前几日来的媛常在呢?”
“哦,媛常在啊,她不肯干活,奴才只能小惩大戒,把她关在屋子里不给她吃东西。”
“呵,”安宁含笑着,不知当年她把凌霜弄这来的时候凌霜是不是也这样。
两人还没说完,只见体元殿内的奴才哗然,一个宫女大喊着朝主事嬷嬷跑来。
“不好了,媛常在她,自缢了。”
听到这个安宁倒吸了口凉气,她以为的王牌真是太脆弱,这点风浪就动摇了她生存的意志。安宁加快了脚步,走到房门口,才放下了悬着的心,欣媛被及时救下了。
安宁挥了挥手,霎时,所有的人都退出了厢房。
“让我死了吧。”欣媛冲动地对安宁吼道。
“这有封家书,是你额娘写的,宫中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本宫可以随时毁了它,你们沈佳家也会受牵连。”
“不要……”
“这信上写你的双亲都安好,他们二老都很惦记着你,希望你好好地活着,他们现在,只有你一个女儿了。”安宁平静地注视着欣媛,忽然间,又仿佛看到了吟馨的身影。
欣媛死死地抱着这封家书,潸然泪下。安宁坐在一边不语,突然瞥到了桌上一封信,料想这一定是欣媛想寄给沈佳大人的,她叹了口气。
“这封信还是烧了吧。”安宁果断地将家书丢进了油灯里,不一会儿,只剩灰烬。
欣媛莫名地看着她,嘴里早已念到一千一万个不要:“娘娘为什么要烧了臣妾的信啊?”
“你送不出去的。就算你买通了这里的公公,想要寄出紫禁城也是不可能的。你现在的情况你阿玛,额娘不知道,难道你想让他们知道你现在这番窘况?”安宁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摆弄起长长的指甲:“你还是把这封信的内容牢牢地记在心里吧,你现在要做的只是出去而已。”
“出的去么?”欣媛说得及其地轻声,她已不报有期望,吟馨死了,攸雨背叛了她,她还能相信谁。
“换句话说,要出去就乖乖和本宫合作,你只有这条路好走,记住,我们没有信任谁,纯粹只是合作关系。”安宁冷冷地说道,她明白欣媛的顾忌。
“娘娘要臣妾做什么?”欣媛一口答应了下来。
“很好,本宫会保你出去的,你继续回去做你的媛贵人,顺便帮本宫除掉霜妃就行。”
“娘娘不说这霜妃臣妾也会想尽方法对付的,她要为馨妃偿命。”欣媛恨恨地说,乌雅凌霜是她在这后宫最恨的人。
“你只需按本宫说得照做就是了,计策本宫自然会想。若你们人人都有办法除去霜妃,那她怎么还会活到现在?”安宁冷笑着,欣媛对付凌霜还不够资格。
“那静妃呢?”
“霜妃一旦大势已去,她只会乱了方寸。她的光芒仅限于霜妃得宠而已!”安宁自以为是地评价着,但她却低估了静妃的实力,凌静既然与凌霜恩断义绝,又怎会寄人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