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佳人沈佳欣媛,幽雅妤洁,钟灵俊俏,慧质兰心,深得吾皇宠爱,特册封为媛嫔,即日起入驻景福宫,钦此!”
两三个奴才簇拥着欣媛来到景福宫的门口,这儿,就是她往后生活的地方。说来也奇怪,当初费尽心机却落得阶下囚,如今想远离纷争却被迫卷入,身不由己。
屋内的一个宫女立马快步跑到欣媛跟前,搀住她的手腕:“娘娘,这景福宫刚腾出来,奴才们还在收拾呢!奴婢扶您去大厅坐着吧。”
平日里都是自己这么侍候凌静,如今被人这么服侍,欣媛浑身的不自在。
“这儿很久没住人了么?”欣媛看奴才们忙碌地擦拭着屋内的角角落落,像是这宫殿很久都不曾住人的样子。
宫女奉承地为欣媛端上一杯热茶,又用衣角擦了擦椅子,才敢扶欣媛坐下。
“倒也不是,前位主子走的时间倒也不长。只是按惯例屋子要重新打扫,去去晦气。”宫女不以为然地说道,似乎对前位主子无任何的留恋。
欣媛惆怅地推开了茶杯,不语。眼睛环视着屋里的每个奴才,他们只是在默默地清洗着房梁,墙壁,家具等等。若有天自己离开了这里,奴才们是否也这么地无情地忘了她曾经的存在?想必姐姐的景阳宫早已改头换面了,那姐姐对于这个后宫又有什么价值。
欣媛出神地想着,全然没看见凌霜走进了储秀宫。
屋内的奴才立马放下手中的工具,欲下跪行礼之时,小蛮遵凌霜吩咐,让他们通通退下。凌霜和欣媛自是有许多话要讲。
“在想什么?”凌霜向小蛮使了使眼色,小蛮会意,悄悄地关上房门。凌霜坐在了欣媛身旁的木凳上,她知道欣媛在想什么:“想馨妃了还是想昨夜的事情?”
“娘娘,臣妾…”欣媛泪眼婆娑地望着凌霜,一夜之间,全部覆灭,她毫无承受之力。
“本宫都知道了。现在的你,只能当好你的媛嫔娘娘,木已成舟。”
“臣妾明白,只是臣妾求你一件事。”还未说完,欣媛急忙跪在了凌霜的面前:“娘娘一定要答应。”
凌霜猜到了她想说的话,沉默地扶她起身,坐回原位。
“娘娘,大阿哥的脾气您应当知道。臣妾想让您好好劝劝他,攸雨姑娘无论出身还是背景都比臣妾好,与他是天作之合。”
“本宫已做好安排,这会儿媛嫔已在咸福宫内为大阿哥道喜了。”凌霜知道大阿哥一定会兴师问罪,一清早便派云婉去劝导他,以防他闯入乾清宫。
“还有,大阿哥那儿一直有一根静妃娘娘的金簪,臣妾当日嫁与大阿哥原本是想替他瞒过此事,也将金簪藏在了个安全的地方;现在若让福晋发现,必定大闹咸福宫。“欣媛说着,她嫁与大阿哥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怕有人察觉大阿哥和静妃。
原来,大阿哥一直都没有忘记凌静。凌霜早就应当发现。
凌霜露出了让欣媛放心的神色:“本宫自会处理。好了,本宫要去咸福宫给大阿哥道喜了。你好好休息吧。”
欣媛这头并无什么牵挂。而咸福宫内凌霜心有不安,大阿哥的脾气云婉一个人自然无法摆平,还需自己亲自前往才行。
一束阳光刺眼地照在自己的脸上,大阿哥起身,原来已经过了辰时了。披上衣服,穿上靴子,走到脸盆边,使劲地洗脸醒脑。
“欣媛,起床啦。”大阿哥亲昵地再次爬回床上,将背对着他的攸晴翻了个身。看见攸晴的脸,欣喜的表情荡然无存。
“你是谁?”大阿哥呵斥一声,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睡眼惺忪的攸晴被大阿哥这么一叫,吓得拉近被子,靠在了床的边缘。
“你到底是谁?”大阿哥的分贝拉的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