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航昏迷。已过去了三天。凌霜每日都命小蛮为林子航送来最好的金疮药,太医也依旧每天到凌烟阁复诊,只是每次诊脉后都摇摇头,情况丝毫不见好转。身上的伤口仍旧没有结痂的迹象,反而又化脓的危险。
“你放心,他体质这么好,不会有事的。”凌霜安慰道。
自林子航出事后,云婉已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皇后和宁贵妃又乱做文章,只得每天都守在院子里等待太医的消息。
“娘娘,你吃点东西吧。”小蛮为云婉端上她最爱吃的糕点,随着林子航的昏迷,云婉也不吃不喝三天了,体质本来就偏弱的她嘴唇发白,脸色也憔悴了许多。
云婉推开了盘子,林子航一日不醒,她就没有食欲,也不想贪图这些富贵。
太医从屋内走了出来,云婉毫无迟疑地一个箭步走到太医的跟前。
“太医,他怎么样了?”
“回娘娘,林侍卫身上的伤口久不愈合,加上这天气刚刚开春,导致他伤口发炎,高烧不退,所以奴才没有百分之百救活的把握。那些辣椒油实在是要了他的命!”太医如实回答云婉。
“一定要给我救活他!否则我也要了你的命!”云婉失态地扯着太医的衣领,“他的命,就是你的命!”
凌霜急忙挣脱开云婉的手,她看得出,云婉已经快疯了。
“你先下去吧。如若不行,让你们太医院提点来诊断。”凌霜对太医命令道,提点是自己的亲信,让别人负责凌霜心里并不放心。
“是――是!”太医见状,连忙退下,生怕云婉又找自己的麻烦。
凌霜搂着云婉的肩膀,她感觉到了她浑身的颤抖,林子航对于她来说,竟然如此的重要。一手拿起一块杏仁糕,放在云婉的嘴边,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让她吃下去:“自己垮了,还怎么照顾他?”
“他如果死了,我也――”
“他不会死的!你要相信本宫。”凌霜向云婉这么保证着,如今这也只是缓兵之计,她并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可以决定林子航的生死。
云婉咬了一口糕点,的确,她不能垮。
“来了么?”太后拨弄着佛珠跪在菩萨前向一旁的奴才问道。
“回老佛爷,雪雁姑娘已经等在门外了。”
“很好。”太后搭着公公的手,站起身,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定心地喝了口茶。“让她进来。”
雪雁由那位公公指引,小心地跪在太后的脚跟边行礼:“参见老佛爷。”
太后望了一眼一旁的奴才,所有人会意,顷刻之间,全部撤离了佛堂。
“都是自家人,快起来吧。”太后将茶杯一把放在了桌上,她等这刻已许久:“你阿玛近来可好?”
“回老佛爷,阿玛身体最近有些抱恙,奴婢进宫前还未见好转。”
“是么?哀家的这位兄长为大清朝鞠躬尽瘁了一辈子,哀家绝不会亏待他―――和他的女儿。”
“多谢老佛爷夸奖,阿玛知道了病一定好了!”雪雁抿嘴笑着,尽管嘴上不能失了礼数,可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位,是自己的亲姑姑。
“雪岚怎么没有和你一起进宫?”
“雪岚要照顾阿玛,所以迟两天再进宫。”
“雪雁,如果让你留在宫里,你愿意么?”太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能陪伴老佛爷是奴婢的荣幸。”
“不是陪伴哀家。而是――当我爱新觉罗家的媳妇。”太后很清楚地明白,她这两位亲侄女一位芳龄十八,一位刚满十七。
雪雁听了,表面虽透露着惊讶,可进宫前她早已知道了老佛爷的用意。
“老佛爷,那更自然是奴婢修来的福分。”
若不是大姐安宁失宠多年,雪雁自知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留给自己。
“好了,等你姐姐雪岚进宫之后再议吧。”太后吩咐雪雁先退下。其实她只把话说了一半,她并没有打算把两位侄女都献给皇上;一位封为正妃,而另一位则留给大阿哥当福晋。她的目标,决不仅仅是将家族的辉煌留在这一世,而是千年万载。
“博尔济吉特氏终于又可以重见光明了…”太后满意地微笑着,随着雪雁和雪岚进宫,失宠多年的安宁已再无利用价值,博尔济吉特家族留她也已无多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