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药后,已昏睡过去。大阿哥与太后守在帐外,太医正在为雪雁开日后的安胎药,他已经替雪雁请过脉了,种种症状正是服用过五石散后的症状。
“太医,福晋她有事么?”太后紧张地问道,这一胎,绝对不能出差错。
“回太后,福晋只是害喜症状,加上有点受凉,所以才会呕吐不止,微臣已为福晋开好药方了,太后请放心。”若是雪雁再服用五石散下去,连院判都不能保证这一胎能否保得住。
“害喜?害喜怎么会成这样…”太后怀疑地询问,她也是过来之人。
“福晋本身体质就较弱,这是正常的,太后别担心。”太医擦了擦额头滴下的汗珠,这个岚嫔娘娘,尽给自己出难题。
“好了,你先下去吧。”大阿哥轻声地走到雪雁的床边,见她已酣睡,睡梦中的雪雁就像个天真的小孩,不经意间她都会露出甜甜的笑容,这个梦,一定很美。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侧脸,刚才雪雁犯病的样子令他现在还胆战心惊。
太后掩嘴暗暗一笑,原来时间真的能够培养感情,看大阿哥眉头深锁的怜惜之情,怕是雪雁丫头已住在了他的心里了,毕竟,雪雁肚子里的,可是他的骨肉。
雪岚无力地推开自己的房门,方才等老佛爷回房自己才能安心地从攸晴的房里出来,可谁知老佛爷坐到了很晚,弄得自己现在才能回房,已是深夜,连回宫的计划也被全盘打乱。
屋里一片漆黑,雪岚嘴里暗自抱怨,现在的奴才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连个灯都不知道为她点上。
雪岚昏昏欲睡地关上房门,门紧紧地被关上了,只是这次,门闩上多了一双手。雪岚这才反应过来,但已太迟,一把剑已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叶淼点上了蜡烛,放在了雪岚的眼前,他在这里,已恭候岚嫔娘娘多时了。
“你…你想怎么样?”雪岚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你为什么,会在本宫的房间里?”
“奴才等娘娘很久了。”说完,叶淼拿剑更加紧紧地卡在了雪岚的脖颈处,令她动弹不得。
雪岚被他控制地慢慢走向了桌边,连叫人的力气都没有。
“你究竟想怎么样?”
“把解药给我…”
“什么解药?”
叶淼又反手握住了剑,抵住雪岚:“少废话,你应该清楚。”
“你是说五石散么?呵呵,你太天真了,五石散,根本没有解药!”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雪岚就没打算为自己和雪雁留有后路。
“你太狠毒了!雪雁,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语毕,叶淼的剑对准了雪岚的喉咙:“快说解决的办法,否则,我杀了你!”
雪岚毅然决然地闭上双眼,纹丝未动,能死在叶淼的手上,她死而无憾。
“你杀了我吧。”雪岚平静地说道,似乎她已无视生死。
“你以为我不敢么?”叶淼又将剑尖靠近了雪岚些许,只差一点,他就可以一剑封喉。
雪岚不做声,只是闭紧双眼,把主动权换到了自己的身上;无论她死不死,五石散都没有解药,唯一的办法,就是停止服用。
叶淼最终放下了佩剑,他还是输给了雪岚,垂着头准备离开。
“你为什么不杀我?”雪岚不由地流下了泪,他连恨都不愿给予她了。
“那你为什么,要杀雪雁?”叶淼反问雪岚。
“你应该知道,她们一家人这么多年是怎么待我的。”雪岚哽咽地说道,她不会忘了童年起她就什么都不如雪雁:“你也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
“这不是你害雪雁的理由,再怎么说,雪雁都是你的亲妹妹。”
“亲妹妹?那你问她,她有没有把我当作亲姐姐,在她眼里,我只不过是王府的一个奴才,甚至,是一条丧家犬。”
“你现在已经翻身了,你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岚嫔娘娘了,谁都知道,你以后就是宁贵妃的位子,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叶淼回头直视着雪岚,他与她从小一起长大。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永远都不会忘了这么多年在王府的屈辱。”雪岚失声痛哭,她卧薪尝胆十几年,才会有了今天的地位:“我要和硕王府的所有人为我娘偿命!”
“真的么?”叶淼叹惜地问道,雪岚变了,她的身上,再也找不到最初的纯真了。
“雪雁的命是我的,今日你不杀我,他日你一定会后悔!”雪岚的声音拔高,试图激起叶淼的怨恨。
但叶淼只是摇了摇头,他不会怪雪岚,她的苦,他亲眼目睹;只是,他觉得遗憾。
“你娘泉下有知,不会为你今日的行为喝彩,相反,她会痛心!”离开前,叶淼轻声地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他看得出,雪岚早已被仇恨遮蔽了双眼,泯灭了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