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名字了吗?”我伸手拍着白马的脖子,我觉得这个时候我自己就已经很不会跟顾修宸客气了,“你肯定都已经给他们起了名字了吧?我就要这一匹,我就喜欢这白的!!”
顾修宸扭过头来看了看我:
“白马‘飞飞’。”他表情十分认真地说,“‘飞鸟’的‘飞’,菲菲,跟你的名字同音不同字儿。”
我扭头看一眼他努力吸了口气没说话,我再吸口气我觉得我已经忍不住想要对着他爆发了!!所谓‘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我看着顾修宸的眼睛我很木很没有表情地对着他说:
“那我请问你刚刚都是怎么吩咐人家的呀?你是不是都这么跟人家这么说的:‘去,把我的那匹‘飞飞’给牵出来遛遛吧现在’?你是这么吩咐别人的不是?”
顾修宸看了看我没说话,转过身背对着我,顿了两秒钟他突然间就“哈哈哈”抽风似地捧腹大笑了起来,我攥着拳头狠狠地吸了口气,我的“旋风脚”扫过去之前他冲上来一把就把我给连人带胳膊都给抱住了:
“于菲菲啊于菲菲,你可真是个极品啊你!”他一边笑一边还这么抽风似地”赞美“我说。
第二十九章
我给我的那匹大白马起了个非常飘逸的名字——“白云”,听听多简单、多大气、多么的灵动潇洒而又飘忽不定。
顾修宸还在边儿上给我凑趣儿,他说他的那匹大黑马也不叫什么“追风闪电”的了,干脆就叫“黑土”,多朴实、多乡土、多么的下里巴人而又泛着浓郁的泥土气息。
我一听我趴在马背上笑得不行了都,我说这不明摆着是两个人名儿吗?咱不带像他这样埋汰人的!
顾修宸听了拿手拍了拍自个儿身下“黑土”的脖子:
“‘白云’和‘黑土’不仅都是人,而且还是对夫妻呢!菲菲,”他学我刚刚的样子趴在马背上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说,“你觉着做一对像白云黑土那样的夫妻怎么样啊?咱们……”
他这一句“咱们”还没有“咱们”完呢,我赶紧回身拉了拉自个儿手里头的缰绳,我的“白云”和他的“黑土”这两个畜生刚刚相隔得太近,可能彼此都觉着对方有些看不入眼,一个两个的龇牙咧嘴、可着劲儿地冲着对方直喷气儿。
我扯着缰绳顺势向前走两步,等掉转马头走回来我问顾修宸:“你说什么?”
他看了眼我叹口气说:“没什么。”
我也顾不上要把这事儿往心里头去。我的心里还有件事儿正那儿压着我呢,我想我和袁睿是不是真就要这么的算了,还是要趁着我爸妈现在都不在,山高皇帝远的,我给他们“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一下?
那样貌似有些不太妥当呀,我都已经答应了我爸妈以后再也不跟袁睿有来往的,现在难道还要去反悔?做人究竟能不能这么的不厚道呢?
我的小心脏里那叫一个纠结啊,我想基于孝道和忠义的立场我是应该遵守和我爸妈的约定不再跟袁睿接触的,可是基于我伟大的爱情,我是不是应该更勇敢或者更叛逆一点呢?
我的小心心啊,“不孝女”和“薄情妹”我只能选一个,我究竟要怎么做才好呢?
我的心里头还心心念念地惦记着袁睿,要知道那可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呀,我的初吻和一份单纯的真挚的感情都已经交付给了他,我是不是就想要这么的算了呢?
顾修宸毫不费力地看出了我的小心思,他说于菲菲,你要是敢不听话跑到上海去找那个臭小子的话,我一定会建议你爸爸再重新打包把你给送出国去!
我一听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他怎么就这么不能理解我的感受呢?我那可怜见的被霸权主义和强权人士镇压了的短命爱情,他怎么就一点儿也不能够体谅呢?
我老老实实地待在顾家,每天和顾修宸同吃同住,出出进进的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待在一起。人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篮球技术在这个假期终于不负所望地得到了提高,从以前每分钟命中12个球到现在命中率基本上都已经可以达到70%以上了。只是跆拳道的技术依旧非常烂,我想我还是从前那个悲催的陪揍的小沙包。
人都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们不玩伤身的那一套,我和顾修宸之间的“小赌”依然还在继续,在那些安静的点着烛火的晚上、在摆着红玫瑰的长桌子旁。我仍然还是会从顾修宸那儿赢来许多又可爱又精致的小东西——正像他自己从前跟我说的那样,他有数不清的好东西可以供我来赢。
我自己之前种的那些玫瑰花儿已经被人从阳光房的那些小花盆里头给挖了出来,移进更大更豪华的玻璃花房里,夏季的傍晚经常雷雨轰鸣,每逢这个时候我骨子里的那些要命的浪漫因子就会不知不觉地从身体里头跑出来,我总是兴高采烈地跑到花房里头去看雨,顾修宸对我的这些所谓的“小资”情调十分的不感冒,因为照他的话说他觉得我每次去花房看雨的样子都不像是在感受浪漫,而是像一只新奇的刚刚发现了水帘洞的小猴子——“又贪心又傻气的样子!”
我想我也差不了多少了。我就喜欢坐在长满玫瑰的玻璃花房里看着外面倾盆而下的大雨,嫩枣大的雨点砸在透明的干净的钢化玻璃上,“哗啦哗啦”大声作响,那跟情调其实压根儿就没有多大的关系,我都说了我就是打小时候起就喜欢这股子热闹劲儿,噼里啪啦那感觉就好像小时候过年时放鞭炮一样,又闹腾又喜庆的样子。
这世上还能有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