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日,清早7:30。
张喜在地铁上揉搓着有点发麻的脸,靠在地铁车座上哈欠一个连一个,嘴巴张得像河马,左右各有一个近一米高的的黑色大包,里面装着昨天采购的装备。
他一人占了三个人的座,对面一个小女孩坐在妈妈怀里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瞅着张喜。
昨天晚上张喜被闻讯陆续而来的鹏城其他十只枭给折腾的够呛,从光头的户外用品店出来,小三直接把车开到了大梅沙吃乳鸽!
搞到半夜,这帮家伙能喝的拿大杯跟张喜干,不能喝的拿着小盅跟张喜喝酒,喝完了啤的喝白的,最后还要了三瓶红酒,说是要‘三中全会’!
最后,一帮人喝的晕五吆六的跑去海边点篝火玩,蚊子的裤子被烧着了,好像还有人抱着自己哭了,再往后就不记得了……不过,张喜今早懵懵懂懂地上车时,钱夹里的七千大洋是画得一干二净,这让张喜不由庆幸昨晚还给裤兜里塞了几块零钱。
正迷迷糊糊地,电话响了。
“胖子,我和老沙已经到了,你死哪儿了?不是掉厕所里了吧……”是猴子的声音。
“嗯,地铁上呢,就到了……昨晚喝多了点,老沙咋样?腰没断吧……”张喜冲对面的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心里却想起了老沙那淫棍。
“我们在候车厅检票口等你。”
……
车站检票口,人群当中那俩哥们特别显眼,张喜扛着俩大包就挤了过去。
猴子和老沙坐在检票口一边的凳子上,像俩门神,两米范围之内没别人。周围等候检票的人不是坐在远处,就是站在离他俩两米远的地方站着,几个小孩躲在远处指指点点,没办法,这俩哥们太彪悍了。
猴子很嚣张地一身迷彩,带个墨镜,酷到浑身杀气四溢,虽然没挎着长刀、枪械,但这人看着就像是一把出鞘的长刀横在那里谁敢靠近?
不远处的警察时不时地就往这边。
老沙还好,只是一身衣服,旁边有一个破烂塑料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磨盘似的占着老大的地方,正闭着眼睛养神呢,这让张喜很想问问他这两天晚上都干啥了。
张喜过去把背着的两个包甩给老沙一个,老沙瞅了一眼,表情都没一个,又闭眼养神了,对于横在腿上几十斤的背包视若无睹。
昨天和小三临走之时,除了灶具和鞋子以外,其他的东西张喜基本上都补足了四份,打完了折刚好把三万块钱花得精光,还去了个零头。不过,光头后来是彻底毛了,向小三吵吵着要罢工,小三没鸟他,还是张喜拉着他去一起玩,两瓶酒把他灌翻才算了事。
张喜笑嘻嘻地坐在了两人中间,先拍拍老沙的肩膀问候一下这位木桩兄弟,“兄弟,这两天累坏了吧,要不哥哥给你买俩鹿鞭,补一补?”
老沙睁开眼睛,点了下头,“鹿鞭不好用,虎鞭比较好。”
“靠……狗鞭要不要?”
“狗鞭那玩意不行,我试过……”老沙继续闭上了眼睛。
张喜摇摇头,老沙发起臊来真还有点受不了,往凶眼猴那边凑了凑。
“猴哥,咋没买机票啊,坐火车到西安可要三十多个钟头……”张喜看看表还早,就拿出自己那把新买的瑞士军刀显摆一下。
至于称呼凶眼猴为猴哥,张喜觉着很正常,不说猴子的年龄比大家都大着几岁,就是猴子那不经意间展现的杀气,也足以赢得自己的尊敬或者敬畏了。
“飞机?要有事了咋整,你会跳伞么?”猴子哼了一声,拿过张喜的瑞士军刀看了看又抬手扔给了张喜。
“你这玩意也就是玩玩罢了,到野外用处不多,又不是过家家。你要买把野外丛林刀或者开山刀还凑合,你要到西安了我给你弄一把……”
关于该用什么样的刀具,凶眼猴说的和小三说的完全相反,这让张喜有点迷惑,但一想他俩一个当兵一个也业余发烧友,意见有点出入似乎也能够理解。毕竟,茄子白菜各有所爱嘛。
“哈哈,就知道猴哥够意思,对了,你一定有刀随身带着吧,刚才安检怎么没查出来呢?”张喜贼贼地瞄了一眼远处安检处的几个警察。
猴子没说啥,用小腿轻轻碰了一下张喜的腿。
一种硬梆梆的感觉。张喜瞪住了凶眼猴,原来刀藏在裤子下面。
这么简单!张喜想起昨晚本来可以拿一把丛林虎的,心里这个后悔啊。
“唉,本来那老板想让我拿一把丛林虎来着,但小三就说不好拿,其实一把刀那里藏不下啊!”
“你那哥们路子还可以啊,有没有巴克啊?”
“巴克是嘛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