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垂头丧气地成了队伍中唯一的俘虏,更惨的是他居然还得背一个受伤的劫匪,然后跟着这帮劫匪爬山!
这一爬就爬到天亮了,二十多个劫匪自是上气不接下气,张喜也是双腿打飘,气喘如牛,但还是牛皮糖一样地跟着队伍没有拉下。
队伍里的劫匪们看着张喜无不啧啧称奇,都说张喜不是人。
“妈的,你们这帮王八犊子才不是人呢……”这当然是张喜的腹诽了,他知道自己是不能要求这帮家伙优待俘虏什么的。
“胖子,体力不错嘛……”张喜后面的劫匪叫做小刀,是个年轻的家伙,对胖胖的张喜似乎很好奇,还不时上前扶一下。
“还,还行……”张喜拽着一颗小树停了下来,喘口气才说出两个字,回头看看埋着脑袋爬山的劫匪队伍,张喜不由地叹了口气。
看那一帮子手持乌黑的钢枪、穿着黑色作战服、涂着迷彩、带着耳麦的专业劫匪,自己在这帮杀神手里还有逃脱的希望么?……
要不是半路上发现老沙一直吊在后面,张喜没准儿早就拼命跑掉了,昨晚上张喜就想过看见哪里有山沟往下一跳,或许还有个活头……如今,只能等待机会了。
“走啊,别停……”小刀在后面看着张喜停下了,上前那枪顶了一下张喜的屁股。
“就走,就走。”张喜喘了口气,一手扶着陡坡上的石壁,一手搂着背上家伙的屁股往上托了托,抬起了腿继续往前走。
在已经麻麻亮的天色里,张喜努力给前后几位瞧着他的劫匪头子们一个真诚的笑容,只是这个表情实在有点难看,又引起了一阵哄笑,负责看守他的小刀更是在后面像个鹧鸪鸟一般的咯咯笑着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兄弟们,加紧一步,到了老鹰寨有好吃好喝……”身材藏昂的劫匪头子大声说着走在队伍的前头,张喜知道这厮叫什么左手,不过张喜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个家伙的名字。
走在张喜头前的有几个重要人物,其中两个换过衣服的就是被劫出来的囚犯,借着天色张喜已经能够看清他们了。
两个新获自由的家伙当中,头前的一个中等身材,容貌很大众,不过眼睛很亮,眉角当中更是有一股浓浓的气质,给人印象很深刻。这人话不多,但在队伍当中很受大家尊敬,连那个左手都称呼他为‘锁哥’。
另一个,劫匪们亲切地喊他‘虫哥’,那是个风趣的家伙,头上缠着绷带却很健谈,一路上也没少取笑肥肥的张喜,即使这样,张喜也很难记恨这个家伙,这人嘴巴实在太厉害,实在让人很难对他起什么恶感。
张喜也是跟他们走了一宿,才算是听明白了,这几十个武装劫匪里面,那个叫做‘左手’声音粗豪的家伙似乎是他们组织在这附近的负责人,这次他们就是来救援‘锁’和‘虫’的。
张喜气喘吁吁地夹在两个看着他的持枪劫匪中间,时不时会借着回头、弯腰的功夫观察着四周,寻找合适的逃跑路线。但一直没有什么太合适的山坡或者沟渠,要么就是绝壁悬崖。
有时候张喜真想丢掉背上的家伙胡乱钻进林子里,但自己能快过那些神情冷峻的抢手么?张喜没有这个把握,所以他只能等待。
不过一路上张喜还是时不时能看见老沙那独特的伪装,这或许是张喜还能坚持到现在的唯一原因了,要不然他可能早就沉不住气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了。
张喜知道,这帮劫匪既然让自己知道了一些关于他们的信息,就绝对不会有放过自己心思,或许到了那个什么老鹰寨之后,他们就会下辣手……
心里不断地盘算着这些事情,张喜似乎连劳累都忘了,虽然喘得像破风箱一样,他还是紧紧地跟上前面的劫匪,他也不敢停下来,如果自己真走不动了,谁知道这帮劫匪会不会现在就给自己一个痛快,一了百了?
直到天色大白,也不知翻过了几座山头,终于来到一处山腰停歇了下来,几处苍柏翠荫幽幽,遮住了老大一片地方,树下几只肥硕的松鼠好奇地盯着一帮劫匪和张喜,尾巴卷得更个蓬松的松球一样可爱极了。
张喜摇摇晃晃地就往那片草皮走了过去,松鼠们吱吱叫着窜到树上去了,在树枝间留下几双黑溜溜的小眼睛惊疑地看着张喜这个庞然大物。
这里已是那个什么老鹰寨,劫匪们决定暂时休息一下。
张喜被小刀和一个劫匪押着,先把那个缠满绷带的家伙交给了他的同伙,张喜就一头栽倒地上就爬不起来了。实际上张喜还不至于这样,但是在这个危险的时候他不得不装成这样,要自己还跟个没事人似的,那不成怪物了?再说,自己还得随时准备跑路……
脑袋贴在地上,肚子一鼓一鼓的,张喜的眼神却在偷偷打量着视野里的一切事务。
装作痛苦地翻了个身,张喜发现一颗巨石后面竟然有个小庙,几个带墨镜身穿普通登山服的家伙在和那群劫匪谈笑甚欢,说得尽是些什么大哥受委屈了、弟兄们辛苦之类的屁话……
奶奶的,这地方果然是他们接头的地方,自己该怎么办?张喜偷偷地观察四周,角落和高处都有放哨的劫匪,还有的攀在高高的树梢上警戒,那里有机会跑路?张喜只看得心里泛苦……
一阵脚步声走近,张喜赶紧闭上了眼睛装作痛苦地低声哼哼起来。
“哎,真没看出来啊,身体挺不错嘛,叫什么名?以前不会是当兵的吧。”和小刀一起看着张喜的劫匪过来了,踢了一下他,这厮踢得还挺重,张喜心里把这家伙的女性亲属立刻在心里问候了无数遍。
“我,我叫胖子……以前上学……”
被那劫匪踢了一脚,张喜挣扎着坐了起来斜靠在一虬根老树上,脸色惨白地看着那劫匪,装出一副恐惧的样子。
劫匪很满意张喜的表情,冷笑一声把手里的枪冲张喜比划了一下在走到一边去了,拿枪张喜在玩游戏时见过。
这玩意是m16!
张喜心里更加沮丧了,这种在某些国家只会出现在特种部队武器装备里的利器出现在一帮劫匪手中,再加上这帮家伙居然敢明火执仗地跟武警部队开火,只能说明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帮劫匪绝对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角色。
难道自己真是衰神附体?张喜心里不住地哀叹着。
他出头丧气的表情似乎感动了树梢上的松鼠,那小东西丢下一个小松子来,正好丢到张喜面前。
不过张喜没有注意到,那个小刀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甩手扔给张喜一包饼干砸到了张喜面前,兴许是一路上跟张喜多少说了几句话,又在张喜这里打听了一些深圳、广州的狼友打炮性息,小刀对张喜还算不错。
小刀盘腿坐了下来,把枪斜抱在怀里。“胖子,放心,只要乖乖地,我们就不杀你,还要靠你帮我们背那受伤的兄弟呢……”
“没问题,我体力好,好着呢……再走上几天也没有问题……”当牲口张喜也认了,只要能保命。
“呵呵,那里还用得着几天?今天中午……咳咳,等一下啊,我再找点吃得来。”小刀说着又凑近了一些。
好人啊!土匪也有人性啊……咦?干什么?绑我?你个¥#%……
张喜心里面还没把感谢的话说完,小刀就冲上衣口袋中抽出条一次性的塑料捆扎绳把张喜两个脚腕给绑扣在一起了,这种东西张喜见过,驻伊美军常用这东西捆人,这东西细细的实在恶毒得厉害,时间长了血脉不流畅就能让肢体坏死。
张喜长大了嘴巴,看着远处的几支枪口还指着自己,强忍着没有动,扭过头去。
小刀捆完了,有点歉意地冲垂头丧脑的张喜点点头,就走开了,其他几位拿枪的也笑嘻嘻地走开了。
不一刻,小刀就嘿嘿笑着回来了,甩手扔过来一个面包和一瓶娃哈哈纯净水,“胖子,吃饭!不够了尽管说,吃饱了才好干活啊……”
干活!张喜悲愤地就想捡起地上的东西砸过去,但终究还是没有。
老沙或许就在外面那里藏着,猴子也会来的,武警和当地的部队很快就会搜到附近,自己还有机会……张喜想着这些心里好了点,默默地捡起地上的东西,垂着目光不让小刀看到自己的脸,凝视了面包好半天才一口咬上去。
面包不知是那里做的,很好吃,而且还是热的,这让张喜多少有点意外,难道着荒郊野岭的还有开面包店的?张喜三口干掉了面包,看向了几米外同样吃东西的小刀。
“哥们,再给来点,这面包不错啊……”
“嘿嘿,你这货还挺没心没肺的,接着……靠,你慢点……”小刀过来了,坐在张喜旁边,打开一个提着的纸袋,里面吃喝的东西一堆。
张喜没再客气,双手就左右开工抓了下去,“不错,还有土豆泥……”
“……哎,哎,慢点……胖子,昨晚你说广州的那个‘神马炮友会’是真的么?”小刀一手拄着枪,一手拿着一杯热咖啡,眼睛却紧盯着狂吞猛塞的张喜,昨晚上张喜很是给这个嘴上还长着绒毛的家伙普及了一些性知识。
张喜嘴里没闲着,一边拼命给自己嘴里塞东西,同时给了这个年轻劫匪一个肯定的眼神。
“当……当然是真的,我一个哥们组织的,人家玩得那叫一个珠穆朗玛!太高了……我也去过一次,那天我把住了一个漂亮mm嫌我太胖,只让我捏不让我上!靠她奶奶的,我一生气,直接把丫的扔水池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