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猛子奋斗在工作前线愈战愈勇之时,另一条前线却传来老q英勇负伤的消息。我含笑忍泪地听完猛子描述老q受伤的前前后后。话说猛子、夏雪、老q一同去游泳。夏雪死活不愿去浅水区,套着救生圈跟老q,猛子在深水区混。猛子问她为何时,她煞有其事解释道:“那边都是孩子,控制能力差,万一游高兴了,没准拿水池当厕所了。”猛子说:“你以为这边就没事啊?瞧见他们没?”,猛子顺势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老头,“我观察他们好多回了,每回一游就是一下午,连岸沿都不上。刚才我呛了口水还带甜味呢,丫们肯定有糖尿病。”夏雪掐着猛子的胳膊,道:“恶心。”
此番言论严重影响着默默划水的老q的竞技状态,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别呛水”上。据猛子观察,此后老q动作明显僵硬,四肢极不协调,头不抬,眼不睁。不久,老q的游泳运动以一记势大力沉的“头磕墙”结束。
我带上老q最爱吃的脐橙去探望他,在他家里我意外地见到一女孩正拿着硕大而晶莹的橙子瓣喂老q,刘丽。我顿觉手里的拎橙子失色不少。老q显得十分顺从,俨然一副丧失生活能力的模样,让我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先为生活所困流浪街头被我收养后嫌喂给它的东西不好吃而出逃之后音信全无的猫。
老q招呼我坐下,我无奈地冲刘丽笑笑,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说:“上礼拜刚回来。”
情况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我一时陷入无语的窘迫中。我心情矛盾,既为老q找到新避风港而欣慰,同时又极力地希望那个人不是刘丽,我宁愿她是我想象中的某位年轻漂亮的亿万富婆。之前我印象里的老q沉浸在莫大丧妻之痛当中,眼下小日子却过得有滋有味,我隐隐有被欺骗的感觉。
至此,我惊恐于自己卑鄙的想法,放下东西便找个借口退出来,与猛子相约去学校踢球。足球,作为我最喜欢的一项娱乐兼发泄的活动,包含着太多的悲伤与欢笑。每当心情抑郁靠抽烟无法排解时,我会选择踢球,确切地说是拼脚,而我引以为豪的双脚生得奇硬无比,因此基本上做到了把痛苦转移给别人,把快乐留给自己。看着别人倒在我的脚下,一脸龇牙咧嘴的表情,莫大的快感便从我心底升起散发至全身每一个毛孔。以前的比赛轮到我上场时总有人在场边竖起一块牌子,不是给我加油,上面赫然是:十八禁(血腥),未成年观众请迅速离场。
猛子回想起我当年的表现仍心有余悸,说:“祖国的希望本来就不多,咱别摧残他们了成吗?”
我闷闷不乐地说:“我一踢球,心情就能好点。”
来到球场,我们迅速加入战团。上半场我盲目地奔跑,寻找并锁定了目标。此人形迹猥琐,小动作极多,最重要的是长得欠,一看就想踹。中场休息时,我蹲在场边喘粗气。猛子问了我一句老话:“廉颇老矣,尚能操否?”我答:“操没问题,踢球玄点。”下半场我尾随目标,寻求机会,无奈目标还没碰到球,猛子就出事了。猛子身为身体型的中后卫,喜欢大脚开本是无可厚非,但他开出的球不会落到包括对方在内的任何人脚下,都是直接出界并交换球权。这次猛子开出的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一人的脑袋上,此人瞬间倒地昏厥长达十秒。猛子反应过来用掉三秒,跑过去用掉二十秒,也就是说猛子还没跑到哪儿丫已经醒了。此人捂着脑袋迷茫的坐在草地上,嘴里叨念着:“震荡了,震荡了。”猛子问:“什么震荡了?”此人说:“脑袋震荡了,送我看病去。”
他被我们七手八脚地扶进病室,我和猛子坐在门外等候。
猛子说:“我看丫没事,还知道看病,脑子清楚着呢。”
我说:“一般流氓都这样,前两天我开车还碰见一老流氓,后视镜蹭了他手一下,愣告诉我骨折了。他们俩还真挺像的。”
话音未落,一中年男子从楼上匆匆跑下来,正是那老流氓。他揪住我的领子破口大骂,问他儿子是不是在里面看病,是不是我弄的等等。我擦擦脸上的唾沫星子,还未来得及说话,门开了。医生一边往外推小流氓一边道:“你没事,回去休息吧,别影响其他人看病。”
他不依不饶,说:“大夫,我都晕倒了,怎么能没事呢,肯定有毛病。”大夫说:“多休息休息就好了。”然后抻着脖子喊:“快点,下一个。”小流氓尴尬地冲着我们笑笑,说:“爸,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老流氓报以同样尴尬的笑,猛子替他作出回答:“楼上楼下的,能不快吗?”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向头顶上的牌子看去:6f皮肤病与性病科。
我们在5楼。
人常说贵人多忘事,同样老流氓也容易忘事,他显然已经不记得勒索我未遂的经历,而我也没兴趣旧事重提,引起不必要的争端。经过与老流氓更深层次的会谈,我们遗憾的得知,老流氓是印盗版的同道中人,并且手中握有大笔订单。猛子迅速与其攀上关系,以图网罗到更多的订单。我教育猛子说:“此乃竖子也,不足与谋。”猛子弃此话如耳边风。
老流氓由于订单过多,手头又没有资金扩大工厂,经常分配印刷任务给猛子。不久我们产生了分歧。我的意见是咱们印盗版应该有原则,为了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发展,毛书坚决不沾。老流氓的意见是跟着市场走,市场有需求,咱们就得印,你丫不印,别人也得印。猛子跟我表态说,印完手头这批,就给他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