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鹏他们并不知道,就在车后几米远的地处也停着一辆车,那跑车呈灰白色,可见牌子赫然是时下比较流行的一款保时捷911,车上坐着的年轻男子自然是方家的“御用保镖”段虎了,他刚才在别墅外的马路旁注意到肖鹏等人,尤其见肖鹏神色慌张,猥猥琐琐的,像是心怀不轨,别有行动,于是一路上悄然跟了上来,在适当距离处监视。
“呼!”前路上的绿灯亮了,车楼恢复了畅通,段虎舒了一口气,对方并无什么特殊的动作,便放下心来,准备打道回府,掉转车头赶去“望月楼”。
别墅里,金文利正和方雅琳在收拾房间,这栋三层之高的洋式楼房可谓炫目耀眼,内装外置,都显得极其华丽奢侈,只是“焕然一新”的方在天踏入之时,竟发现里面乱糟糟的一片,甚为狼藉。
金文利见了,虽有一股不堪入目之感,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但是她在方在天面前并未表现一丝的怨责情绪,而是叫司机陈文和一起来拾掇满屋子胡摆乱放的东西。
“妈以前给你找的保姆你又辞掉了她,你自己看看,这么大这么宽的房屋,却弄得不像样子。在天,每天跟你来往的朋友都是上门来制造垃圾的吗?真的是太不讲卫生了!”
金文利眼含深意地注视着在一旁忙碌的方在天,有种啼笑皆非的味道。
“那我以后勤加打扫。”方在天莞尔道,他迎视着金文利的眼睛,那恬静的目光里尽是母亲对儿子的痛爱。
多么熟悉多么明锐的眼神,这一刻,他心灵最脆弱的地方又袭来了一阵巨疼:“娘亲,你们在西方极乐世界过得可好?孩儿每时每刻都在想念你们,不曾忘却那些时光……”
金文利荡漾在嘴上的笑忽然僵持住了,她看见方在天眼底流露出了一抹不忍与悲悯,他紧咬片刻的下唇分明沁出了丝丝血迹。
“在天,你怎么了?”金文利一手丢下手上的扫帚,搀扶住方在天。
方在天半晌才逐渐平静下来。
“无我之忧,无我之苦,佛祖海量,众生平等,善恶因果,自在轮回……”
方在天心中吟哦着佛经之理,他饶是明白如今自身的处境,转世为人,然而前世的恩怨情仇终难放下,萦绕于心。
他三番五次地这般抚慰自己,安宁得须臾便算须臾,往后的人生尽让它慢慢消淡那一切吧。
佛曰,事有过,时无过,则该之。
“妈,我没事。可能刚出院,头还有一点点眩晕罢。”方在天把持颤抖的四肢。
金文利便忙扶他坐下,并叫方雅琳倒来了一杯凉茶。
一杯清冽可口的茶水下肚,方在天顿觉浑身舒畅,他朝方雅琳感激地一笑,然后站起身来,走向三楼属于自己的卧室。
站在乳白色胶漆刷就的房门之前,方在天稍有犹豫,过后他轻叹口气,伸手一推,门便轻缓地打开了。
睡房十分宽敞,一张硕大的水床摆设在最中央,仔细一看,却也凸显凌乱,更为可气的是,四处墙壁贴满了暧昧的裸女照。
那些图画在色和空两个境界之间毫无条件划上等号的得道高僧眼中看来,自成歪门邪道之流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方在天双手举在胸前,作合什之状,暗宣佛号。
不久,那么些妖女诡异之照都被方在天收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