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娆刚来的时候很期盼回去,可这会儿得知快要离开了,却觉得万分舍不得,竟觉得这里千好百好了。
为此叶青娆和梁子越说了自己的感想,梁子越却没想到叶青娆会真心喜欢这里,原本他以为她就算不离开,也不会舍不得的,听言欣慰得很,当然也如父如兄一般难得地给她多说了几句。
他说:“我们不可能永远拥有一件东西,就算再舍不得,也必须狠下心来,你还小,以后会体会得深一些。”
叶青娆的确不明白,听到这句话却是反问:“那我们呢?我也不可能永远拥有你吗?你是这个意思吗?”
梁子越无奈:“人总有生老病死。”
“谬论谬论,不要听了不要听了。”说着捂着自己的耳朵走了开去。
梁子越看着她走开,颇为无奈。
*
本来以为走之前不会再出现什么事情,没想到却突降大雨。
而这次,雨势比去年还大。
在其位谋其事,梁子越既然还没走,就要担负起这些责任来,还没发生泥石流的时候,便已经总是出去巡视,晚上也总是极晚才回来。
这天晚上,梁子越回来已经近十二点。
叶青娆心总是吊着,所以也睡不着,坐在床上等着梁子越回家。
见他回来她便跑了过去抓住了他的胳膊:“没事吧?”
梁子越摇摇头:“没事,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啊,你没在我睡不着。”说着她就打了个哈欠,她也好几天都没睡一个安稳觉了。
梁子越将她送到了床上,自己则是去换了件睡衣,这才躺了上去,长臂一揽就将她搂到了自己怀里:“睡吧。”
闻着那熟悉味道,叶青娆便放下了心来,提着的精神也放松了,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梁子越却睡不着,想着外面可能发生的状况,担忧不已。
去年那场泥石流让十几个民众失去了生命,那么这次呢?
慢慢变老
半夜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在静谧之中突然响起。
睡眠本就浅的梁子越陡然睁开了眼睛,一种不详的预感开始蔓延。
他低头看了看睡得正熟的叶青娆,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之后便将她挪开了一些,然后动作极为迅速地下床,穿衣服,推门而出。
果然是出事了。
“泥浆忽然就下来了,住在山脚的陈大妈之前怎么都不肯搬,如今……”来人焦急地说道,“还有好几户山脚下的,都……”
梁子越不禁皱了眉头,那个陈大妈他也是知道的,孤寡一人,没有子女,一直一个人住在山脚下破旧的屋子里,这段时间因为怕泥石流忽然发生,他们去做过好几次工作,消她能搬一下,可她却是倔得很,怎么都不肯离开,说死都要死在自己的家里。
他不可能见死不救,冲着来人点点头道:“我们现在马上过去。”
雨下的很大,啪啪啪地落在地上仿佛要将地面砸出无数个坑来一样,叶青娆醒来的时候是清晨,雨还在下,但是小了一些。
她睁开眼睛之后便看向身边,赫然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人,她怔了一下便伸手去触他那半边的温度。
冰凉彻骨。
离开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叶青娆知道定是昨天晚上出事了,匆匆忙忙就起床,洗漱换了衣服之后拿了伞就往外冲。
她怎么就能睡得这么死呢,如果夜里梁子越走的时候她醒来了,定然是无论如何都要一起跟过去的,就算是偷偷跟着也好,她不要离开他了。
叶青娆出了门正好遇见隔壁大妈正从远处走来,她急忙冲了过去问:“李大妈,梁书记呢?有没有看到梁书记?”
李大妈看到她这般急躁的涅,先是叹了一声,这才道:“昨晚上又发生了泥石流,我刚从现场回来,梁书记他……”
叶青娆只觉得一个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心上,呼吸都有些难受,一瞬间竟然觉得周围全是虚无,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苍白着脸色问:“现场呢?”
李大妈指了个方向:“那里。”
叶青娆再不管其它,虽然脚步有些踉跄,但她跑得尤其快,仿佛如果慢上一点,就会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样。
再也,见不到他?
叶青娆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觉得心疼地快碎掉了,她伸手紧紧地揪住了胸口处的衣服,眼泪如雨一般落下。
不要,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怎么可以就这样结束!
叶青娆在心里呐喊:“不要不要不要!”
现场其实很好辨认,那里围了一圈的县民,她扒开那层人群往里面挤,依稀听见有人说:“房子都塌了,埋了那么久,该救不出来了吧?”
叶青娆一愣,咬牙硬是往里冲了进去。
这次的泥石流算不得很严重,因为之前就有了防范措施,所以只波及到了山脚,伤亡并不是很多。
山脚的房子几乎都被冲垮,只剩下一摊乱糟糟的废墟。
因为这里偏远,所以如今救人只能靠着人力在挖。
县民们都自告奋勇地在救人,叶青娆拉了一个人,喘着粗气问:“梁书记呢?”
那人给指了一个方向。
叶青娆立马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那里围着的人更多,几乎都用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