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瞎想,我和初一没事儿!你看,我们俩不好好的吗?我们前段时间只是闹了场别扭!”我安慰着妈妈,回头拉初一一起蹲在妈妈面前。
我想先安慰她一下。我真怕她有什么事!我不能眼见她在我面前有什么事!
贺初一反过手来抓牢了我的手,再不松开。
门没有关好,一阵冷风灌进来,妈妈的白发向后扬去。她沧桑的脸上纵横的皱纹,向我诉说着她为这个家的操劳,和眼见我和初一感情出现问题的焦虑,“符莱,我打心眼里觉得,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儿媳,我不敢看到你和初一有啥分开的念头。我天天地盼你们好,盼你们一起有说有笑地回来。可你一个多月都没回来看我了!”
“妈,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要听课啊!”我心虚地辩解着。
“你跟妈说实话,你真在听课吗?你不回来,初一也不回来了。他偶尔回来,都是喝得烂醉得。我怕啊!……”妈妈的脸上,现出惊恐的表情。
“妈!妈!”我急切地叫着她,让她别激动,“我真学习去了。你看,我学习结束,不就赶着回来了吗?”
“别骗我了,我都知道,”妈妈怜惜地抚着我的头发,“看你都成啥样儿了?!这都是初一造的孽!你也别怪他。江彪的事,我们早该告诉你的,瞒得太久不好。你要早知道,就能想开一些了”。“
……妈妈怎么了,她以前不是护短的人啊!
“符莱,初一看起来很要强,其实胆子很小,他怕他和江彪一样,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他也不是贪财,他最怕的,是你没有对他真心过……你知道吗,江彪最后还是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因为他心里一直不能转过那个弯儿,谁也劝不了他。江彪的事,在初一心里成了死结……”,妈妈叹着气,“江彪很可怜,但妈恨他啊,他差点把你和初一给毁了!把我们这个家给毁了!我们这个家,差点散了!你说实话,是不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律师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我一个没接,他再打来,我干脆关机了。他想尽快做完我们的离婚代理。他不知道,我的坚决,在妈妈的苦心前一点点地瓦解……
妈妈一手抚着我,一手抚着初一,“符莱,我不是替初一说话。这些年,他没有这么失魂落魄过。前些天他喝醉了回来,告诉我说:妈,他们都说符莱死了,她不会死的!我知道她不会死的!她死了,我去爱谁呢?我也不能死,我死了,谁能像我那样真地去爱她呢?……他太怕你像曼茹一样!”
我能说些什么呢,江彪遇上了一个曼茹,这世界上的女人,就都是曼茹吗?
妈妈真是洞悉世事,她接着说了下去,“其实妈心里清楚,你不是曼茹。初一现在应该也知道了。他昨晚打电话告诉我说,他应该高兴,因为你是真心跟他过的,不是图他什么。可是,他又说一切都晚了,你要和他离婚了!他说的,是真的吗?我不信!我今天要交待你的是: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一家人!如果我不在了,就由你们两个互相照应。这个家,不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