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清岸换了衣服,和李云楼下了楼,只见到大厅中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从沙发上站起,笑嘻嘻的望著他们,习清岸大喜,「荣大哥!这麽快就到了,我打算找人去接你呢。」
荣宇堂上前拍拍习清岸的背,一声豪笑。「先前我听说你受伤,本想来看你,不过有事分不开身,现下看你气色这麽好,可大好了?」
习清岸被他拍的俯身晃了晃,李云楼板著脸拉开他,「收回你的尊手,你人高马大,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力道多大,我可不想清岸给你打得内伤。」
荣宇堂怪叫,「姓李的,你别血口喷人,我有这麽粗鲁吗?」
习清岸忍笑,「别理他,我可没有这麽娇贵。」
李云楼将他按坐在沙发上,转身问荣宇堂,「你来干什麽?」
「来瞧瞧小岸,不行吗?你吃醋?」
「谁吃醋?想想你上一次来干的好事,这一次你又想干什麽?」
荣宇堂瞪眼,「我上次做了什麽?好心想替你两人撮合,现下你倒拿来反咬我吕洞宾一口。」
(bsp;「什麽,你骂我是狗?」李云楼大怒,「你将我们两人锁在仓库一整晚,忍饥受寒,还有脸在我面前出现?」
「没有我,你们现在会这麽要好?还一起去散步,看黄昏落日倦鸟?」
「如果没有你,那天清岸就不会受寒病三天。」
习清岸连忙息事宁人,「那没有什麽,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里?荣大哥,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我记得今天韩妈的菜单里有你爱吃的「麻婆豆腐」。」
荣宇堂忙不迭点头,李云楼阴著一张脸,「谁要请他?」
习清岸不理他,对荣宇堂笑笑,「今天你的运气很好,我们有几个客人来吃饭。」
这时电铃响了,他拉著李云楼迎接客人。
下人开了门,门外赫然是李云楼的秘书黄子薇,习清岸迎了上去,「欢迎欢迎,黄小姐。」
荣某怪叫:『喔~~是小美女哪~~。』黄子薇一看到他,马上脸红起来。
李云楼「咦」了一声,站起身,「公司出了什麽事吗?」
「她是我请来晚餐的。」习清岸皱眉,「昨天我有和你说过,你忘了吗?」
李云楼这才想起,乾笑一声,「我没有忘,只是一时想不起。」
「小岸,这表示他根本没有将你的话放在心上,根本不重视你。」荣宇堂逮到机会挑拨起来。
李云楼喝道:「荣宇堂,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只是实话实说,分析情况给小岸听,他如果相信,表示你平时的表现不会太好。」
「你¨¨。」李云楼拉扯他的衣襟,荣某无辜的望向习清岸,像一只可怜的小狗般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习清岸薄怒,「荣大哥是我们的贵客,你不能好好招待他吗?定要和他拌嘴?」
李云楼见他不悦,不敢再说话,这时韩妈招呼众人上饭桌。
习清岸右手未康复,之前被许某的人伤得很重,便用左手使筷,李云楼知他不便,便不断布菜到他碗里,他忍不住叫苦,「云楼,你当自己在养猪啊?我可吃不了这许多。」
大家都笑起来,李云楼却没有笑容,看著他袖子隐隐荫出的血迹,他就笑不出来,脸色越发阴沈。
荣宇堂摇头,「看看,这种阴晴不定的脾气,小岸,亏你受的了他。」
习清岸长长叹息一声,「这只能怪我自己,只因一念之差,终於误入歧途,就此踏上不归路。」
众人大笑,李云楼也忍不住微笑,「你这鬼家伙,当我是瘟疫啊?」
习清岸抿嘴一笑。
黄子微一直悄悄注意著他,他吃的极少,李云楼不断食物到他碗里,他都只是浅嚐一口,举止之斯文,显然出身极高尚的家庭。
他注意到她的视线,微微一笑,了一块鱼到她碗里,「子微,怎麽不说话?」
黄子微涨红脸,不敢回视那双温柔深邃的眼睛,「我,¨¨我不知道该说什麽。」
习清岸想逗她开心,点头,「也对,我们两人和桌上其他人的年龄层差的太多,难怪会有代沟。」
「喂喂!」荣宇堂抗议,「我可只有二十九岁喔,我们二字头的是一国的。」
李云楼嗤的一声,「我记得你三年前也是说自己二十九岁。」
荣宇堂挺起胸膛,「我是永远的二十九岁。」
「你和我同年,我今年都三十三了,你还二十九?再说下去,明年你都可以当我儿子了。」
荣宇堂嘻嘻笑,「当你儿子也不错阿,有个有钱的老爸。」
「别傻了,面对现实吧。」李云楼嗤笑,『要你这种儿子,一生出来我就掐死他。』
荣宇堂很委屈,「真是的,我可是什麽坏事都没有做过喔,为什麽也会和某人一样,莫名其妙就到了三十岁?」
李云楼眼尖,看到习清岸已经推开碗盘,轻轻啜饮起龙井来,不禁皱眉,你这样就算吃饱了?」
习清岸实在很怕他再将菜堆过来,连忙站起来,「大家今天兴致都好,我来演奏一首曲子助兴。」
「对了,我听你弟弟说过,你学钢琴学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听你弹过阿。」
「是你太忙了,我每天都会弹呢,我每天下午都在教小雪言弹钢琴。」
没有好气,坐上琴椅,「弹什麽好呢?啊¨¨。」
习清岸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滑出悠美的音符,李云楼原来以为他会弹什麽贝多芬或莫扎特的曲子,但显然不是,曲子温柔而深刻,并没有太多的装饰音。
那是一首很美的曲子,「是什麽歌?」荣宇堂轻轻问著。
没有人回答他,黄子薇却和著琴音,低低唱了起来。
「¨¨昨天的我,泪流心中,茫茫人海中孤帆只身独漂流,千般温柔,没人能懂,渐渐我忘记幸福滋味是如何。
你伸出手,挽留下我,点亮了去路,让寂寞无处可躲,你伸出手,拥抱著我,爱让我灵魂之火找到了线索。
若没嚐过寂寞苦涩,如何体会生命创痛?彷佛风雨中的秋天,无力摆动的失落。而你的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