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人生如游戏，游戏如人生。游戏可重来，人死不复生。何人能解透，不入沉迷中。
宋可下午在自己的办公室电脑上玩了一会儿qq游戏，想起何玉萍跟他说过今天上午金海市商业银行会开贷款审查会议，就打了她的办公室电话，问问情况。
“喂，你好，何行长，我是宋可。”
“宋可？哦，你好。”
“上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散会，中午又怕打扰你休息，所以才打电话来问你，贷款审查会议是不是开过了？”
何玉萍答道：“贷审会上午就开完了，你们华乐帝公司的八百万贷款通过。”
“啊，太好了！”宋可高兴的神情简直要从电话那端蹦出来。“何行长，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今天有没有空啊，要不我和胡总请你吃饭？”
何玉萍笑道：“呵呵，今天不行了，我已经约了朋友吃饭，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那也行，改天再请你和全家。”
“可以啊。对了，放贷通知书要下个星期一左右才会下到西诚支行，马上就是国庆节了，可能你们的贷款要到过了节才后到账。”
“哦，早几天，晚几天，应该没什么问题，能通过就好。”
何玉萍说道：“嗯，我还要打两个电话，没事就先挂了。”
“哦，好的，谢谢好，何行长。”
宋可挂了何玉萍的电话，急不可待地拔通了胡海波的电话。
“喂，海哥，贷款通过了。”
“真的啊？”胡海波生怕是宋可逗他。
宋可说道：“当然是真的啦，我刚刚跟金海商行的何行长通了电话。她说，下个星期一放贷通知才会到西诚支行，钱到账可能会到国庆节之后了。”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原来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东风一到，马上要动工了。我下个星期二找空到西诚支行去，问一问赵行长和文行长，只要看到放款通知，不管钱到账没有，我就马上要装修公司进场开工。真是太好了，哈哈。”胡海波在电话里喜得快合不拢嘴了。”
“瞧你那德性，只知道自己高兴，都不谢谢人家一下。”
“啵，谢谢你啊，可可。嗯，咱们俩还搞那么客套做什么？”胡海波得意忘形，在电话里就亲热起来。
“不能相敬如宾啊？我再跟你汇报一次啊，这次你那四十万，我可是花得差不多了的啊，送何行长十五万，崔行长也是十五万，为了请王阿姨出面，陪她们打牌还有过中秋，也花了两三万。西诚支行那边，你就自己打点啊。”
“行，没问题，没问题，这事好说，好说。我还不相信你么，帮我办成这么大的事。”
宋可说道：“我才不怕你不相信我呢，只是‘亲兄弟，明算账’，我总要把具体开支情况报告你吧，你跟你老婆也得有交待吧。”
“明白，明白，我也保证答应新楼面营业之后，拿辛苦费给你，保证。”胡海波又把以前承诺的事主动提了一下。
“有你这话就成，说明你还记得对人家说过的话。”宋可撒娇道：“不过，那还早得很呢。嗯，你今天能不能陪人家吃晚饭？我们都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嗯，今天不行，改天吧。我今天已经答应尹格非在家吃饭了。”胡海波怕宋可不开心，又说道：“不过，你晚上可以到华乐帝玩，叫上你的朋友也行。”
“我来不来再说吧，那今天晚上你要陪我。”
“好吧，好吧，我早点下班，到你那里来，反正你明天休息，可以睡懒觉，不会打扰你。”
（二）
何玉萍跟妈妈黄杏珍和司马昌盛分别通了电话，安排了家里的事，又发了信息给女儿婷婷，让她去外婆家里吃晚饭。
看看离下班的时间还早，她又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分别到楼上的公司业务部、风险管理部和国际业务部转了一圈，特别是分别跟李科、陈彤和夏丽莎三位经理闲聊了一会儿，听一听他们从行里收集到的各种小道消息，然后说了些安抚军心、鼓舞士气的话。
到了快下班的时间，何玉萍稍稍提前十分钟左右离开了办公楼，驾着车子往西北方向的玉泉河上游开去。
当时皮建国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是真不想出去吃饭，特别是怕皮建国这样的老板们有什么事找她帮忙，后来谢秀萍接着说了两句，她才同意过来，因为她知道谢秀萍是在机关里奋斗了多年的女人，具有长期的从政经验，和她聊一聊，可以听到不少信息，得到一些指点。自从她得到顾一兵的指点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与他们相比真是有很大的距离，毕竟自己一直是在单一的业务单位工作。好在现在女儿上中学了，不用自己过多操心；好在父母身体还健康，可以时不时帮自己照顾一下婷婷；至于丈夫司马昌盛，原来就似乎成了可有可无的人，大家守在一起也似乎是一种生活的惯性使然。自从顾一兵进入了她的生活，何玉萍的心中更没有什么司马昌盛的影子了。
金海市的交通进入了星期五下班的高峰阶段，何玉萍因为提前一点出门，加上龙湾并不算远，所以没有遇上最堵的情况，她驾着自己的小车，顺着密密的车流向市中心区以外奔去。
清清玉泉河，绕弯向东流。
在金海市城西，玉泉河绕了一个最大的弯，这就是龙湾。旧时金海十景中，“龙湾戏鱼”也是其中之一，只是后来乱捕乱打的过多，环境又受到污染，已经不大容易在河道里看到鱼儿了。不过在这个河湾形成的半岛上，人们在龙湾公园里建有大池，养了一大群肥肥胖胖的锦鲤，还有人专门买特制的鱼食，供游人戏鱼之用。大池边还树了一块大石头，阴刻红描着“龙湾戏鱼”四个字，也常有人站在那底下拍拍相片。
何玉萍把车停在龙湾印象旁边的停车带内，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问谢秀萍在哪个包厢，却看到上面已经收到了一条短信。
“龙湾印象，蒹葭包厢，恭候领导。”是皮建国发来的，刚才何玉萍专心开车时没注意到。
她走进龙湾印象那个中式园林般的店子，在大门口除了一个平面布局的示意图，并没有什么迎宾小姐或者先生之类，感觉是进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她绕过一个照壁，穿过前院，进入了门厅，这里倒站着一个服务员。何玉萍问了“蒹葭”包厢的方位，没让服务员领着，自己走进右边的回廊，一路看到各个包厢的门牌上写着不同的名字：睡莲、芙蕖、水仙、菖蒲等，都是些水生植物的名字。再往里一点，她就看到了“蒹葭”包厢。
（三）
司马昌盛今天特别郁闷，下了班不知道去哪里才好？本来是到了星期五，想回去一家三口好好吃一顿饭，结果何玉萍打电话来说她有应酬，准备把婷婷安排去外公、外婆家吃饭，他自己也可以去，或者自己解决算了。司马昌盛在电话里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他想何玉萍不回去，他自己去何家蹭饭吃算什么呢，不如自己解决。但是一个人回家做饭，一个人吃，也没什么意思。当然，主动打电话去找那些有联系的供应商什么的，更是没面子的事，而且还是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