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兆国沉默半天,似看非看地望着他,脸上露出十分恐惧的神态说:“这本子我一直锁在办公室,吃完早饭我拿给你。冯秘书,我这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你了。”
“你就放心吧。我还得说一句,面临严峻的考验可要挺住。不说为别人,为你自己,也为你家人。”冯秘书意味深长地说。
“这卢和平害人啊,我死也要挺住!”石兆国仰天长叹,有些悲怆意味地说。
冯靖华看得出他内心的担心,在不停地折磨着他,使他非常痛苦,因此还有点沮丧。他有时对这种友谊感到害怕,很矛盾,担心自己进了他们的圈套。
“石兆国,你就别犯愁了。阎市长暗示过,只要你能挺得住……卢和平这案结了,履行完程序……就把你搞到其它县去当个县长还是行的。说你这位同志年富力强,正是干工作的时候,应该给你压压重担。你是聪明人,阎副市长是非常看重你,我也是真心希望你好……”冯靖华露骨地说。
石兆国感到害臊,便像傻瓜似的满面通红,露出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样。他微微一笑,再一次点点头表示感谢领导的关心。郭靖华十分清楚地注意到他的举动,竭力忍住这桩成功而露出的微笑。
他们一起走出宾馆的房间,冯靖华望着这天空说:“过去在这里生活,一直没有注意过这儿的霞光,真是很美啊!有些事情光有聪明的脑袋是不够的……我跟你说这些都是为了你。”
石兆国在打开丰田小面包车门时,脸上流露出一片深情地说:“我去拿东西来,等会一同吃早餐。”
冯靖华走近他身边,带着最亲切的微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他默默地望着冯靖华,心里始终带着一种痛苦的困惑,在他可怜的头脑里盘旋着沉重的思考,始终在冥思苦想要不要拿出来,但一种新的感觉分明越来越厉害地控制了他。
石兆国把那记录簿给了冯靖华,就一同在宾馆吃早餐,他对石兆国说:“目前,这个案子还没有司法介入,只是在你们税务内部监察部门调查,你得想办法让卢和平吃上定心丸,要他挺住。告诉他阎市长正在为他想办法。”
“己不可能了。卢和平他妈的也真混,没想到……他这个人死就死在赌上,经常一个星期六晚上就输出一二万,能不起歹心吗。”
“这是你用人上的失败。古话说老婆劝赌不劝嫖,这赌是无底的洞呀。”
“冯秘书,你今天就不回去了吧?是不是要去见一见郭小莉,我给你派个车去。”
“这就算了,我还得赶回去……我们现在只是一般的朋友们。”冯靖华用种平静的口吻说道,一缕微笑怯生生地浮现在他嘴角上,但脸是明显地变红了。
石兆国显然想竭力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觉得他们的爱情是匪夷所思,却欲擒故纵地说了些分明是男女隐私,但遣词造句又相当地含蓄。
“我果真还是喜欢她吗?”他不禁扪心自问地想。这时,冯靖华心里不仅感到尴尬和羞愧,而感到自己很卑劣。郭小莉妩媚的微笑在他的心中复活。她那迷人的身段令人心荡神驰,那种爱的激情在他心里顾惜是保持在巅峰状态。此刻他的内心深处在斗争,可怕的是他无法遏止肉欲的诱惑,心神荡漾着。
石兆国同冯靖华吃完早餐就去上班了。冯靖华没有想马上走的意思,他心里虽然感到特别的羞愧,但还是惦记着郭小莉。他自己清楚,抛弃她几乎是不可想象的,甚至是残忍的,同时他感受到那微妙的情爱。他决定在这丰河多停留一二天,给阎副市长通了电话,说石兆国把东西藏在乡下,答应去乡下取回来给他,这样他就要在这县里住上一两天。阎副市长要他拿到东西再回来。
现在郭小莉是丰河县最年轻的女乡长了,但这并不是他想见她的原因。她生有一头柔软而温馨的头发,肌肤洁白而又细腻,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尤物,特别是在做爱时的泼辣。尽管她有许多优点,可要说出什么理由想她,他自己也深感惊奇,内心充满模糊而且还有些发虚,对她的感情里还夹杂着怜悯。这时,他体验到的下是这种复杂的心情。当然,冯靖华清楚她是怎么当上境台乡的乡长。他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可这时还是感到自己好像受了侮辱。这种感情却无意中更加强烈。
冯靖华进卫生间洗漱,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体会不了往日那种自鸣得意的成熟感和优越感,嘴唇上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反而觉得镜子里的这个男人好无聊,觉得这种卑劣着实太可怕,太下流了。在他心里油然而生种种难于启齿,又垂涎她那秉性泼辣挑逗。
他给郭小莉打了个电话,说他到了丰河县想跟她见一面。他没想到郭小莉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好像没有对他记恨。这时,他心里反而沉甸甸地陷入沉思:“我只想她做我的情妇,如果这样是会怎样?不过我得处处小心防备,对任何人都不轻易相信。”
她见到冯靖华的反应,既没有惊异,也没有不悦之感,更没有芳心遂愿的得意媚态。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好,难得你还记得起我。你要是担心我会胡搅蛮缠,我不但会打消你的顾虑,而且会让你放心大胆地常来。”
郭小莉说话时,神态是那样文静,不慌不忙,使人备感亲近。由于她对所说的事早已成竹在胸,对自己要说的话没有显示出任何的犹豫不定。
冯靖华怔怔地看着她,觉得她在社交上更成熟了。郭小莉说她预定好了晚餐,说就他们两人。
他们进了一家她乡镇在县里定点酒店。女服务员过来,为他们的杯子倒葡萄酒时,对冯靖华微微一笑。她说他们自己来,服务员就出了包房。
郭小莉看他斟满酒,把视线再转向他的脸上,觉得这生活是不可思议,甚至有点可怕。
冯靖华举起葡萄酒杯轻碰郭小莉的酒杯说:“希望一切顺利如意。”
“是说我们……”她问。像是害羞地低下头,想到今后会如何时,马上就会意识到现实的冷酷。
冯靖华轻轻捉住桌上郭小莉的手。她迅速地向冯靖华瞥了一眼,这目光既充满感激,令人魂不守舍。她这样了,使他是想起上次做爱的情形。
“这样下去我只能是你的情人,也许我天生就是个贱骨头吧!”郭小莉苦笑地说,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酒。
她的坦率地自我剖白,冯靖华不知该如何接口。他知道自己不好怎么去反驳她的怨言,露出一丝漫不经心却显得尴尬的微笑。郭小莉见他尴尬的样子,淘气的笑了。事实上,她是一个相当会玩的玩家,一般的男人是很难驾御她,反而会乖乖地任她摆布。
吃过晚饭后,她领着冯靖华进了一间卡拉ok包房。
郭小莉拿着点歌簿册翻,莞尔一笑地对他说:“《康定情歌》怎么样?”
冯靖华浅浅地笑,里面蕴含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心里突然掠过一阵炽热的回忆,就像她脸上唤起的不单是情欲,而是让往事抓住他的整个心灵。唱了几首后,他觉得郭小莉的目光有些灼灼逼人,脸颊绯红,像是一道闪电在他眼前划过,一种从内心发出的光照亮了他灵魂。她的歌声纯粹是女子纯洁的心灵,在呼唤自己的男人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像是把她玩够了,把她的感情玩弄够了,就把她抛弃了。虽然他的脸涨红了,可他想这并是自己的错,而是生活的残酷无情。
冯靖华看了她一眼,脸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隐隐地露出男人那无耻的相来。她的目光里映射出一种耽于幻想的、真诚的光芒。
他们回到宾馆,郭小莉脸上泛起的红晕,更显女人的温顺,也更加娇艳。她说一起洗个澡,那脸上的孤独的哀愁并没有完全驱散,但却蕴含着一种豪放的意志。冯靖华没有说话地微笑,她脱了他的衣服,开了水让他先进浴池,不让他给她脱,说自己来。冯靖华躺在浴池里,不禁想起了胡蝶,脑海中却被涌起的淫念填满。他闭着眼睛擦着自己身子,慢慢竟动情起来,心中不免悠然。
郭小莉脱了衣服望一眼他下面那硬挺挺的玩意儿,抿着嘴巴笑。
“你真坏,笑什么呀?想憋死我了!”
她没有顾忌地向他展露身体最美丽的一面,他们在性爱上可以达到理解和默契。作为成熟女性具备的丰富性感的象征,在两人的世界里越无耻越甜蜜。
这一回两人过得不错,他捕捉到了蕴藏在她身上的无限情欲与妖娆。完事之后,浴室朦胧的灯光窥视着郭小莉的脸上,她己是面如桃花,让冯靖华抱着去了卧室。两人抱在一起静静躺了会儿,房间笼罩在黑暗中,月光照到的窗边微微泛亮。郭小莉说窗帘没拉上,想起来拉上窗帘。冯靖华拉着她的手说算了,这样很好。她不经意叹了一声,把身子靠进他。
“你打算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我知道你事业心强,生活真是这么滑稽。”郭小莉淡淡地说。
“什么叫事业?我们现在不过是领导的傀儡,执行他们的意图,很多事让我是越来越糊涂了……别看他们满口为人民服务,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但在私生活上一样是糜烂的。在这些人身边工作,必须是胆大心细,还要能随机应变。从前理解的事业都不切实际,人现在越活越实际了,评价你事业成功的标准就是看你当多大的官,能搞到多少钱。”
“阎市长一直很看重你,怎么还这么想?”
冯靖华微笑道:“你不知道我来丰河是干什么?你知道卢和平的事,但这并非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没有说下去,觉得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阎福林那样狡猾,脸上顿时露出嘲讽的神色。但想到等待卢和平的命运时,一阵寒颤掠过他的背脊。
“石兆国跟卢和平的老婆关系,暧昧己非一日的事,在税务局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其实卢和平自己也是知道的。据知情人说,卢和平一直有早泄阳萎,这对女人来讲是一种难言的苦。当然不能说是石兆国乘虚而入,他的老婆也是个风骚的种,眼光露骨,媚态尽现。他们好的程度就不难猜测了,也许就是个原因,石兆国把卢和平提拔到分局的位子上……没想他闯了这么大的祸。这或许就是命吧,该怎么去解释我们社会文明的堕落?”
“这年头的人,都怎么啦,真是知人难知心啊!表面上是称兄道弟,可你一不留神,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摸上你老婆的床头。人心难测,道德变得糟糕,混乱得不成体统。这岂止是卑鄙,简直是无耻!”冯靖华有感说道。他自己也感到惊诧,怎么会这么说,脸一下羞得通红。
“到处都是欺骗、暴力和诡计;做官的炫耀他的权力,做鸡的夸耀她的淫荡,欺骗的炫耀他的手段,暴力的夸耀他的残忍,善恶全都颠倒,反而觉得这是时尚的。这种社会怎么不让人心里感到恐惧。在官场中习惯追名逐利,以权谋私、权钱交易、行贿受贿等行为成为官场潜规则,不仅官场里败坏,也污染了整个社会风气。在性意识里,一直潜藏在华丽衣服之下,借助衣服掩饰赤裸裸色情,在办公室里一样调情、性交、媾和。”
“现在人人都变着法子发财,想尽快地发起来,那有不堕落的地方。他这种贪婪是愚不可及,岂止是愚蠢,甚至是非常危险的。不过,总要有牺牲的。”冯靖华说着,把手放在她的怀里。这时,他心里对侵吞税款的事还是有种担心,如果阎福林卷进去了,他一定会受到牵连。如果不是涉及到他自己的前途,谁也不会横下心来冒这危险。他心里一种无奈与无意识的恨油然而生,而且这恨他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这年头谁不参与一些可耻的勾当。不过,不论是残酷还是荒谬,都是见怪不怪了。就现在这些个县长县委书记,有几个人是胸怀大志的,却莫名其妙地自负,什么胡作非为的事都敢干。那些表面上谦虚谨慎的,看起来像学识型的,又去钻研《厚黑学》,玩一些肮脏的官场权术,整天在窝里斗。你想怎么不会残酷!”
冯靖华走了后,阎福林不禁对自己摇了摇头,县里的一些胡闹实在叫人不能容忍,但税款这个事又掠过他的脑海,使他丢了魂似的。他不安地想:“眨眼的功夫,一切都会……”
阎福林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地盘算下一步怎么走,所有眼下的烦恼便在他心里萌生,这将会浓缩成一个可怕的、荒诞的……这问题是无可回避地要求尽快解决,使他伤透了心,也伤透了脑筋。当然自己的努力不能白费,内心感到矛盾和疑虑。他心里很清楚,现在需要的不是烦恼和消极的等待,而是必须做些什么,越快越好,要不……
“要不,要不就要出乱子了!”阎福林自言自语地说,“我不能就这么听天由命,让这事态任由地发展……只要钱送到位,人找到位,就没有什么摆不平的事儿。”
这时,他的脸色很是惊慌的样子,与此同时又流露出一种毅然决然的神态,他毕竟是闯荡过风浪的人。现在只有横下一条心,不得不全力以赴进行孤注一掷,决定给王书记三万美金,尽快把这事摆平。他想现在舍不得孩子是套不到狼的,但送出这么大一笔,的确表现出了一种豁达的毅力。
第二天晚上,阎福林到了王学韬家,他一人在家里看录像。见了阎福林淡淡的笑容,仍然同过去一样和蔼可亲,但他的目光却像更严峻了,好像他知道了丰河县发生的那个事。
“王书记,我想跟你汇报一件事。”阎福林说,心里在揣度王学韬。他脸上现出某种痛苦的表情,不敢贸然直说。
“是丰河县税务局里的那挡事吧?我听到一些极端恶劣的消息……”王书记慢慢地说,眼睛里含有深意和智慧,朝他微微一笑。
“是的。”阎福林心里一惊回答,脸与过去相比略显苍白,把一个小手提包放在王学韬面前,拿出不顾一切的勇气又说:“这是给你孩子留学的一点学费,请你收下。”
“我们之间还来这个。”王学韬笑着说,脸上有种自负而又洋洋得意的样子。“我跟政法委书记打过招呼,案子就办到卢和平身上为止,叫他们要保护好干部,不要将问题扩大化。在改革中要能够宽容和理解做实事的难,就是犯点小小错是难免的。这并非是我有意想包庇或袒护问题干部,也不是结党营私。只要在改革中不出现混乱,不给改革抹黑,这就是执政能力和领导艺术。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知道你拿这些钱去跑项目。我能理解,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也不要用谦虚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高尚。”
“谢谢领导的栽培。”阎福林脸上露出奉承的微笑,目光里似乎流露出欣喜。他心里却在想:“一切迎刃而解了,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不说这些。过去我也欠你一个人情,就不要说啦!这权力像毒品一样,享用了就会上瘾。我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不是吗?”王学韬说着笑了起来,“说起这官来,很多人觉得是高不可攀,有些望而生畏,他们只是猜想权力里的厚颜无耻……可我们也是人,不可能是清心寡欲的。现在,有人幻想要有一个公平合理的社会,仍旧没有跳出过去的一套,希望有人监督权力。他们明知是毫无意义的闹剧,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方式。在搞活经济方面道理也很简单,就像水河一样不能太清,否则这河里不可能有大鱼的。”
“做不到官的就无休止地恨官,这种恨渗入到他们的机体,恨不得再来一次‘文化大革命’,把我们统统打倒。”阎福林说着,脸红了。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要在政治上要想获得成功,单枪匹马是不行的。在争取权力方面,要有不择手段的勇气和不厌其烦的行动,才能巩固自己的权力地位,否则就是对自己的犯罪;在我们这圈子获取政治势力、政治利益,就要有良好的攻守同盟,不内讧,一致对外。天下无事不可为,违背法律的事情可以做,但违背道义的事情则坚决不能做。”王书记的眼神中闪现出一种狡黠说。“我们必须把做人放在首位,再是去做事。做事是实际工作这点会不会都无所谓,这些是秘书的事。现在说谁工作能力强,是指做人能力强,但做人就是为自己编织一张网,在上下左右都有自己的人。”
阎福林注意到王书记说话的含意,露出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样,高兴得两眼闪出亮光,他非常感兴趣。
“在具体的工作中,很多事情是约定俗成的,只要考虑到对大局有利,对长远发展有利,让局部作些牺牲,都是允许的。就是收点钱也是为了上下级之间搞好关系。”王学韬微笑地说,“对那些检察院一找就软骨头的恶棍,就得利用法律去严惩。这也是教育以后的人。”
“现在很多官员在一个流言,或一次‘双规’就可能让他们轰然倒下。这是为什么?”阎福林听了王书记这话,有些激动地说。“主要是在改革开放前期,地方政府为了调动各方积极性发展地方经济,不得不采取明显违纪、违规直至违法的办法,而上级政府往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默许纵容。这必然出现许多干部违纪、违规乃至违法的情况。这是在那样的特殊历史条件下诞生的原罪,可这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得到彻底洗刷,而是官场斗争中常用来打击对方的武器。”
“这就要求我们必须要有良好的攻守同盟,不内讧,一致对外。也就是说,我们政治上、思想上、执政水平上逐渐趋于成熟,少搞一点窝里斗的事。”王学韬笑着说。“社会的发展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因为要生存,人就会有弱肉强食的行为,官场上也不外乎一样,不恶不能生存,要生存必先恶于他人,否则被别人恶之。”
阎福林异常冷静地听王书记讲,原来的忧心忡忡是一扫而光了,他脸上流露出慰藉,一言不发地听。
“所有的法律法规、政策制度都不是必须严格遵守的,确切地说是富于弹性的,就是执行起来也可以变通的。你知道,这些不是人人都可以违反的。”王学韬笑了笑说,显然很自鸣得意。“我们要懂得什么时候坚决遵守,什么时候偷梁换柱,还要清楚谁让违反,要审时而度,否则宽严皆误。权力的运用并不是按设计者的愿望去运行。在实际运行时,应该看环境的需要,要善于作极大限度的运用,这就是为官的艺术。”
阎福林带有神经质地说,中国经济发展到今天的许多特有问题,比如大规模污染、腐败、低效的资本配置、强占土地等,机构改革是越改越大。各级官员失去了传统信仰甚至道德底线,过去说教式的“思想政治工作”基本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