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罗阿姨不跟你闹,一切都好解决。女人在精神上比较容易幻想,考虑到家和名誉会多点,多哄着她点就会没事的。”
“你知道嘛,我昨晚夜里梦见你阿姨……她穿了一身孝服走到我面前,很严厉地责备我……我想这不会是好兆头。靖华呀,你得给我把这事做得圆满点,少出点纰漏。现在我们做官也难,有多少只眼睛虎视眈眈地盯住我们。”
阎福林说到这里,突然打了个冷战。因为有些事,特别是这方面的流言都模模糊糊地指向他,这是最可怕的。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在“干女儿”温柔的笑脸背后,隐藏着的是她内心深处的对权势和财富的渴望和追求。而一旦为情欲所制,人就以百倍的疯狂去敛财,以满足陪床的“干女儿”那种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
“老书记,你放心。不出一年,我给她安排到计生办副主任的位子上,她可就是名利双收,我想她会知足的。”
“嗯,这样好,这样好。可以先给她透一透风,叫她知道我没有亏待她……这也是她可受益一辈子的。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己是实在不容易了,只要是我们一不谨慎,就可能会蒙受耻辱。你跟胡蝶的事处理得怎样?”
冯靖华说他能处理好这事,要让她接受一个无可挽回的既成事实离婚。他每次想到她,受了伤的自尊心在无情地啃他。
阎福林跟冯靖华说完这事,就一起去江阳宾馆去吃晚饭。
一场雨使远处的群山不知不觉间,就像是锁在雾里,渐渐地失去了它的轮廓。这景象同春天完全不同,或许可以说,这也是江阳特有的景色,空气就显得特别寒潮,一切都变得像冷冷的幻影。
冯靖华想做官不可能不得罪人,那些平日里对王学韬有意见的,就趁他调走索性举报他一些事情。很多传言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他们知道王学韬不可能没什么问题,真要这么一查,他的麻烦就会大了。在官场中这是惯用的技法,不整掉过去的人马,就挤出官位来扶植自己的势力,是做不好官的。这是做官的需要,要不然一切都会是泡影。他清楚做官的,表面上言行举止堪称表率,让人对他们敬畏甚至觉得宽慰,实际上心里一样都是男盗女娼的坏水,无利不图。
他在处理罗雪莲的事上可谓用心,尽管这不过是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当事人是难以下决心亲自出面的,说起来显得很可笑。整个这件有趣的事,给他带来了信任和荣誉。
冯靖华办好了罗雪莲的事后,就调到《江阳日报》做社长,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很紧张,各自都有说不出来的苦恼,免不了伤感。他心里除了对王学韬恨之外,还有种说不清楚的嫉妒,虽然他觉得有种情感是可耻的,但他是无法摆脱。不过,他脸上总是留着一丝让人看不透的微笑,似乎他身上才聚集了尽善尽美,可他的头有明显的谢顶,眼神的表情却是一副下流好色;胡蝶还有一些事让她觉得可恨,自从王学韬调到省里去了,他的亲戚又相距出事,医院里的同事都怀着明显的蔑视,甚至有些找过她帮忙的人也扭头不理她了,反而恶毒攻击她。现在的人就是这么现实。
她那张憔悴的面容并不难看,还有她那樱桃小嘴是美极了,就如同她的身材所具有的魅力一样。她心里有种沉重的,甚至是畏惧地带有嫌恶感。从这种心情可以看出,她己陷入缥缈的伤感之中,而生活的本身就是一种无奈,就像霓虹灯投影在水中,隐含着一种纯朴的绝望在跳动。
日报社弄了一块地,正在搞新的建设,找他的人自然就多了,这里面的猫腻大家都是知道的。灵魂不断被一些勾当沾染,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他仿佛感觉自己在拼命地奔跑,身后是一片漆黑,这黑暗已深入他的骨髓。说不清有种什么东西在对他紧追不舍,企图索取他的生命。前面那淡淡地月光照着前方的道路,像是古时的窄窄的鹅黄石铺的路,折射出一种说不清的寒光。在狭隘的鹅黄石路上,他不停地奔跑着,奔跑中听见身后传来呼吸声,以及自己的呼吸声,还有他的脚步与鹅黄石板相碰撞的声响,这几种声音,在一种静寂中显得非常响,他心里害怕起来……
这时,他又跟初恋情人郭小莉好上了,她现在已经是余城县的组织部长,并用她表妹的名义开办了一个旅游公司。县里各机关及乡镇搞的旅游,都要经过她的公司,自然办得是红红火火。郭小莉跟冯靖华断了关系,没有成为她的负担,但在她的性格上蒙上阴影,可又让人觉得她少了过去那种高傲。后来,她跟过一家私营服装老板有过一段恋爱,但对方最后说她做情人可以,不会同她结婚。郭小莉一气之下就离开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她游走于阎副市长与王学韬之间,体态却更具风韵,再加上穿着得体,把她的身腰、臀部和胸脯都烘托了出来,显得别具风姿,分外撩人,也促成了她的成长。她好像生来就不苛求别人,却赋予了她一些卓绝的长处,从而得到另外一些弥补。人生就像在阳光的树林里走,每走一步都会掀动起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和影。她想女人要想在官场中有所作为,就得先征服自己,用女人的资本喂官而从中得利。
“我没有必要去看一般人的脸去生活,不光是我一个,大家都是这么做的。现在女人的资本就是美色。这对女人来说,是最廉价的,也是最好的,生活原本就是这样子的,我又何苦去做苦行僧。想有所作为的人,不就是做别人做不出来的,你做得出;别人巴结不到的,你巴结得到。说是难为情,做了后也都无所谓……有的是假清高,跟谁不是这么做,或是她天生没出息。道德只是拿来遮羞的,嘴上说一说的,千万别拿它当真,在现实里全是另外一回事。一个聪明的人是不怕正视这些的。”
“小莉,我们都绕了一个圈子又回到了原位,现在已经是心力交瘁了。你听到很多关于王书记的流言,我想大多是政见的不同而编造的,虽是一些无根无据的,却也叫人痨心。幸好阎副书记没受到影响,这对我们来说是福音了。”冯靖华用真诚的口吻说,嘴上挂着一丝苦笑。接着便是沉默地想自己为了往上爬,和那些女人厮混,对她们肉体的欲望征服,还有她们不顾廉耻……他回忆起来,有时还是有一种莫名奇妙地快感,像小孩做恶作剧的那种快感。
郭小莉没有说话,只是注意到他疲倦的模样,好像比过去显得更文静成熟了。她什么也不想去想,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是的,对很多事有一些想法或者不完整的想法……总之,这些想法压在她心上,但不很沉重。她清楚他们再回到原地是她的努力,或者说是知己知彼,起码现在都能说一些语意相关的俏皮话来聊以自慰。
“我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不知压缩机机会弄出什么来,但在有些事上我们不能犯傻。”冯靖华说话的口气一直都是模棱两可,他不知道阎福林现在会扮演什么角色,他想总不会加害祝厂长,因祝厂长是王秘书长的人……以致觉得官场里的斗争是残酷的,甚至于他觉得脊梁上掠过一阵寒战。
“你跟王书记有没有经济上的瓜葛?”郭小莉轻声地问,她心里也有些害怕,火车站的那栋房子她是不出一分钱,幸好这房子是落在她父母亲的名下。她觉得这事最好不要跟冯靖华说,怕他会无端地猜想,弄得大家都会尴尬。但在她和王书记生活的肮脏背后,她可以说是最实惠的。
“在这一点上跟王书记是干净的,我是没有什么要担心的……有许多事我根本不知道,他的亲戚已经把他搞得声名狼藉了。现在人在心灵里,在良心上都像被掏空了,到处都是风行腐化堕落,人是不可抗拒这些诱惑……升迁的每一笔交易都是肮脏的。”冯靖华毫无笑容地说,没有流露出任何特殊的感情,但他心里不由得掠过一丝淡淡的阴影。“有时我也觉得这社会太黑了……或许王秘书长家的这是偶然事件,真希望那些个倒霉的不愉快的事,不至于影响到我们。现在,很多反贪的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纯洁社会经济的发展,大多是虚张声势地做做样子。另外,就是要完成上层下达的指标,使他们自己有一定的福利开支,去打击一些小人物的贪污受贿,或者说找他们谈话,合法地‘敲诈勒索’。真要去动那一条大鱼,就得看一看上面的脸色,否则自己可能要在阴沟里翻船。从这点来看,王秘书长可能在上面,某些方面没摆平好关系。”
郭小莉抬起手,满腹柔情地摸弄他的头发,睡意朦胧地说:“他们家的那些亲戚都被宠坏了,不出事才怪。这就是裙带资本社会的权力掺和的买卖,或者叫官商勾结。现在这是一个通病,我看早晚是要烧到王秘书长的身上,这就是说人要做得太过了,离见上帝的时间就不远了。”
“没想到官大了更没有人格正义,也使民风变为粗俗下流。对付自己的政敌像狼一样的狠毒,一样的卑鄙;为了金钱不择手段,为了权势同样也是不择手段……心灵不断被可耻的行为所沾染,理想和信念是荡然无存。说真心话,近来我听到警车呼啸而过时,还是心惊肉跳的,总感到还有大事要发生。”冯靖华说着,一缕微笑怯生生地浮现在嘴上。其实他的心像七彩的肥皂泡并没有破,还在空中飘荡,而且是又燃起希望,想要大显身手。
“你大概做了一些不好的梦吧?”郭小莉亲切地问,她的微笑越显可亲。
“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些不好的梦呢……”
“这些都不是我们所要关心的,你也别太紧张,我们当然只好置若罔闻,不要引为烧身就行。在这普遍以庸俗驱逐高尚的社会风气里,在去谈人格正义是要遭到嘲笑的,甚至会失去方向……只有在随波逐流,在政客的放荡不羁的生活中,才能施展自己的才华,才能所向披靡,获取官位和金钱。理想是什么?它什么也不是……要说是,不过是人心中的一个美好的梦。”郭小莉淡淡地说,脸上的阴影映出像妓女的灵魂。
“小莉,很少有女的能像你这么沉得住气,但你好像对这社会很有意见。在官场里,要想保持自己的独立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心灵的种种依恋,就会让我们不自觉处于权利争斗的漩涡。”冯靖华说,心里却有一种苦涩,但他不知为什么带有蔑视这种社会,甚至带着不加掩饰地来嘲笑这个社会。
“谁?我?不。”郭小莉淳朴地微笑问,她又继续地问他:“你这话是想损我,还是在夸我?”
冯靖华没有说话。郭小莉流露出愉快而又调皮的微笑,她翻过身深情地望着他,既感到脸红,也感到幸福。她觉得这是一种离奇的、必然发生的、近乎是诱惑的愿望。她清楚自己现在的角色不过还是情人,即使这种亢奋也是不正常的,是肉体在灵魂面前扮演一种没有地位的角色,她想自己也得一步步地走下去。谱写着生活里的小情小调,这或许就是生活的情态。
郭小莉以一种更加疑惑的目光看他,他的眼睛里流露着一股爱抚之情,从她的眼睛里和微笑里看到她那股生气。她显得如痴如醉,她的脸还是明显地红了。她人他们的谈话里知道,他和胡蝶的关系紧张,心里多少对胡蝶有点怜悯,很多事谁也没有料到。她脸上似乎还露出一丝苦笑,觉得做女人难。
冯靖华跟郭小莉说了,他打算同胡蝶离婚。她听到这话时,她惊恐不安地与他面面相觑,神情异常激动。但她又担心他会闹出点乱子来,想胡蝶也不是个软柿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抿着嘴笑,一边用粉拳轻打,说他是故意想考验她。这样子酷似春天旷野里耐不住寂寞的小野猫。
冯靖华这人十分油滑,在官场里混得面面俱到。在崇南县几个企业改制中,找了他家里几个人注册了一个开发公司,把这几个企业的地皮倒了一手,圈内也是心知肚明,钱没少赚。
这城市的夜空闪动着不知疲倦的霓虹灯,给人快乐与美,但也毫不忸怩地闪动情欲,熟悉这夜色里的故事,剥去了生活里的实感,托起一种虚幻,或许深藏着罪与祸。不过,生活的许多事件有惊人的巧合。
冯靖华同胡蝶协议离婚,当他谈到她的财产的问题上,一股压制不住的冲动就立刻显现出来,甚至把他一些不体面的东西也暴露无遗,对要这部分财产没有一丝一毫的让步,她的财产几乎被冯靖华分割了一半。她在这种情况下,往往是逼得一个人宁肯忍受这耻辱,不愿跟他闹上法庭。她觉得如果把事情闹到法院,肯定会弄得满城风雨,会让她处于更尴尬、更难堪的境地。她也听到一些奇怪的谣言,主要是针对她和王书记的,很多谣言含糊不清渲染到最可耻的地步……她不想再一次受到侮辱,所以想尽量地避免这种结局为好。实际上,冯靖华也就是吃住了她这一弱点,知道她的这些财产来得都不是那么干净,早就惦记了她的这些财产。
胡蝶的眼里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气愤和蔑视的光芒,同时也为自己的宽宏大量而感到痛苦。冯靖华却很为自己的智商得意,有种自命不凡的满足感,就这么一下就有了百万资产。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喜爱的,也是最看重的,是他用劳动和各种手段挣来的钱财。正如当初他不顾流言蜚语要跟她结婚,钱财起了很大的作用。
“这种人的内心世界太可怕了,稍不经心而未加提防就会给他算计。真是人心险恶呀!”胡蝶这时慢条斯理地想,对他这种人并没有任何出乎意料之外的地方,她从骨子里是瞧不起这些做秘书出身的人。
“我不是一定要你的房产,但在法律范围内是给我的,我得要。这更加注意维护自己的荣誉和名声。省得别人说我是傻瓜、窝囊,或者说我在外面有什么越轨行为,这可将那些心怀叵测之徒的嘴封住。”冯靖华说着,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理解的兴奋。他忘乎所以地想去侮辱她,干点缺德的事,显示他自己的能耐。
“别装蒜啦,你就承认了吧,你是早想要我的两处房产。不过,你是用我和王学韬的……感情,来要挟我。你就不要加以掩饰你的冷酷的贪婪。”
“我像是这么卑鄙的人吗?这不过是你的胡乱猜想。”
“你撒谎。你们这些在官场里混的人,那个不是衣冠禽兽。你们的维护自己的荣誉和名声,不过是一张擦屁股的卫生纸的德性。正像巴尔扎克说的,‘你只能把人看作工具,尤其女人;只是别让他们发觉。凡是地位比你高,可能对你有用的人,就该当作上帝一般膜拜,等他们对你的奴颜婢膝付足了代价,才离开他们。对付人要像犹太人一样的狠心,一样的卑鄙。’你们不仅为着权势不择手段,而且为着金钱也不择手段,这世上还有比你们更卑鄙无耻的人?你们是所谓最廉洁奉公的公仆,同时又是最令人难以置信的、私欲最强的人,甚至越是高尚,越是贪得无厌。随你的便,我怎么都行……你在想什么我还不清楚。不管怎么说,你这一连串的做法的确是卑鄙无耻。”胡蝶用其犀利的目光看着他说道,语气十分平静。
这几句神态自然,从容不迫的话语,说得冯靖华张口结舌。他不感到惊讶,但他的脸明显地变红了。他想你怎么骂都行,觉得自己确实玩得是不露声色,从容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冷笑。
“你是什么人,现在讲起高尚纯洁来了?同样是把一切道德准绳和行为规范都置之不顾,干得跟低级店里的‘鸡婆’一样肮脏的、没有灵魂的事。”冯靖华脸上带着一种狡黠的和讥讽的表情说。他说完后,把胡蝶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这种无疑含有明显地对她颇为巧妙的嘲笑和讥讽。
胡蝶带着厌烦和难于忍耐的神情听,脸甚至变得煞白,并用一种不显得过分诧异的目光看着他。她清楚这些做官人的德性,通常人们总以为,小偷、凶手、强盗和鸡婆(妓女)的职业不好,会为此感到羞耻,而做官是体面的。事实恰恰相反,不论他们的地位有多高,并不是他们就有多么高尚,同样是充满着欺骗、暴力、诡计和占有,甚至是人群居中最黑的一角。
石兆国自己开着车,带着宋曼君到江阳,在跑崇南县政法委书记的位子。这事冯靖华给他透过风,要他到江阳市去烧烧香。宋曼君是石兆国的外甥女,大专毕业通过石兆国的关系,在崇南城关镇里当宣传委员。现在这里面有个潜规则,女干部要想取得进步,要敢于献身弄得领导舒服,在市场经济里已经没有“白吃的午餐”了,这道理她自然很清楚。这一开始女人并不是对自己很有信心,总是需要有人在背后推动。石兆国算计地想:“她妈的,现在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何况还不是我的孩子,就是我亲生的孩子又怎么地,先把姓阎的弄高兴了再说。”
冯靖华和石兆国在崇南县,同样肆无忌惮地进行“权色交易”,一些有姿色的小学女教师、女高中毕业生、酒店女服务员被石兆国陆续安排进了政府部门。他同宋曼君从崇南县到了江阳,一起住进了明珠大酒店。
晚上,在明珠大酒店包了一个包厢,单独请政法书记阎福林,很是丰盛。宋曼君秀发飘飘,穿得是一条紧身牛仔裤,腰肢纤细,双腿修长,身上的香水味诱人心怀遐想。特别是她的目光里有无限柔情,阎福林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是柔情万种的,心里顿时痒滋滋的。久经红尘的石兆国见一眼,心里就有数了。他给阎书记先作了介绍,使阎书记心中有更多的想象。
江阳这城市的霓虹灯,好像照亮了人间的两条路,一条是出卖灵魂的路,一条是出卖身体的路。快吃完晚饭时,石兆国把宋曼君先支回903房间,把一颗南非产的猫眼宝石和鉴定证书递给阎福林。他眼睛一亮,在手里摩挲了好一会。石兆国说到了他的外甥女,阎福林像恍然大悟,眯着眼笑了一声说挺不错的。他想她那亭亭玉立的姿势,能感受到一种纯情。
“去年大学毕业的,现在城关镇做宣传委员。”石兆国嘻嘻地说着说。他里有点心虚,一双锐利聪明的小眼睛,像老鼠在洞口前滴溜溜转,还一对薄薄的嘴唇上露着狡黠,看着阎福林表情并没有很严肃,知道有戏。
“真不错。你老婆家还真能出几个美人。”
“怎么,看着有点意思?”
“小石,你什么意思?”阎福林是色迷迷地笑着问,心却想这人是居心叵测,竟然拿自己的外甥女送人。但他还是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石兆国看出他己动了凡心,忽然心里又很不是滋味,这毕竟是他的亲外甥女,心里在说自己当真是个疯子。这时还得装糊涂,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伟哥和房卡,一脸猥亵之色地递给阎书记说:“阎书记你得温柔点,她还小……”
阎福林看了他一眼,嘿嘿地一笑,像是在说你他妈真够周到的。石兆国似乎想把这一切忘了,这些卑鄙龌龊的事全都忘了,其实他根本忘不了。阎福林知道他己做好了工作,自然是毫不客气地领情。他进903房时,宋曼君正好从浴室中出来,她感到害臊地微微低下脸,目光清澈如水。
阎福林按捺不住冲动,上去用力抱紧她,任由她拼命挣扎却难以逃脱。她要阎福林先去淋浴,他说这样很好就把她抱上了床。
她娇糯的笑声淫荡无比,听得人心神荡漾。床边淡淡的灯光窥见到的她脸,眉宇间形成深深的皱纹,紧闭的眼皮微微跳动,愣装处女,全身痉挛,完事之后满脸委屈样子,眼睛里还得挂着泪花儿。阎福林这人根本不重视什么处女,觉得有没有那一层薄膜无所谓。再说像他这样的情老手,久历红尘,阅历了无数女人,就真是处女他都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