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辽有一万多精锐人马,且装备精良,在这靠近长城的塞外,可以说是无敌手的,就算不能绕到函谷关,回到河东也是可以做到的。可是谁能想到,鲜卑老王檀石槐老而不死,竟然企图南下威逼洛阳呢。
匈奴人在提供给魏辽足够的羊马后,也给魏辽传了个话,鲜卑老王要请这只汉军的头面人物北上会晤。鲜卑老王离开王庭,驻扎在一个离长城不足百里的地方,麾下十万铁骑随时可以出击,荡平魏辽。
中军帐,一干大将沉默不语。蒯良表示自己可以代替魏辽去鲜卑王帐。魏辽阴沉着一张脸,谁也吃不准他的心思。这时的魏辽就像一只静静蛰伏的虎,表现出成熟的王者气势。魏辽沉吟了许久。而后,他像身披着万丈阳光般站了起来,手有力地往前虚推一把,低沉嘶吼:“绝不叫鲜卑人小瞧了我汉军!”
“蒯良!我走后,令你主持大营,统制所有人马!”
“主公?”
“黄忠!你统领先锋军,驻扎喜风口一带,以卫大军侧翼!”
“末将得令!”
“常贵,骑兵的扩大与否,就在你的手上!你能做到多少?”
“五天,三千。十天,一万!”
“独眼,草原上的河流已经冻结了,你能打破一条吗?”
“我水枭军怕天怕地,独不怕水!”
“张成、张守,不少匈奴小部落都靠到长城来了,你们能吃下多少?”
“只叫这匈奴人全怕得四爷的名声!”
“王威,匈奴人想通报鲜卑人,你的轻兵截得下他们的使者吗?”
“有出无回!”
魏辽点将用的是三分质问七分挑衅的语气,主帅既豪迈,大将无所辞。魏辽转了个身,留给众人厚重沧桑的背影。鞠义急了,按剑半跪出行列,“大帅,你还没点我的将呢!”
主帅位上,魏辽久久背对着将校。他忽然猛地转身,狂躁地快步走下将台,死劲抓住黄忠的衣领,狠恶恶地说:“我要是死了,你就把弟兄们从喜峰口带回长城!带回长城!”一字一词,咬牙切齿。魏辽松开了黄忠的衣领,倒退着向后,面目狰狞地看着一帮将校,激愤地喊了好几遍:“一个也不许叫他们死在异国!”而后撩开帅袍的前摆,大步出了中军帐。
“不许叫他们死在异国!”这狠话这怯声似虎啸似龙吟,回荡着在中军帐。诧异的众将这才明白魏辽将令中的深意,一同追出了帐门,魏辽已经打马随那鲜卑使者,出了辕门,一同消失在茫茫雪地。
雪地中十余骑已走远,小黑点也看不见了,守在辕门远望的众将神色悲戚。蒯良长叹良久。“哎……从此世上无佳人!”蒯良神神叨叨地走了。
佳人?几个大将你看我我看你,不解。这三大五粗的老爷们魏辽像佳人吗?“惟佳人之永都兮,更统世而自贶。屈子的九章,哼哼!”蒯越冷冷地解释。他可不想这样一帮老粗糟蹋了屈子的诗歌,解释完,转身就走。
“这蒯二先生真有才!”几个大将目含赞许地看着离去的蒯越。听到这样的称赞,蒯越几乎跌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