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看似十三四岁,见凌风询问也不答话,只用那悲急而又凄苦的眼神看着凌风,望之足以令人断肠。
凌风看看四周人已经越聚越多,本来行色匆匆的人群,一见有热闹看好似都变成了无所事事之人般纷纷围了过来。凌风虽觉厌烦却也无法,只好整整那孩子的衣衫,拉着那瘦如枯骨般的小手带怡雪先离开此地。
那孩子挣扎了几下,可哪能挣脱开凌风的虎掌。见没办法脱身,那孩子倒也不哭闹,可见此子幼小的心灵中对于不可逆转之事已缺乏了抗争之心。
转过一个街口,凌风径自带二人进入一家麦当劳快餐店。此时正直午饭时间,店里人头蹿动,十分拥挤,倒也没人注意这个衣衫槛褛地孩子。
凌风随便找了个座位,让怡雪去排队买三份午餐便当。自己坐在那孩子对面盯着他的眼睛。凌风尽量让自己的目光温柔一些,看着那孩子道:“你不想说,那就等会说,我们先吃点东西。不要害怕,哥哥不会伤害你的。”
凌风温柔地目光和言语好似有了点作用,凌风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手上因紧张而绷紧的关节有些松动。店中汉堡薯条等香味不由让肚中‘咕噜噜’一阵作响,要不是凌风耳力惊人也不可能在此人声鼎沸处听到。
恰好怡雪也于此时将东西买回,凌风拿了个汉堡递给那孩子道:“吃吧,这虽然没多大营养,但裹腹还是可以的。”
那孩子起先好似不敢接,但看着凌风那真诚而又关切的目光,遂放心接过,放入口中大嚼。
“哎呀,看你,不要吃这么快,小心噎着,来,喝点冰可乐。”怡雪看着那孩子好似三天没吃饭似的,每一口咽也不咽就吃下肚去,不由关心地出声劝着。
凌风和怡雪两人就各自吃了个汉堡,其它的全给了那孩子,没想好像还不够,怡雪只好又去买了一份,终于把这只小馋猫给喂饱了。
“吃饱了吧,你还真能吃,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等会哥哥和姐姐把你送回家去,你家里人现在肯定担心死了。”怡雪看着那孩子温柔地询问道。
没想那孩子突然站起身就在过道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抬起头时已经泪眼盈睫,开口泣声道:“大哥大姐,求你们救。。。救我吧,呜。。。。。。”
凌风赶紧一把拉起他的小身子,幸亏此时店中众人大多在咀嚼国外人已经不吃的垃圾快餐,没有注意到这里,也许就算注意到也不会关心,现今的人们眼中除了金钱和权力只有自己,哪还有那么多人去关心这小乞丐般的孩子。当然,好心人还是有很多的。
“你先别哭,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也不好帮你是不?”凌风尽量用温柔地语气问道。此时怡雪已经被这孩子的惨样也弄得有点鼻头发酸了。
听那孩子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声音中,凌风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原来这孩子是山西那边的人,具体在哪已经不记得了,从小就被人贩子带离了家乡,东奔西跑地走过很多地方,也卖过好几回,大多是人贩子先把他卖了,然后再叫他找机会偷偷跑回来,他自己曾经也偷跑过,但无亲无故地不仅没地方去,还差点饿死,最后被抓回去后就是一顿毒打。小的时候没人买时就帮人贩子上街要饭,要得到就有饭吃,没要到就要挨饿,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地活到了现在,现在人长大了,上街要饭也没人会同情了,人贩子就叫他去偷,去抢。
今天是他第一次出门干这个,没想到刚得手就被凌风逮个正着。刚才那个卷毛男子就是人贩子之一,除了监视他们以外,还负责销脏。
“还有没有其它的小孩子?”凌风忍住怒火,尽量平心静气地问道。
“现在连我在内总共还有十个,年纪和我差不多。今天是我和二狗子一起出来的,现在可能已经被带回去了。”
凌风沉吟了一会,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
凌风见那孩子点点头,遂拉起他道:“怡雪,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怡雪眼中坚定地目光让凌风无法拒绝,只好点点头,并嘱咐她有事就躲在他身后,这是让她跟去的唯一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