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的情绪起伏的很快,她怪笑了一声,忽然又安静下来,气苦的说道:“是啊!还有她们还有若曦,她们一样是我的骨血。总不能。。。”
她说着又看向秦宸,淡淡的问道:“你还信我么?”
秦宸不置可否,只是挑眉痞痞的说道:“您说,我听着呢!”
秦母呆呆的看着秦宸,叹息道:“你的眉眼还真有几分随你三叔。你放心。就凭这个,还有赵家。。。我总不会害你的!”
秦母扭了下身子,直直的看着屋顶的雕梁说道:“那年你大伯出生,他娘丘氏的身子出了毛病,没法子再生养了。秦家总不能靠一根独苗传宗接代,就要给你爷爷再说房媳妇。我家里虽然有几个臭钱,可也配不上安化节度使家,秦家侯爷的儿子。可是有个不知哪里来的混蛋道士,非要说我的八字好,宜家室,能旺夫就把我抬了进去。”
想起往事有些伤怀,秦母不安的呜咽了一声,又慢慢的讲述了起来。
那时候秦母李氏只是商贾出身。
秦放的娘丘氏虽然出身是没落的小贵族,可到底也是贵族。在爆发后紫称是秦琼秦叔宝的后代子孙眼里也值老鼻子钱。
李氏的日子虽然不难过可也好不到那里去。每日对大妇的晨昏定省,虽然没有刻意为难。可是那种冰冷的眼神,把人当传宗接代工具看的不屑眼神,总是躲不过去的。
秦冶有三个儿子,都他来说都是平平。不过秦永喜欢爱舞刀弄枪的长孙,怜惜幼年丧母少年老成的次孙,却对总是做惊人之语的幼孙很是平常。
年少的秦敦对这种轻视到不在意。他总是喜欢往外公家跑,和几个表哥很说得来。在秦家人不注意的时候,少年秦敦已经是李仲狂热的追随者了。
李仲一举拿下淮扬、吴越、楚地以后。秦永决定要向这位新兴的王子靠拢。那时候李仲还没有迎娶林湘,普宁林家的人也只是无名鼠辈。秦永把心爱的长孙送到了李仲的麾下。他舍不得孤苦的次孙,不想他去伺候人。就把一直在外地游学的幼孙叫了回来,送到金陵做了太子仲寓的侍读。
秦敦是个很活泼的人,又散漫花钱,和李家几个闲散的宗室处的都很好。
只是他喜欢游历,有事没事的就会告假出去转几圈。仲寓身边也不差他一个,总是很爽快的放他自由。
在秦敦最后一次走出金陵城的那年冬天,一个阴雨的日子,太子仲寓得了重病。在他之后又有几个李家的宗室暴毙。
没人知道从前的江南国主,现在的皇叔亚夫文亲王是怎么把儿子的死跟秦敦联系在一起的。只是在成平二年的一个夜晚,在外游历的秦敦在回家的路上失去了踪影。
没有人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连当时陪着秦敦出门的,赵顺兄弟的父亲赵,还有方信最小的儿子一个小名叫胡桃的少年同时失去了消息。
那时候的秦母还只是被叫做李氏。她在秦永的房前整整跪了两天两夜,只是想求秦永派些人手把秦敦找回来。活也好死也罢,她只是想再看看他。
可秦永的回答是让下人把秦敦遗留的一切,他的衣物,读过的书籍统统的焚烧掉。同时宣布秦家只有两位少爷,从来都没有过一个叫秦敦的三爷。
就在秦冶写休书,想让人把李氏轰出秦家的时候,皇宫里传来旨意。秦冶被封为卢国公,他的正妻,李氏同时被封为卢国夫人。妾丘氏也给了个安人的安慰奖。
秦冶很想去宫里问个明白,想知道是不是吏部的人把他报上去的资历弄错了。可皇后娘娘赏给李氏的二十个侍卫,四对宫女打消了他的念头。
在普宁郡王林义琮登门拜访以后,秦家父子待李氏更是一天比一天客气,可是秦敦的事情却再也无人提起。
秦母讥诮的看着秦宸,冷冷的说道:“就算是叶景青也不肯多说。湘姐儿,义琮,义还有景青都是把敦儿当亲弟弟看的,一口一个我们会照看他。。。可结果怎么样。。。”
她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是我的家,这里的一切我说了算!我不准你们不明不白的就把一个人抹杀掉!只要你们有真凭实据,就算要老婆子把她活吃了都行。。。不问而诛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