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内院的食材库就建在冰窖的上边,有些阴冷却不潮湿。秦宸一边在瓶瓶罐罐中翻找,一边不放心的问国隆道:“小五留在老太太那里没事吧?”
国隆站在门口,不耐烦的用脚尖搓着地。冷冷的说道:“能有什么事情?她们玩腻了自然会把他扔回去!”
秦宸的手哆嗦了一下,慢慢的把手里的瓷坛子盖好,才回身轻声的问国隆道:“这两天的你的脾气分外的坏,是不是因为方爷爷讲的那些事情?你在记恨对不对?想报复么?”
国隆一贯的冷漠,不屑的说道:“你看扁了我,又太看得起秦家人了。事主都已经不在了,我去报复谁?你么?还是比你还无用的秦宝?”他又沉默,许久才茫然说道:“六十年前的事情了,我根本不知道他们长得是什么样子。或许薄凉了些,可是我没有那个心思。挖坟鞭尸也耗费精力,而且不知道有什么效果。”
听他这么说秦宸却有些庆幸,幸好那些人早已物去。虽然是自己的尊长,可是母系的人马要找父系人马报仇。不要说是活人,就算是魂魄回来几个。都能玩掉自己的小命。再加上死去的曾祖父和祖父要跟看着自己长大的祖母索命,那时候,怎一个惨字了得。
秦宸有些恍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夹在这些是非中。弄一把摇椅,泡一壶菊花,在夕阳下慢慢的读桃花源记,那样的人生该是多么的自在。又不是狗仔,为什么要在狗血里刨来刨去?泪啊。
国隆却不知秦宸的心思,闷闷的说道:“我只是不喜欢这里!所有的人都那么的得意!”
秦宸虽然在自怜中,可那终究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所以耳朵还是活在现在的。一听这话立刻问道:“怎么会?这个家里除了你,我可不觉得有谁嚣张得意过!”
国隆不自觉的努努嘴,闷闷的交代道:“我只是想让你们把我撵出去,谁知道一年一年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秦宸无语,漂亮的人总是占便宜的。要是换成国基这么拽,大概早就给当疯子打了出去。可这位却受到小丫头的追捧,明明是违逆主人还有人当他是有个性。最让人吐血的是,他对那些拥护追捧的人还没有好脸色。
所有的人都那么得意!秦宸不知道那些怀春的女孩子听了这话会有什么反应。他只能吃味的撇撇嘴,酸不溜丢的问道:“什么得意?你欺负的我一愣一愣的,我还敢在你面前得意?!”
国隆只是怅然,酸涩的说道:“怎么没有,你一直觉得自己很大度,一直在为自己的宽容得意。还有汝儿。。。汝儿姑娘!她不知道怎么对待我们,看见我们几个总是觉得尴尬和无措。可就是那样她也是得意的。。。最麻烦的是那些丫头片子,看我就跟看耍猴的似的,难道我是小丑么?”
汗。汝儿是个清冷的性子,就算是若曦,她也保留着一分距离。国隆误会她,把那份清冷当做清高也说得过去。可是那些女孩子。。。秦宸虽然不会同情心泛滥,可是想到那些咬着手帕,闪烁着梦幻的眼神,把所有的梦想和憧憬都投注到这么个东西身上的可怜女子。他还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旋即他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有些变态的功法专门摧残他人的身心。虽然觉得自己还算正常,他还是焦急的抓着鲁男子的脖子仓惶的问道:“你是不是也练了那个什么童子功?”
国隆一把推开他,看着眼前这个笨伯,他带着丝不屑,炫耀道:“对啊!我两年前就练成了!大哥又教给我一门新的功夫,叫锁玉功。”
呀,一听就是门变态的功夫。秦宸不敢在国隆的面前质疑某人莫测的心思,只好摸着鼻子对国隆道:“对了,不是要挑干果么?砂糖够不够,要不要再拿点饴糖、胶饴啥的。”
国隆为难的看着手里的口袋,喃喃的说:“不太好吧,咱们都拿了这么多干果了。。。”
秦宸咬着牙,恼哼哼的说道:“你没听那个小妖精说,不管我做什么,弄出来的物事都得分她一半!不多拿些东西怎么回本?”
秦宸一边说着一边在搁架上扫荡。
国隆有些吃惊,不过他早已经知道温文的少爷换了魂。所以对这个人丢脸的行径也只当是看不见。只是在他把三大包饴糖变没了,又藏起一包芝麻的时候,还是好心的提醒道:“你拿走这么多东西,会把外婆气坏的。说不定她会消减竹吟堂的份例的!”
秦宸扭头,冷酷的回话:“那就让小五去咬她!”说着他眼尖的看见国隆身边一个大麻袋。在麻袋的一处破口处,可以看见熟悉的黄白色蚕茧状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