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重重的一个巴掌。
成浮岸心痛地看了看她浮起五指红痕的左脸,又看了看自己因生气而没控制好力道的手掌,打了她的手颤巍巍的,后悔莫及。
成素素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左脸,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几句话似乎是从未有过的激动,也觉得很懊恼。
一时间,两人沉默不语。
“对不起。”成浮岸想要抚上她的脸,最终却又无力地垂下,将保温瓶递给她,语声哽咽而愧疚,“素素,好好养伤,脸用冰毛巾敷一敷。我、我,是爸爸对不起你们。爸爸也替爷爷奶奶做过的事向你郑重地道歉。偶尔可以回来看看我们。”
然后他转身走了。转过身那一霎那,他潸然泪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知道,是自己自作自受。
成素素站在门口,低头看着手里的保温瓶,一时间思绪纷飞。
这些年来,成浮岸做出的种种补救,对她和妈妈的不断挽回,这么多年付出的关心,她不是不清楚,可那又怎样呢?只会让大家都不好过而已。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有这样的丈夫和父亲,为什么不可以是每个家庭都和和睦睦,异常幸福和团结?为什么会有外遇、出轨、小三这种事?为什么有的男人的欲。望,可以不受大脑的控制?
可笑啊,可叹。
“素素,”沈翟忽然出现在她家门前,发觉她情绪有些不对,疑惑地拨开她垂下头挡住左脸的长发,眼中泛起惊愕,“谁打的你?”
成素素的情绪经过沉淀,已然有些平静下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沈翟,你又来做什么?我的手它自己会好,你没必要常常来看我,你也应该知道,海洋回来了,我不想让他误会什么。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谢谢你的关心。”
“你,”沈翟的胸膛起伏不定,“所以拦着门口,连进都不让我进吗?”
“我没这么说,只是觉得不太方便。”
“那就让我进去。”沈翟一把圈住她的腰,半推半抱着她进去,然后右脚往后一踢,“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沈翟!”成素素蹙眉喊他名字,有些怒气。
“我在,喊什么喊?”沈翟放开她,拿下她手里的保温瓶放在桌子上,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谨慎地避开她右肩关节受伤处,压她在沙发上坐下。
“你毛巾放哪儿?”沈翟问她。
“不知道。”成素素被他的自说自话和我行我素气到了,加之心情尚未完全平复,就坐在沙发上,赌气地撇开脸。
“嗤。”沈翟嗤笑:也不知她刚才受了什么刺激,虽说她的脸被打,自己也感到气愤和心疼,但是看她这难得出现的别扭小孩样儿,还蛮可爱,蛮讨他疼的,大概和她今天受到的刺激有点关系,平时她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话说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幸灾乐祸,沈翟不厚道地摸摸自己的下巴想到。
他自己找到了毛巾,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包住,走到成素素身边,直接想要敷上去。
“不用,我自己来。”成素素伸出左手。
“别啰。嗦。”沈翟挥开她的左手,毛巾裹着瓶子直接覆上她的左脸,轻轻移动,唇边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眼里带笑,嘴里却戏谑地说,“我说,你现在这样属于几等残废呢?还想在我面前逞能?你不想看到我是吧?那你有能耐,就用嘴巴把我说不见啊?来啊,爷等着。”
“你无赖。”成素素想抢瓶子,握住瓶子的左手,却被沈翟的大掌一下子包住。
作者有话要说:俺会说,俺昨晚设了闹钟,但没闹醒俺,结果睡着了,一个字没码吗?
嘿嘿,其实真实的情况是——娘子这个懒货,跟沈翟一样,自说自话,给自己放了假,睡懒觉去了。我是睡神,捏哈哈!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分享一个在网上看到的冷笑话:
甲:“我带你去一个全部女生都没有穿胸罩的地方。”
乙:“真的吗?在哪里?快带我去!”
甲:“就在隔壁的幼儿园!”
84心被摔碎(补1日第三更)
沈翟的掌心因为这几天不断熬夜做木工活;显得更为粗糙,他糙糙又温暖的宽厚大掌包着她白皙光洁的微凉左手,让她觉得手背有点痒痒的,很不自在,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放开;我自己来。”成素素面容平静;但眼眸透露出的却是无比的坚决。
“我帮你。”沈翟霸道强势的执拗劲儿,却是谁都比不上的。
成素素在他如火山岩浆般滚烫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死命抽出自己的手;只好让他拿着裹着毛巾的冰瓶子;在她微红的左脸上游移。
起初;她的视线也略显不安地四处飘忽游移,左手搓着无名指上的别致银戒;似乎在想着要不要下某个决定,看上去思绪有些游离。
当成素素看到不远处桌上的保温瓶,她的视线顿时停留在那里,也已经顾不上在意沈翟手上的动作,只是想起了成浮岸鬓间那几缕冒出的白发。
其实她父亲成浮岸年轻时候是非常英俊的,薛纷梨当时除了看上他的钱,也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看上了他帅气潇洒的外貌和身型。
即便是现在人到中年,成浮岸的相貌、外形依旧在同龄人中算是出众,但是她想起那几缕白发,还有听到她不肯称呼他为爸爸时,他脸上萎顿的表情,心下难免有些复杂酸楚:父亲他,真的在变老,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