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玩意儿多了去。”顾辰晔说罢,抬头看了看日头,嘴角斜斜一笑,“出了好些汗,我也来洗个澡,凉快凉快。”
那还得了,虞瑨棠赶忙脱口阻道,“不行!
“怎么不行了?”
“我不是在洗吗?你等我洗完了再下来嘛。”
顾辰晔要是下来,就算是个瞎子,也会发现面前是个什么也没穿的女人。
女人!
听罢是这个理由,顾辰晔哪还管她,把腰带一抽,说道,“湖这么大,就算咱俩是胖子,也占不了多少地儿,可以一起洗啊,也可相互搓搓背。”
此话一出,惊天地泣鬼神。那目睹了一切的苍天啊,你听到没有,他顾辰晔对一个黄花闺女说,要一起洗鸳鸯浴!
不行了!虞瑨棠脑中一急,便胡乱编话了,扯开嗓门儿吼道,“停!那边有人呼救,你还不去!快去啊!”
顾辰晔哈哈大笑,手上脱衣服的动作不见停,“哪有声音,当我是谁,听力这么不济?这么容易被你骗?!”
“不是,你仔细听听,一定有的,你往那边走一点,那边!”虞瑨棠隔着石头,将手指着林中一个拐角,说道。
“就是那边,绝对不会错的。”
拐角后面,应该就看不见她了吧。管它有没有人呼救,先将这位惹不起的支开,把衣服穿上再说。
顾辰晔见虞瑨棠一脸认真,还真当自己耳力不及她,一边重新栓好腰带,一边抬脚往边上走。多少也算是侠义精神作怪,他可真是的一脸严肃地离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见他的身影被树木遮挡了,此时不穿,更待何时。虞瑨棠迅速从水里窜出来,也不管身上湿湿的,拿起衣服就往身上穿。
刚刚把裹胸弄好,软甲套好,他回来的脚步声就响起了,吓得她赶紧把外衣披上,腰带一系。
狼狈极了。
顾辰晔去跑了一圈也没见到喊救命的,这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回来之后,看见虞瑨棠刚穿好衣服,头发依旧湿湿的,耷拉在背后。
要不是她虽细皮嫩肉,却眉目英气,他还真会将面前的人当做女人。
“哪有喊救命的,为何耍我?”顾辰晔的脸色有些黑。
要真承认是耍他,那她还不惹火上身。是以,虞瑨棠嘴硬地说,“有的,有的,一定是你去晚了,错过了。”
“休要再骗我!不就穿个衣服,大男人,用得着将我支开吗?人说你是怪侠,真的不假,怪到了这种地步。”
“明明就有,你自己错过了还来怪我。再说,我身上旧时受伤,有块地方难看得紧,不想给谁看。”
此刻,死皮赖脸最为重要,受伤之事,不过是现编的。
就在这个时候,从方才虞瑨棠手指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号,“亲娘哎,不带这么抢人的!”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那人被抢的太是时候了,也太是地点了。也不知刚才顾辰晔去找的时候,他躲哪里去了。
虞瑨棠很不厚道地乐了,说道,“你看吧,你那什么耳力!还不快去。”
这下,倒是让顾辰晔说不上话了。
顺着呼救方向飞奔一阵,便看见了一个瘦弱的男子,跪在地上哭爹。
哭像就不说了,单说那张脸,整个快成了包子,青中泛紫。而那两只眼睛,肿得成了一条缝,仿佛用针缝过。不见停歇的眼泪就是从那缝中,被挤了出来,湿了一地。
虞瑨棠往他身边一站,见他身上包袱完好,有些纳闷,但还是义正言辞地问道,“小哥,什么被抢了?我替你抢回来。”
那人刚刚被抢,便遇上这样一位正义之士,激动之下又嚎啕大哭起来,含糊地答道,“被抢人了。”
虞瑨棠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说道,“我知道你是被抢人了,但我看你身上东西也没丢,你被抢的究竟是什么?”
“人……”
他这是什么木头脑袋,竟还是这一句,怎么就转不过弯儿来。其实没错,这男子就叫木头,脑子和他的名字一样,本地老实巴交的农民一个。
这时候,随后而来的顾辰晔悠悠问了一句,“你什么人被抢了?”
木头狂抽了一声,答道,“我媳妇儿……”
披头散发
木头狂抽了一声,答道,“我媳妇儿……”
话音刚落,虞瑨棠的嘴角猛抽了一下,感情被抢的还真是个人啊。
虞瑨棠啊虞瑨棠,你这脑子就是传承了你老爹的,问个事儿都问不明白,还得顾辰晔帮着问。
她转头看了一眼顾辰晔,正好,那位爷也一脸好笑地看着她,不知是在笑她,还是笑木头的脸。
虞瑨棠所幸不去理会那深奥的笑意,朝木头问道,“行了,你先别哭,说清楚了我们才能帮你把媳妇儿抢回来啊。”
木头抽噎着,老老实实地开始交代,“我叫木头,我媳妇儿叫花知……我们两刚刚成亲。今天我媳妇儿归宁,我就来送送她,没想到半路被人抢了。亲娘哎,我媳妇儿被抢了还有什么活路。”
“那抢你媳妇儿的是谁?你倒是说全啊。”
“就是镇上的恶霸沈无月……看见漂亮姑娘就抢。我媳妇儿长得那是一个赛天仙,出了名的漂亮。可惜命苦啊,就那么被他瞄上了……完蛋了!”
木头抽噎着,终于说完了。
“沈无月”,这可白白浪费了一个如此文雅的名字,竟冠在了一个恶霸身上。虞瑨棠听罢,极其侠义地说道,“行了,你在这里等,我们去给你抢回来。”
此刻就该当机立断,立刻骑马去追,再不去,那边就要洞房了,况且,闹洞房虞瑨棠也乐意。
而顾辰晔这样的大侠,这种事哪有不管的道理,便由着她决断。
可是木头不答应,央求道,“我也要去。”拽着虞瑨棠的衣服就不松手。没办法,人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