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瑨棠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开口催他,便听他突然冷下来的声音传来,“虞姑娘是不是闲得无聊了,才闹了前几日那一出。”
“闹了一出?梁公子是怀疑我什么。”突然被这么问,她被窝下的手有些僵,不知不觉握成了拳。
梁桐羽忽然凑上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她,“看来你还真能装,骗了我这么久。”
她偏开自己的头,“我不知梁大公子在说什么。”还在死撑,却丝毫没底。
“引开守卫帮助贼人偷盗,你当我是傻的吗!”
虞瑨棠懵了,梁桐羽这么一说不明摆着露馅儿了么。她的确什么事儿都办不成,到头来还是个闯祸精。
梁桐羽脸上的神色渐冷,不由分说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怒道,“为什么你梦中叫他的名字,除了爱意,没有一点仇恨!叫我如何相信,你是要报仇。”
“……”
“说!你是来干什的!”
虞瑨棠想编过去,但脑中一时想不出理由来,只得先掰开他掐住脖子的手再说。可按道理,以她的能力应该能轻轻松松掰开,这次竟完全使不上力。,
“你,你在茶里放了什么!”一开口,才发觉连声音都在抖。
“一点软筋散而已。”梁桐羽薄唇上扬,笑得让人浑身寒意顿起。
“你……混蛋!”虞瑨棠用力想要扯他的手,却好比蚍蜉撼大树,拉不动分毫。
“我什么都不在意,哪怕你不是完璧。”梁桐羽骤然彻底变了脸色,青筋突起的手捏住她的脸颊,直视她的眸子,“既然你说身子给了谁,就是谁的女人,那么现在就给我!”
话音刚落,便听“嘶啦”刺耳一声,白色中衣被他无情撕破。
终有一聚
虞瑨棠忽觉身上一凉,中衣已被扯开。无论她多用力也推不开梁桐羽,反倒越是被他紧紧扣住手腕。
“我最恨别人骗我,尤其是你!”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像一头野兽般撕扯她的衣衫,“这是你自找的!”
“滚开!”
虞瑨棠感觉身上的力气在被一点点抽走,头一偏咬住梁桐羽的手,霎时鲜血淋漓。然而不消片刻,她就竟连牙关也咬不紧了。
在无情的拉扯之下,她虚晃着垂下头,墨发散开滑落,终松开了紧咬的口。
梁桐羽丝毫不管自己的手怎样了,像个疯子一样扯下她早已破碎的中衣。沾着点点鲜血的白色衣衫被扔到床边,甚是令人心惊。
冬天屋里放了暖炉,却挡不住寒气肆掠,冷得她浑身如冰块般寒冷。
“放开我……”她的声音开始虚无,使不上任何力的手开始颤抖。
“永远也别想我放开!”
绝望开始漫无边际,药性渗入到身体每一处,令她扯住他衣角的手也垂了下去,“顾辰晔……救我。”
渐渐的,意识开始模糊,她动了动唇发出这几不可闻的一声。然而就是这个名字,令梁桐羽身形一僵,须臾间又加重了手上力道。
虞瑨棠绝望了。
当红色肚兜就要扯下之时,一道劲风从背后传来,逼得梁桐羽顿时停下手上动作,忽往右偏下。
好容易躲过一剑,却未料剑锋未歇片刻,又直削向脖子。床幔因来人携来的劲风而浮动,飘渺间风起云涌。
梁桐羽被迫得身形下压,跃开床畔,不想还是被锋利的剑带下耳边一缕头发。
顾辰晔剑尖轻挑,拉过被子盖住虞瑨棠发凉的身子。不待让人看清动作,又欺身上前,一气呵成,逼的梁桐羽连退几步,直撞向身后红木桌案。
“幽会到了天统阁,如此大胆,真不愧是棠、晔二少。”此话无半分好意,皆是从他咬紧的牙间挤出。
背脊被撞的生痛,梁桐羽回头一看,但见方才纸扇放在桌上,遂手指一捞握于掌中。带血的手,轻按扇柄一处暗扭,立时放出数枚银针。
顾辰晔眉头呈现一个“川”字,并不搭他的话,眼中暗火涌动。迎面而来的银针来势虽猛而突然,幸而也都被他躲过,只余一只划到了衣服之上。
弗一稳住身形,玄魂再出,又是向梁桐羽刺去,似如闪电一般。
于此同时,那纸扇之上突有青光顿显,一片刀刃突起于扇柄之上,与纸扇合为一把薄如蝉翼的锋利匕首。
原来这纸扇,便是此种用处。
顾辰晔不想恋战,只想带受尽屈辱的她离开。
就在梁桐羽淬过毒的匕首袭来时之时,电光石火间,顾辰晔忽然收起玄魂,手臂覆于方才被银针滑过之处,将那一根银针拔出。
匕首淬过毒,银针怎能例外。但见他修长手指一挥,将那只可夺命的尖细反向射了过去。
梁桐羽未料得他会如此,上前的脚步稍稍顿了一顿,继而匕首划空,不沾顾辰晔分毫。两个男人之间的一场决战,悄无声息,已断输赢。
胸口一阵刺痛,梁桐羽退后两步,立时将它拔出。没入一半的针上沾着的血,竟已经呈现黑色。当即于身上掏出解药便要服下。
顾辰晔哪里能给他半分机会,剑尖一挑,打落他手中药瓶。褐色粉末撒了一地,遂又衣袂一扇,将之尽数散与空中。
梁桐羽怒目瞪向顾辰晔,却终无言无语破窗而出。
他不是无脑之人,纵然再落于下风,也不至于如冯萧那般硬要继续迎战。此毒耽搁不得,唯一能做的便是火速往药房去了。
及至输赢,竟都未再言语。
时间紧迫,顾辰晔随手抓起虞瑨棠放于床边的衣衫,裹在她身上。又在床的另一侧寻到青玉剑,三两下收拾妥当,便要带她离开。
弗一打开门,便见眼中挂了泪的小葵,端着一只茶碗忐忑不安。
“你!”震惊的她刚吐了一个字,便被顾辰晔一记手刀打晕在地。
他没空管小葵是不是无辜的,只想找一个安全地方,紧紧抱住虞瑨棠再也不要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