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专案组开始查案后,他已经好几天失眠。没睡好觉了,两边脑*一直隐隐作痛,脑子有些迷迷糊糊。他坐在桌前,听着空调呼呼噜噜地声音,看着空调口喷出地一股雾气,眼前渐渐一片茫然,似乎灵魂出窍,也如这阵淡淡的雾气,升腾缭绕。
灵魂在四处飘荡,发现了坐在桌前的这人。
你是谁,坐在这儿像个痴呆?你穿着警服,看上去像个人样,但其实你一文不值。你生活漫无目的,内心空虚,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你有灵魂吗?没有。你活着有意思吗?没有。是了,你只不过是一身无聊的臭皮囊,存在这世上毫无价值。
你就要去做牢了,你会去坐牢吗?你已经享乐惯了,你会甘心去受罪吗?当然不会。但你真地很没种,你空长了一身肌肉、空长了一身皮囊。你是个没骨气的人,竟会跪在地上,向别人求饶。
一想起这,武奋强心里如有锯齿在拉动。他怎么会跪地求饶?他怎么能做这种事?那天一定是见鬼了。他心里一阵扯痛,把头狠狠撞向桌角,额头上立刻又撞出一个大包。
武奋强极度悲伤,万念俱灰。他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他地灵魂太轻了,像一根羽毛,飘飘悠悠,落入了万丈深渊。恐怖和哀伤像雾水一样缠来,那可怜的灵魂太弱小了,根本承载不了这些重量。它一个劲地坠落,迅速地向下坠落……
武奋强头脑疼痛,不能再动脑筋了,他要休息了,必须要得到彻底解脱。
但他还要做一件事。于是,他拿起一支笔,在三张白纸上分别写下了一些话,也算是他的绝笔。
第一张上这样写道:
潘立婷:
我一直想对你说。我接触过许多女人,但真的是第一个把你当做女朋友,想和你谈恋爱结婚。我太*急了,一时糊涂,对你干下这种事,我万分后悔。我没想到,你是个,我给你造成了极大伤害。对不起了,今天,我以死向你谢罪。
武奋强
第二张上写着:
武奋斗:
这是我的银行卡,上面的钱都留给侄儿了,让他好好读书。密码是他的生日。我很后悔,没有听哥哥的话,好好锻炼灵魂,空长了一身肌肉。别了。
武奋强
第三张纸上写着:
我地供词:
我与童大为有个人恩怨,他地死,全是我的责任。是我逼着汤正东做地,请法院量刑时予以充分考虑。
武奋强
武奋强把三张纸一一抹平,整齐放好,用银行卡压在纸上。
他慢慢拉开抽屉,拿出自己心爱的手枪,打开保险栓。
他看着蓝幽幽的枪口,吹了一口气,把枪口慢慢举到太阳*上。
一声巨响,头颅被撕裂,一阵剧痛使他清醒意识到,自己并不在梦中,但这感觉也就是一刹那。之后,一切都归于死寂,从此就再也无知无觉。
武奋强饮弹自杀,时年28周岁。
第62章孙归来
第62章孙归来
下午两点多钟,省委孙长海回到省城,下了飞机,上了轿车,刚打开手机,就接到秘书电话,说武正龙副出事了,他中午在家休息,听到小儿子饮弹自杀,得知后忽然晕倒,当即被送往省立医院抢救。孙长海简单询问了几句,得知他小儿子涉嫌杀人案,是畏罪自杀,便不再多问。他合上手机,让司机改走二环道,把车开往省立医院。
孙长海上午刚从西欧飞回北京,时差还没倒过来,一路上老是犯困。回到北京,一打开手机,就接到好几个电话,都是汇报重要情况的。没想到,听了这些电话,就像吃了兴奋剂,搅得瞌睡全跑没影了。但他一点也兴奋不起来,满脑子都是乌七八糟的事。尤其是纪委房士凯的电话,说靳柯的事,已被捅到互联网上,有关报道铺天盖地,影响很大,省委倍感压力。孙长海一听,头脑壳子立刻发胀,心情糟糕透顶。
过去,孙长海一直看好靳柯,已把他定为副省长人选,正要上报中组部,但中组部先下手了,要把他调往河北任副省长,这让孙长海难过了好一阵。靳柯找到他办公室,提出不愿去河北,这倒很对自己胃口。可是靳柯和沈娅斌有不明不白的关系,沈娅斌要回北京,一心要调靳柯到河北,孙长海也不好阻拦。但没想到,这时候就出了靳柯的举报信,省纪委一查。还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