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六名黑衣护卫。
黑衣见黑衣,都吃了一惊,倒是黑衣身后转出的一身红衣的人,让楼雪雨一愣。
是他,梅若水。
一身红衣的梅若水,施施然向楼雪雨走来。
“我,来带你出宫。”
“你?”
“不要说了,快点,这是你这一生最后的一次机会。他此时不在宫中。”
“梅,最后求你一件事。在我走后,尽你最大的可能保护我的母后。”
“胭脂,我做不到。”
楼雪雨盯着面前一脸沉静的梅若水,
“为何?”
“因为我要跟你一起走。”
“你,是的,这宫中谁也救不了谁。而我,只想救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我母后?”
“楼雪雨从梅若水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祥。
“梅,说,我母后她?”
楼雪雨不敢说了,她的心在发抖。
“走吧,胭脂,走。”
“不,你不说,我会恨你一辈子。”
楼雪雨的手落在了梅若水的红衣上,梅若水从那微微的颤抖中明白,有一件事,他是必说。
“她在水牢。”
“母后?”
楼雪雨眼前一黑,云儿手快,上前扶住了她。
“他果然不会放过母后。”
“她要毒死他。”
楼雪雨的脸白了。母后何苦,傻啊?
“去水牢!”
楼雪雨坚定的说。
“那里戒备森严。”
“死,我也要去。我不走了,就和母后死在一起吧。”
梅若水的目光死死的盯在楼雪雨的脸上,突然,他笑了,那个笑在他苍白虚弱的脸上,凄美极了。
“好,胭脂说到地狱里去,梅若水也会去。”
梅若水的手一挥,没有人说什么,十二名黑衣死士自动跟在后面。
水牢的确是防卫森严,可是,梅若水的手里那块令牌却是刘邵亲赐。
一路顺利,来到水牢。
水牢里的守卫一看,来的是樱桃夫人和胭脂公主。再有不甘,也不敢上前拦着,笑话,这两个人,在这后宫里,除了皇上就是她们了,他们这些小奴才哪个敢惹啊,又不是不想活了。
“母后?”
楼雪雨一进入内牢,一眼就看到水牢里的文元皇后。
乌黑的水里,披头散发,一身无衣,只着一件披风的文元皇后,被一条粗大的铁索捆在一根大铁柱上。
有血,早已干涸。
有泪,早已流干。
有恨,无处可申。
她已处于半昏迷之中。
“母后,母后?”
楼雪雨痛苦的,抓住铁栏杆,跪倒在了地上。
她的母后啊。
(bsp;“放开她,救她。救她。”
她喃喃着,泪涌如泉。
“救她。”
梅若水回头,没有看身后的死士,却发出了命令。
跟着他的这六名死士,是昔日刘邵拔与他的,生死都是他的。
“是。”
一名死士,一剑斩向铁栏,锋利的剑,只在上面划出一道白痕,没有打开。
“打开!”
梅若水冷冷的看着缩在一边的水牢守卫。
“回夫人,奴才该死,打不开。”
“打不开?”
梅若水的眉挑高了,他还没有听说过打不开的门。
“是,夫人,这是死牢,只有进,没有出。”
“母后?”
楼雪雨闭上了眼睛。
母后死了,她还独活于世何用。
撞击声,惊醒了昏迷中的文元皇后。
她不能相信的看着铁栏边的胭脂公主。
天,她的胭脂,她的女儿,为何会在这里?
“走,胭脂,走?”
她的嗓子嘶哑了,她哑声的叫着。
绝望而痛苦。
“母后?孩儿来救你。”
楼雪雨拼命的摇晃着铁栏。
“夫人,我来。”
梅若水身后的一名死士站了出来。
梅若水点点头。
他识得这名死士,他习得天下绝艺缩骨功。
那名死士果然了得。
几下伸缩,人就在牢门里面了。
他向梅若水点点头,几个起跳,向水牢中间的铁柱子飞过去。
水牢很大,只有中间的突出水面的几个黑铁莲花是落脚点。
死士想也没想,脚就落在了黑铁莲花上。
噩梦突然出现了。
牢门前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梅若水睁大眼睛,不能相信的看到,一件黑衣像一只蝴蝶一样从空中落下,一直落到了乌黑的水上……
第100章命中注定生死缘(一)
“胭脂白!”
梅若水惊呼了一声。
是的,是胭脂白,这时候,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在那件黑衣飘落的铁莲花上突然盛开出几十朵雪白的瘦仱仱的花。
“走,胭脂,走。你们斗不过那个暴君的。走。”
文元皇后厉声的叫着。
“不,母后,不!”
楼雪雨哭倒在地上。
“梅若水,我文元皇后信你。我把女儿托给你了。带她出宫。出宫后,你们二人以姐妹相称,相守一生,平安到老。”
文元皇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梅若水。
从后者的眼光里,她看出了一种坚定。
把胭脂托给他,文元皇后放心。
“姐妹?”
梅若水笑了,是的,在胭脂和文元皇后的心里,她们一直认他当姐妹,当亲人,永远也不会把他看成一个男人。
他是一个男人吗?
他不是,那么,他永远也得不到胭脂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