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一个声音:“大哥哥,你这是作什么呀?”
龙罔两抬头一看,一个叫月美的姑娘站在面前。他见月美花儿一般美丽,心想:“此女不亚于娥,何不求偶于她?”笑嘻嘻道:“哟,是月美姑娘,对不起,失态了。”
“大哥哥,你发谁的火呀?”
“没、没有,我高兴着呢。你瞧,我有的是力气,可是找不到使处,在这儿发泄呢。姑娘哪里去?”
“摘梨。没事就好,大哥哥,我走了。”
月美转身要走,龙罔两哪里舍得,道:“月美姑娘,昨夜里我作了个梦,你猜梦见谁了?”
“你作的梦我哪能知道。”
“我梦见你了,我们俩在一起采花,在一起捉小鸟,在一起……不说了,好痛快哟。”
“嘻嘻。”
“月美,你的名字起得真好,你可能看不见,你长得象月亮一样光洁,象月亮一样好看,这名字简直绝了。”
“看你说的,我哪有那么好看。”
“月美,我说的句句都是心里话,若说了一句假话不得好死。走,反正我闲着没事,我们一起去采梨。”龙罔两也不管月美同不同意,拉着月美走了。
花开花落春秋相易,转眼过了三年。常羊山国的人都是年青人,三年内几乎只生不死,人口翻了一翻。炎帝添了六个孩子:老大名炎居,听言夭所生[《山海经•;海内经》:听言夭生炎居。]老二是女身,娥所生,名瑶姬[《文选•;宋玉〈高唐赋〉注》:《襄阳耆旧传》曰:赤帝(炎帝)女瑶姬。]老三也是女身,听言夭所生,名帝女[《太平御览》卷九二一引《广异记》:南方赤帝(炎帝)女学道得仙,居南阳愕山桑树上……因名帝女桑。]老四也是女身,娥所生,名女娃[《山海经•;北次三经》:炎帝之女名女娃。]
炎帝又娶了两个妻子,二人各生了一个男丁,一个叫华胥,一个叫夸父。炎帝派人在附近找到不少散居之人,他们听说后心甘情愿前来投奔,常羊山国人口越来越多。
一天,胡和险到炎帝家里,胡道:“炎帝,人又多起来了。搞共富大同人越多越好,可是人多了却没了吃的,头一次用打猎的方法解决了食源,第二次分了村,这次怎么办呢?”
炎帝道:“你们说呢?”
险道:“要嘛再找出一样能够吃的东西,要嘛分村,要嘛搬走。”
炎帝道:“我一直在寻找能吃的东西,可是没找到。分村我想过,也行不通了。常羊山村地处各村中间,四周都是别的村子,别的村子也面临人多分村的事,我们还能分到哪儿去呢?只有找富饶之地合村搬去,你们觉得哪里合适?”
胡道:“小人打猎,周围二三十里的地方常去,都跟这儿差不多,只要是有人的地方果子就少,野兽也少。”
炎帝道:“明天我们三个到各处走走,找找合适的地方。”
第二天,炎帝、胡、险拿着木棍,翻出越岭,寻找迁居之地。当走到村北三十里外时,森林没有了,出现在眼前的是无边无际的平川。平川里长着密密麻麻的草,草地里野兽很多,大部份是野羊。野羊东蹿西跑,此起彼伏。一条不大不小的河从中流过,河边长有许多姜。
三人视线突然开阔,心里舒畅,举目四望见南边是山是森林,西边东边和北边是平川。胡道:“一面靠山,三面平川,有山有水,有鸟有兽,有羊有兔,是一个好地方。”险道:“老捂在森林里潮湿得人都发霉了,没想到这如此开阔。”炎帝道:“既然你们相中,明天来人先把屋子盖好,盖好就搬。”
这时盖屋子已不象三年前,人们已会用坭砌墙,开窗户,编柴门,屋内也有了桌床橙等简单家具。半月后盖了百十座屋子。炎帝叫大伙盖了座大的,用来议事,取名议事厅。屋子干后,全村人搬进了新村。村名仍叫常羊山村,旁边的河以岸边长的姜为名,取名叫姜水。
炎帝对胡和险道:“眼下我们有十个村子,以后还多。各地的人应该有一个统一的姓,姓和名加在一起,外边的人一听既能知道他叫啥,又能知道他住哪个地方。”
胡道:“好啊,你说我们该叫什么姓?”
“这儿姜多,干脆以姜为姓。你叫姜胡,险大哥叫姜险,我叫姜炎。”
险道:“姜险!好,只要一喊姜险,不但知道我叫险,而且知道我住在常羊山国的姜水,好主意。”
一天,炎帝在院子门口用藤条编柴门。这时的人已有衣裳,所谓衣裳只不过在围裙上面加了个坎肩而已。用的不是布而是兽皮,把兽皮缝成坎肩,裹在身上取暖。有的妇女要好,还在兽衣外面披上穗裙。这种穗裙很简单,就是用麻搓成一样长的小绳,在绳的一端打结,把绳头打毛,一根挨一根的拴在一根较长的绳子上形成绳挂,然后把绳挂拴在腰间或胸部,以增加美观。因为下面缀满穗子,称为穗裙。
炎帝身穿虎皮衣裙,显得格外英俊,正编着,胡匆匆跑来,道:“炎帝,不好了,光头的儿子不知被什么东西吃了,只剩下一条腿。”
光头是本村的村民,他的儿子才十一岁。
炎帝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胡道:“不清楚。”
炎帝和胡小跑似的来到光头家,见屋里放着一张草席,席上放着一条人腿,光头一家哭得死去活来。炎帝道:“发生什么事了?”光头擦擦泪,道:“他早上出去玩,午饭时不见回家,找到河边,见、见只剩这条腿了……”
“哪个河边?”
“村东头。”
“什么咬的?”
“不知道。”
炎帝安慰一番光头,与胡一同到村东头观瞧,见河边沙滩上有血和巨足印。胡道:“水中一定有怪兽,炎帝,我们赶快离开这儿。”
炎帝一边往村里走一边对胡道:“你通知全村所有的人,一律不准到河边去,取水时必须十人一伍。另外找三十个人,分成三班,我,你,险各带一班,在村里村外日夜巡逻,一定要杀死怪兽。”
怪兽的出现,闹得人心惶惶,第二天,炎帝带人巡逻来到村头,听见羊叫,走过去一看,见一只大兽正吞食着一只小羊。只见那兽:
身如千年树杆,
浑身裹着鳞片。
头尖尖,
肚园园,
一张大嘴能吞天。
疙瘩瘩,
皮如卵,
四只巨足力万千。
炎帝认出是一只特大鳄鱼,带人追去。大鳄鱼见人来了,慌忙退入水中。一连五天,人们日夜搜寻,可是大鳄鱼踪迹全无。人们以为大鳄鱼逃走,渐渐放松了警惕。当时怪兽频频,来就来了,走就走了,谁也不当回事儿。大鳄鱼消失后,人们也就把它忘记了。
新村树少果子少,人们主要靠打猎为生。好在羊多兔多,还有不少牛。猎到一条牛,够全村人吃一天。一天炎、胡、险和人们正围攻一头牛,牛拼命逃蹿,人们把牛包围在中间。牛跑向东,东边的人打;跑向西,西边的人打。胡一棍子打在牛头上,打得牛晕头转向原地转圈。人们趁势一阵乱打,才把牛打死。大家高兴,围着牛站的站,坐的坐,一边歇气一边唱歌:
常羊山,
好地方,
又有兔子又有羊;
捉一只,
回村去,
老婆孩子乐洋洋。
常羊山
好地方,
吃了兔子又吃羊;
孩子笑,
老婆唱,
唱得姜水回头望。
炎帝躺在草丛里,和大家一起唱,无意中看见几只麻雀在啄食草籽,他心想:“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吃,一个村一天得吃一头牛。这样下去牛羊也会吃光的,吃光了咋办,莫非又搬?搬来搬去何时是了?若是草籽能吃就好了,这地方有的是草。”坐起来捋了点草籽,搓去外面的壳,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还好吃,有股子清香。过了一会儿,没有不适之感,又吃了一些。
人们歇够了,要回村了。牛又大又重抬不动。炎帝叫大伙把肉撕开,但有筋的地方却怎么也拽不断。胡踩在一块又薄又硬的石头上用力拽,脚一滑,被石头划破一道口子,血淌了出来。炎帮他包扎,忽然灵机一动,心想:“他脚上的老茧有半寸厚,石头能划破他的脚,就能割断牛筋。”找到那块石头,见石锋刃处薄得象草叶,用手一试,十分锋利。石头埋在地下,又大又重,搬不动。他用另一块石头把锋敲下,拿去割牛筋,只几下就断了。
“哈哈,炎帝,你又有发明了。”险道。
炎帝笑了笑,心想:“能割断牛筋就能割断别的。”拿石锋往树上一砍,砍下一大块树皮。人们觉得石锋有用纷纷寻找,你一块,他一块;你也在树上试,他也在树上砍。
胡请炎帝帮自已找了一块,道:“这东西好呀,回家后把肉割开喂孩子,十分方便。我估计以后天天会用的,炎帝,该给它起个名。”
炎帝望着树上被砍出的一道道口子道:“叫口如何?”
胡道:“不好,被砍破的地方才叫口呢。”
炎帝道:“叫道呢?”
胡道:“也不好,和道路的道相同。”
炎道:“那就变个音,叫刀。”
天下第一把刀,就这样产生了。
人们找了许多石刀,把牛割成六大块。炎帝割下一块牛皮,兜住石刀叫胡提着,自已和其他人抬的抬、扛的扛,把牛弄回了村。
炎帝提着自已分得的一块肉回了家。听言夭、娥接过肉,把肉撕成拇指大小喂孩子。炎见她们撕得费劲,用石刀把肉剁烂。听言夭、娥围着石刀看希奇。
娥问炎帝道:“你发明的?”炎帝笑道:“你怎么知道?”“你厥厥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屎,看你得意的样子。”“不知道怎么搞的,搞出了发明,我心里比什么都高兴。你也搞几个给我看看,让我也高兴高兴。”“我天天都在搞。”“发明了什么?”“多哩,比如肉要撕多大才好喂孩子,孩子最喜欢吃什么果子,孩子要喂多饱才合适。”“哈哈……”大家都被逗乐了。
听言夭见炎帝只喂孩子,问:“你怎么不吃?”炎帝道:“我不饿。”“累的?”
娥笑道:“哟,啥时候变得这么娇气,逮条牛累成这样。”
炎帝道:“谁说累了?”
听言夭道:“病了?”
炎帝道:“我吃饱了。”
娥道:“吃啥好东西,也不带点给姐和我。”
“草籽,你吃不?”
听言夭睁大了眼:“草籽能吃?”炎帝点了点头:“还香呢。”“吃它干啥?”“这几年当帝,我有个体会,当帝的人必须看出三年后发生的事。看到三年后发生的事才会趁早预防,到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三年后会发生什么事?”“三年后人会更多,人多吃的多,总不能叫大家再搬家吧。”“你想叫大家吃草籽?”“不行吗,又香又好吃。”
娥道:“你怎么知道香?”炎帝道:“我吃了当然知道。”“我是问你没吃之前,谁先吃的?”“我,我是天下第一个吃草籽的,你羡慕吗?”“呸,没毒死你就是好的,为什么不找人尝尝?”“你说什么呀?我是帝,我不尝叫人家尝,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当帝就该冒险?傻瓜。”
听言夭对炎帝道:“正因为你是帝更不能冒险,常羊山国几千人都是冲你来的。你若有个万一,大伙怎么办?”炎帝道:“哪叫谁冒?”
娥道:“老的,病的,不中用的,死了算了。”炎帝道:“亏你说得出口。人们叫我当帝,就是希望我有事走在前头。有了危险推给别人,要帝有什么用?”“你就不怕出事?”“我先尝了一点点,没事才吃的。”“万一那一点点有毒呢?”“吃饱没事瞎操心,你咋不说万一天掉下来呢?”
听言夭道:“万一毕竟存在,以后可别乱吃了。”
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出了事,你还叫我们姐俩活不?”炎帝笑道:“你说错了,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是不怕万一才有一万。这些年我得出个经验,怕了万一就啥都不敢做,啥都做不成。我若怕屋子垮就不会盖屋子,我若怕中毒就不会吃野鸡,我若怕撞死就不会捉牛,啥东西都是从不怕当中搞出来的。”
听言夭道:“你是一家之主,就得为一家大小着想。你若有个万一,这一家人咋活?”
争论半天,各执已见,最后以炎帝不说话而告终。
第二天,炎帝没有任何不适之感,心里高兴,心想:“草籽是个好东西,不但遍地都是,而且又干又硬能存放很久,若能放到冬天,大伙就不会挨饿了。但听言夭和娥的耽心也是有道理的,草籽种类太多,说不定有的真有毒呢,万一把人毒死就不好了,得把有毒的找出来。”他怕听言夭和娥噜嗦,没惊动她们,悄悄到地里一种草籽一种草籽的捋来品尝。尝了十来种,还好,没遇到有毒的。但发现有的籽大,有的籽小,有的籽多,有的籽少,有的好吃,有的难吃,又大又好吃的不多。他边尝边想:“啥种子长啥草,拔掉孬草种上好草,明年不就都是好吃的草籽了。”便找了一块地,拔掉孬草,把好草的种子撒在士里。
十天后那块地里长满了好草,炎帝把人们叫到地里,叫大家品尝草籽。听言夭、娥,胡、胡的妻子芳,险、险的妻子芷,龙罔两、龙罔两的妻子月美,龙罔象、龙罔象的妻子梨花都来了。
险尝了几口对炎帝道:“好吃。女娲眼力真好,没看错你。这几年我们跟你跟值了。”胡道:“你这一发明真是了不得。地无边无际的大,草无边无际的多,今后大家就不愁没吃的了。”
娥道:“没毒死他是他命大,你还怂他,出了事我可找你要人。”胡笑道:“我可赔不起,要别人可以,要炎帝,我可找不到第二个。”
月美边尝边对龙罔两道:“人家炎帝一会儿一个发明。你个子比谁都高,脑袋瓜也好使,你也发明个东西出来。”龙罔两心里酸溜溜的,扯谎道:“草籽能吃我早就知道,你问龙罔象,我和他早就吃过。”龙罔象附和道:“是是,我们俩一起吃的。”
梨花“叭”地给了龙罔象一个耳光,吼道:“你活得不耐烦了,蠢猪,你再吃我就嫁人。”龙罔象赔笑道:“你打轻些不行?我以后不吃不就行了。”
娥朝龙罔象脸上看了又看,龙罔象道:“看啥?”娥道:“你脸上这五个指拇印真好看,象花儿一样。”芳道:“龙罔象,痛就说出来,别不好意思。”芷道:“打是亲骂是爱,人家爱还爱不过来,哪里会痛。”
月美对龙罔两道:“开辟食源是个了不起的发明,只要有人就要吃东西,只要吃东西就会想起是某某发明的,千秋万代也会提起他的名儿。你既然吃了,怎么不说?”龙罔两道:“我想眼下有的是肉,谁吃草籽?等以后没了再说。”
险鄙弃地望了龙罔两一眼,道:“我觉得,草籽比肉还要好吃呢。”芷道:“我也觉得好吃,一点腥气也没有。”芳道:“肚子里舒服极了,不象吃肉,在肚子里疙瘩老半天不消化。”龙罔两道:“是么,各人口味不一样。再说草籽的种类太多,有的没毒,有的有毒,我吃的是没毒的,万一遇到有毒的不是害了人么?我龙罔两可不作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娥听他言外有音,挖苦道:“龙罔两,你真是个大善人,常羊山没有比你心眼再好的人了。可是你那好心不能老是放在嘴上呀,总得弄点什么叫大伙儿看看呀。草籽这么好,有没有毒,你咋不都尝尝?”龙罔两苦笑了一下,没吭气。
月美是个单纯的人,转身对炎道:“炎帝,龙罔两说的也有道理,有的有毒,你叫大家小心些。”炎帝笑道:“这些都没毒,有毒的我早扔了。”月美道:“你都尝过?”炎帝道:“人命关天,不尝我敢叫你们吃?”
娥道:“憨种,常羊山几千口子人就你的命贱,你看人家龙罔两,是毒不沾,那才叫聪明。你倒好,不叫你尝你非要尝,明里不敢尝偷偷的尝,总有一天要把命赔进去。”险道:“要说憨,炎帝确实憨,别人不敢吃他吃,别人不敢作他作,别人怕死他不怕。我们就喜欢他这股憨劲。”
听言夭对胡道:“胡大哥,炎最听你的,我们家里不能没有炎,常羊山国也不能没有他,你劝劝他以后别尝了。”
胡笑着对炎帝道:“听见了么,下旨了。”炎帝笑道:“我还没憨到那地步,我逮了只鸟,遇到拿不准的先叫它吃,毒不死它就毒不死我。”娥道:“万一它能抗毒,你不能呢?”炎帝道:“你又来了,万一我生疮害病死了呢,哪有那么多的万一?”
险道:“昨天夜里我作了个梦,梦见女娲母亲了。她问我‘你们的日子过得好不好?’我说‘好极了,炎兄弟一会儿发明这,一会儿发明那,我们越过越红火,一天一个样。’”炎帝道:“她说什么?”险道:“她冲着我笑,笑着笑着醒了。”炎帝道:“就这?”险道:“就这。”炎帝道:“你怎么不多梦会儿,我天天想见她,哪怕作梦也好。不过,见不到她老人家,得她个笑也心满意足了。以后你再梦见她,告诉她我一定好好干,让大家过得更好些,让她老人家笑得更开心。”
娥道:“险大哥,以后你再梦见她,请她开个恩,别叫炎当帝了,这几年我们把心都吓成八瓣了。”险道:“有人正盼着他不当呢。不过,娥姑娘,我可不帮你说,常羊山帝非炎不可,他若不当,我第一个散伙。”
龙罔两阴着脸,眼里露出一种愤恨、羞辱而又恶毒的光。
炎帝笑了笑,指着自已种的草对大伙道:“这是我种的,都是上好的草。明年可以结很多好吃的草籽。假若我们开出许多地,种上好草,吃的就不成问题了。我们分一下工,男人一半打猎,一半开地;女人采集种子,尽可能地多种些。胡大哥,我们俩也分个工,你带大伙打猎,我带大伙种地。”
龙罔两象木鸡一般,多年来他想把炎取而代之,可是他那力气的好处处处都比炎聪慧的好处差一截,炎处处都占上风。不但炎,就连炎的手下胡、险也深得人心,特别受人尊重。他不止一次地想把炎干掉,又怕炎死后,人们叫胡和险继位,只好忍了。如今见炎又有了发明,炎的威望会更高,胡和险的威望也会更高,取而代之的希望更小了,只气得牙关紧闭,欲张不能。
人们有目的的种粮开始了,炎帝和他带领的人天天泡在地里。第二年,新种的地里结满了草籽。炎帝叫听言夭、娥带领女人,用麻线穿骨针缝了许多皮口袋,每家分了不少。收完后,炎带着大伙重新播种。
一天播种时,炎和听言夭、娥走到一块。娥边种边笑道:“炎,今早上我听到孩子们唱歌,你猜唱的是什么?”听言夭笑道:“我也听见了。”
炎帝道:“唱的什么?”娥道:“‘红彤彤,彤彤红,常羊山出了个大救星。’”炎帝笑道:“别听他们瞎说,我算什么救星。”娥道:“依我看没唱完,应该加上‘大救星离不开他老婆,没老婆就没大救星,’咯咯……”
大家都笑了。
炎帝道:“种了一年的地,你们发现什么没有?”娥道:“我发现种的草比野草结的籽多。”听言夭:“不但多还大呢。”炎帝道:“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娥道:“这还用说,种的草土是松的。哪里土松哪里的草长得好,结的籽当然就特别饱满,特别多。”“对了,这回我们把土刨松。”
炎帝找来一把半尺宽的石刀蹲在地上挖,听言夭和娥各人找了根木棍站着撅。炎帝一刀一刀往下挖,左手累了换右手,右手累了两只手抱着挖。挖比撅快得多,但挖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累得腰酸背痛,娥也累得只嚷嚷。
炎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一站舒服多了,于是产生了一个想法:“若是能站着挖就好了。”于是对娥道:“你去弄根棍子和几绺麻来。”“干啥?”“作把锄头。”“我正想走动走动,你等着,搞出来可得算我一份。”
娥很快弄来了,三人把石刀绑在木棍上。炎帝使劲一挖,但锋和棍平行,刀钻进地里口子是竖的,不但没把土挖翻,反而用了很大的劲才把石刀从地里抠出来,逗得娥不住地笑。
娥笑着笑着眼一亮,从炎帝手里接过刀,走到一棵小树旁,两刀砍断了,笑道:“炎,你歪打正着,不能挖地却能砍树,锄头作成斧头了。咯咯……是我砍的,我想出的主意。”
炎帝取过石刀,砍向另一棵小树,几乎没费多大劲,小树就断了,三人憨厚的笑了。炎帝突然道:“娥,你能不能把斧头改成锄头?”
娥想了想,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