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女人沮丧的样子,秦武又叹了口气。“宝贝儿,我还在你身边呢。”
田心顿了一顿,没忍住,起身扑到男人的怀里。
抱著冲到怀里的小妻子,秦武觉得他又想叹气了。
站在门前,田心一个劲儿的给自己做著心里建设,抬起手又放下,总也提不起勇气敲门。
这里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那段最痛苦的日子,她无数次的徘徊在这栋楼下,想要不顾一切敲开那扇门,也许认个错,爸妈就不怪她了,可最终她也没有提起那个勇气。想到那时父亲推搡著将她赶出家门的凶狠,母亲冷眼旁观的冷漠,现在这麽多年过去,她仍然觉得难过。她是他们的女儿,她也只是爱上了一个不怎麽样的人,她也只是没有按照他们给她安排的路走,为什麽就要这样对待她呢?
到现在她也觉得委屈。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当年的他们是对的,她也为此受到了惨痛的教训,这个经验买的也的确昂贵。
可这不是她踌躇的原因,只是心底那点不知所谓的固执在坚持著,一定要过得像模像样的让爸妈看看,没有了他们的庇护,她也可以过得好。
心里,还是怪他们的吧。
等小女人鼓起勇气,估计黄花菜都凉了。秦武大手一挥,就按响了门铃。田心被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吓了一跳,抓著他的手一下子捏的死紧。
门一下被人打开,田棣穿著家居服站在门里。
“姐,姐夫,赶紧进来。”看了外面,田棣问道:“孩子没来?”
“嗯?哦,他上学。”田心干巴巴的答著。
“爸、妈,姐回来了──”田棣边招呼他们换鞋边冲屋里喊道。
一个看起来和田心很像的老妇人快步的从厨房走出来,不用说秦武也知道那个是小妻子的妈,他的岳母,那麽相像,他都能看到在三十年後,他的宝贝儿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可能也有不同,他的宝贝儿看起来柔和多了。
田心愣愣的看著站在面前的母亲,比记忆里的样子老多了,有些拘谨的样子。
“──妈。”田心的嗓子有些紧,叫了声妈就再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了。田妈妈看著被他们老两口赶出家门的大女儿,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听见那声‘妈’,却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妈──”田心上前一把抱住流泪的母亲,再怨,也已经是那麽久远的事情了,现在还能像以前一样叫声妈,她该满足了。
、勇敢的心(我是公务员)162
他们娘俩抱头痛哭,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老头背著手站在客厅门口,一会儿看看抱在一起的娘俩,一会儿又皱著眉头看看站在一旁的秦武。
秦武想,这个就是宝贝儿的那个当大学教授的父亲了吧。
田父咳了一声,“站在门口像什麽样子,进屋来!”说完也不看人,转头就进了客厅。
田心有点慌乱的抹了抹脸,不知所措的看著母亲。
田妈妈拍了拍女儿的手:“没事儿,你爸就那脾气。他抹不开面子而已。”
招呼两人进屋後,田妈妈又进了厨房,客厅里除了田妈妈,一家人算是全了。田心靠著秦武坐,低著脑袋,不知道该跟父亲说些什麽。田棣坐在一旁想说什麽,张张嘴,又咽了下去。田心不吱声,秦武就更不可能说话了,他姿态悠闲的靠坐在沙发里,一手环著田心,一手放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的有节奏的敲著,对於那个他并不想承认的岳父大人的逼视,秦武彻底将其忽略了。
空气很沈闷,也很尴尬。
田父和田心父女俩人八年来的隔阂也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除的,田心不知道说什麽好,田父是拉不下脸来先低头,尽管知道当年自己的决定让女儿受了多大的苦,但他仍旧固执的认为,若不是女儿不识好歹,不听他的话,也不会遭这麽大罪。说到底,还是她自作自受。
再说,哪有当长辈的向小辈低头认错的?!
田父是老辈的传统大男人,重男轻女的利害。自己的女儿跟了那麽一个在他看来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唱歌的人在一起,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放!
同校的教授问起来,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有个这麽不要脸的女儿,还上著学竟然就不学好,跑去跟男人同居!这种就会给他丢人的女儿不要也罢,反正他还有给他长脸的儿子。起初的几年,家里没有人提起这个被赶出家门的女儿,妻子开始还和他一个鼻孔出气,时间一长,女人家的,就开始想女儿了,却也放不下面子把孩子找回来。
时间越拖越长,这个家里也渐渐得没有了女儿的痕迹,如果不是儿子提起,他们也许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麽一个女儿存在。
想起儿子充满怨恨的话语,田父皱了皱眉头。
沈闷的气氛被做好饭的田妈妈打破,一家人移师饭厅,饭菜很丰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田心爱吃的菜,看得出来,田妈妈是费了一番心思的,但田心却吃的不怎麽是滋味儿。
饭桌上,田妈妈和田棣努力的缓解著气氛,一会儿问问秦武这个,一会又问问那个,当说到田心把工作辞了在家做全职太太时,田心抬头看了眼自己那个十分好面子的父亲。
田父的脸色不太好,自从听到秦武没有正当工作而是自由职业者的时候,他的脸色就没好过。
也许在父亲的眼里,只有坐在办公室里,吹著冷气,拿著高薪的才算是有为青年吧。
又听说她把公家的职辞了,那脸色简直快黑成锅底了。
母亲也看见了,并且一个劲儿的给父亲使眼色,终究他没在饭桌上发火,却也直到她和秦武离开,都没给他们好脸色看。
、勇敢的心(我是公务员)1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