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困惑_男人的故事一:《骚风》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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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故事一:《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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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困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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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凡家的一些闲语碎言,永祥听在耳里,记在心上。

回到家,睁大眼睛左观右察,企图寻找出什么?来验证自己的猜测。他曾想挑明问声娘,又怕娘不肯说,使原本淡而无味的生活更加无味。

反正身世之谜对他已不重要了。原先那些非份的想法,现在已被现实生活逼进心灵深处密封起来。他现在想的是,出工不偷懒,拿了工分换回一家人的一年口粮柴草。

这次史无前例的运动像突然爆发的山洪,把他长满理想的田地给淹没了。那块曾经制造出无数希望萌芽和催生丰硕果实的沃土上,再也爬不出油油的壮实青藤,藤蔓上再也不是缀满毛茸茸的花蒂。

晌午间,春儿怀里抱着一盒香烛的回来了。是一个姑娘搀扶着进的院门。

刚跨进堂屋的门槛,春儿眼一黑,瘫倒在地上。永祥急忙把娘抱到床上,给娘掐人中,咬虎口。上回隔壁三姑奶中暑时,娘就是这样做的。

姑娘忙绞了个冷毛巾把,搭在春儿额头上。告诉永祥说她叫沈芳,是邻村知青点的上的上海插青。早晨在县城医院门口,见春儿卖血后走路歪歪的,不放心就顺路送她回来。

娘为何要卖血?永祥好生困惑。

“儿啊,他是个大好人,娘不能对不起他!”春儿苏醒后,从怀里掏出卖血得来的钱递给永祥,让他到临村南头杨木匠家打口棺材,好让三炮入葬。

“娘,没钱可以向邻居借,等我春天罱河泥挣下了钱再还。抽血多伤身子骨啊?”永祥心疼春儿柔弱的身体。

“快过年了,到人家借送葬钱,不吉利。别人家嘴上不说,我心里过不去。”春儿说着挣扎着下床,要给送她回家的姑娘弄口吃的,以便答谢人家的相助。

沈芳忙说她还有急事,从口袋里掏出三块钱悄悄地放在条桌上,就急匆匆的走了。

永祥拿着钱要追出门还给沈芳。

春儿急忙喊住说“这个钱不作兴还。收下吧!记住这个外乡女子的礼,将来找个机会再还给人家!”

“棺材要整木的,要厚椁的。不要人家那种涂黑漆的,他生前喜欢白色的,就求人家棺材店里的师傅上层白漆吧?死了,总要称他一回心意。”春儿催促永祥去买棺材。

凡三炮的死,没有影响村民们热热闹闹过年。

年头上,大家都怕沾上晦气。再说村里的男人女人们,都不待见三炮这个窝窝囊囊的男人。只有三姑奶来探望了春儿一回。他们两家是近亲,是曾祖父小儿子那一脉的后人。

七七四十九天。永祥帮春儿收拾西厢房,发现娘的床下角落里有只黑瓷坛子。他问里面装的是什么?

春儿说不晓得,是三炮留下的。

永祥捧出瓷坛子,拔开坛口上面的木塞子,见里面装的全是角票。

春儿明白了,三炮这两年拾牛粪,捡芦花卖的钱的去向。原来并不是像三炮说得买烟抽了,而是悄悄地攒起来。三炮存钱做甚?

永祥把坛子里的钱倒在床上,细心地数着,一共一百二十一块五角三分。

“三炮呀,你真狠心!有钱干嘛不买药吃?现在丢下我走了。留下了钱有什么用?也不能带进棺材里去的?”春儿边数落边掉泪。

自从永祥退学回来,三炮就不让春儿拿上集市卖鸡蛋的钱去为他买药,总是说他这病过了冬就会好的。还说开了春,村里要禁鸡了,到时更没闲钱。让春儿把卖鸡蛋钱攒着,等永祥办婚事好派用场。

永祥把数好的钱交给春儿。又把坛子口凑在天窗眼下照了照,见坛子底下还有一摊白花花东西。用手一摸,是张湿漉漉的白纸。

他小心地从坛底揭下来,凑在光亮下,见上面是凡三炮的笔迹:永祥大了,开始离我远了,生分了。从今天起不抽烟了。对他好事要做到底,存钱让他娶个好女人。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爱?还是恨?永祥不知。心中那团挥之不去的疑云又浮上脑海。“娘,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你三叔,对你比亲生爹还好。”春儿不想再瞒永祥了。她要永祥永远记住这个人,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凡三炮。

“那我的亲爹又是谁?与他又是什么关系?”永祥迫切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秘密。

春儿说“你确实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你和他有血缘关系,你是他大哥凡家大少爷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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