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有一天,她也能找到这样一个人,相濡以沫,相伴终生,那该多好。但她现在的人生,呵,大概永远也不会再有那样一天了。那也无所谓,她还有外公,还有外婆,有他们的疼爱,也就足够了。
收拾完了厨房还得继续抄书,梁以安写到犯困,也才写了不过两遍,她无可奈何地去洗漱了一下,筋疲力尽地躺上了她的小床。
床上的被子是外婆今天晚上刚换的,还有白天阳光的香气,还有她用惯的洗衣粉的味道,梁以安微微笑着,做了一个甜蜜的美梦。
在外婆家住了几天,虽然她没能在第二天交上十遍的《家训》,但于秀英也没有真的责怪她。在这里的日子,梁以安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柔软,这柔软之外却又越发的坚硬。
柔软是因为他们的爱,那让她相信世界仍然是美好的。坚硬也是因为他们的爱,那让她知道为了不让他们受到伤害,她必须坚强的面对一切,一切的苦难和悲伤,那都是路途上的荆棘,那只会让她成长和坚强。
于秀英和韩兴邦并不知道梁家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只是清苦的大学教授,除了生活的必须费用以外的钱都被他们用以资助那些生活困难的学生了,而梁家的一切,不管是富裕时还是困苦时,都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梁以安也没有告诉他们那边的事情,待了几天之后,她便借口家里还有事要处理,告别了他们,踏上了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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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咫尺天涯
更新时间:20134262:54:49本章字数:2979
从外婆家回来,梁以安站在车站口望着茫茫的人海,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不用想她也知道这段时间梁家和顾家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已经人仰马翻。这个时候她该回去,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个让她觉得窒息的地方,变成另一个人盲目的生活。
她害怕,害怕那种每天战战兢兢地生活,小心翼翼的面对每一个人,不能露出半点的马脚。她内疚,对顾祁南,对妹妹,对她要欺骗的每一个人。从她答应父母的要求那一天起她一次都没有再去过疗养院,她不敢面对躺在病床上沉睡不醒的妹妹。
看到她她就会想起自己有多么的过分,她会想起那些属于她们俩的秘密,还有她对自己说的每一句关于顾祁南的话。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窃夺者,夺走本该属于妹妹的一切。那是属于妹妹的幸福,还有那个属于妹妹的男人,如今却在自己的身边。
她厌倦这样的自己,一个制造谎言的骗子,一个怯懦的只会向命运低头的懦夫,一个在谎言里自我吹眠的可怜虫。可恨,可悲,可怜,可叹……
虽然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这个可以说服任何人的理由,却根本就说动不了她。她可以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这些复杂的情绪不断地侵袭着自己,反复的交织纠缠,她觉得自己真的承受不了。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那种无力的寂寥感深深的腐蚀着她不安的心。
遇上叶凌葑的那一刻,她再也欺骗不了自己,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不喜欢这样自己。即使是拼命地压抑着内心的罪恶感和深深的内疚,以及埋藏在心中的那不甘的感情,也掩盖不了这样的事实。她痛苦,她不快乐。
她想起以前妹妹跟自己说过的话,她说姐姐如果有一天你变成我,我变成你,该多好啊!妹妹当时很感慨的说道,她不懂当时妹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还是一个容易伤怀的年纪。可是如今她变成了她,她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非常不好。
走到公用电话处,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一个早已烂记于心,却四年都不曾拨过的号码。本以为可能早已是空号,可是却奇迹般的通了,又或许号码的主人早已换了吧。紧紧的握住电话,手心里满是汗。
“喂。”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怔住,手里握着电话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里迅速蒙上一层雾气,她抬头看向前方。
“阿愚。”那么低柔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清楚的叫出她。泪,就那样滑出眼角,流进嘴角,咸涩到苦。
在爱里,不是你想忘就能忘的。
她不说话,电话那头也静静的沉默着,彼此的清晰的呼吸。似乎近在咫尺,却是咫尺天涯。许久之后,她终于开口。
“凌葑。”似乎除了叫他的名字,她不知道还要在说些什么。上一次的见面,她毫不留情的狠狠伤了他。短暂的快意之后,更多的是寂寥的痛,苦涩辛酸,都是留给自己的。伤害他人永远不会给你自己带来真正的快乐,只会是无尽的伤痛和悔恨。
梁以安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伤他一分,自己则痛上十分。她曾经尝试着用遗忘来代替伤心,用坚强覆盖内心的脆弱。她也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其实只是她在自欺欺人罢了。
冰冷的海风凉凉的刮在脸上,可是她却一点都没感觉到冷,心里暖暖的。
叶凌葑停住脚步,远远地看着站在海边的人,海风轻轻的吹起她的长发。瘦削的肩膀,单薄的背影,她比以前还瘦了。看着这样子的她,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的疼。
她双手环肩,微微的低头,微微的蜷缩着自己,天有些凉。她一直都很怕冷,即使是夏天她的手都是偏凉的。他做的最多的就是用自己的手包裹着她的手,每每此时她总是一脸忧愁的看着他说道。凌葑,我真的离不开你,没有你我怎么办啊?
他也紧皱眉头,是啊,没有他,她要怎么办?所以他一直以为他对她而言是最重要的,离不开的。可是他忘了,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所以当她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时,他都没能觉醒。一直不能觉醒,一直固执的不肯相信。因为她说过,她离不开他。
他知道自己不该来的,他也是这样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该来,因为他已经结婚了,她的一切和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可是行动却先于意识,当他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这里了。明明已经消失的没有一点痕迹的人,却突然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