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着头走在奇崛的小路上,思绪飞至昨夜,一夜时间,竟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我的心觉得好不安。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是绣房的绣娘吗?”远处的女子信不走来,问到。
“是。”“皇后娘娘在那边的亭里,召你过去。”那宫女遥指着远处的长廊说到。
“是,奴婢遵旨。”
“是清落吗?”皇后斜靠在贵妃榻上,把玩着一块上好的雪缎素帕。
“是,不知娘娘有什么吩咐?”
她含笑,下到榻前道:“想让你替本宫绣着素帕。”
“娘娘的吩咐奴婢自当从命。”她上前将素帕递给一旁的宫女,待那宫女伸手去接时,却有突然抽回了手,转而絮叨起了别的事,像是在寒暄一般。
“你可知如今这宫里最得宠的是谁?”我心下一慌,没想到她竟问出这样的问题,我只是一介宫女,她用意何在?这皇后看似亲切,却也骇人,让人摸不准。
我只好如实回答:“如今这宫里最得宠的,自是宛妃与嫣妃两位娘娘了。不过娘娘您是一国之母,自是这后宫的正主,是无人可比的。”
听了我的话,她也不语,只是自顾自地絮叨:“宛妃林氏得宠是自然,林氏一门本就是后妃世家,林氏的女儿各个能歌善舞,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容貌绝世,得宠是自然。而那秦氏亦不能小瞧了去,我大玄九代帝王,有五位皇后出自秦氏一族。那秦氏现在也正虎视眈眈地觊觎着后位,本宫的对手各个厉害,只是怕是真正可怕的还没出现呢。”
她越说我越糊涂,心下有些恐惧。堂堂皇后怎会无缘无故予我这样一番说辞?
“清落呢?难道不想飞上枝头做那凤凰?”不经意的一语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定了定神,方才回到:“娘娘说笑了,奴婢陋颜,怎敢奢求?”
她突然大笑,自斟了一杯茶,悠闲地品了起来。我惊诧,那笑尖锐地刺耳,竟有些让我失措。她却猛的将水泼到我脸上,用那雪白的素帕用力擦拭着我的左脸。半晌才开口:“这样的脸算是陋颜,那本宫岂不是陋颜中的陋颜?你是在嘲笑本宫?”
我忙匍匐在地:“奴婢不敢,望娘娘恕罪。”
皇后转而又恢复了往日的端庄,俯身将我拉起:“不敢便好,本宫入宫这些年,难道连女人的美丑都分不清吗?”说罢,将早已染红的素帕,随意丢弃在地。“这帕子那回去绣吧,可别再让本宫看见那朱砂了。”
“是。”我大气不敢喘,这皇后太可怕了,隐忍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恶魔。
陈朝汐,却不如她的名字般明媚。她那眼神盯得我犹如芒刺在背。
“等等。”漫不经心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我回身,弯腰施礼,“娘娘还有何吩咐?”
她伸手指着远处九孔桥上的人,道:“相国在那等你呢。”我转头望去,是四十来岁的人,找我吗?到底有什么阴谋?
“怎么,本宫的命令,还不去?”见我屹立不动,她便训到。“是。”我忐忑地向九孔桥走去。
这皇后,不如外表和善,要小心提防才好。
“出来!一直躲在那儿,以为本宫不知道吗?”
黄衫女子自身后的树林迈出。
“奴婢祁春宫宫女秋落参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