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唤做清落的女子,是我十年的信仰,却给予我百年的苦痛,无尽的思念……
――――――题记
“野狗子,竟敢偷大爷的包子,给我滚回来!”身后的人步步紧追,而我已经饿了整整三日顾不得什么,只能边跑,边吃着手中拼了性命偷来的肉包子。
身后的残衣被猛地一扯,包子铺的老刘一把将我提起,粗糙厚实的大手一掌扇在我的脸庞,疼得眼泪唰的落下。
“你这臭野狗子,不止一次偷我的包子,今日大爷便要好好教训你!”一把将我丢在地上,顺手捡起地上的藤条,狠狠的抽打我的背,不停地用脚踢打。“臭小子,妓女的儿子就是下贱!我呸!”说罢,他狠狠地朝我身上吐了口唾沫,便腆着大肚子,晃晃悠悠的走回。
“哼,妓女的儿子,也不知是那骚女人和哪个男人的野种!”我艰难的抬头,看着他厌恶的脸,充满了讥讽与嘲笑。
理智在瞬间坍塌,“妓女的儿子”、“野狗子”一张张丑恶的脸浮现在眼前。
我如发了疯的野兽,使尽浑身之力,站起,猛地扑向前面的男人,发狂般的嘶吼:“我不是妓女的儿子!你再敢说,我杀了你!”我发疯似的捶打他,冲他叫骂。
“丫的!你这臭小子!竟敢冲我大声,我揍死你!”拳打脚踢落于身上,我已不知道疼,也不知道叫喊。知道他将我打得垂死,我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几乎也失去了心跳。他以为我死了。一脸慌张的模样,直求天拜地:“老天爷啊,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便慌忙地跑开。
望着他踉踉跄跄的背影,我才一点点起身,伸手,去够那沾满泥土的包子,不顾一切地狼吞虎咽。
“啊,哥哥!”一个小女孩伴随着她轻灵的声音显现在我眼前,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人儿,我只愣住,忘记了所有的戒备,就这样看着她雪白的脸庞。
“哥哥,这包子脏了,怎么能吃!”她一下拍掉我手里的半个包子,既而扔到湖中。
“你干什么!”我冲她大吼,这是我拼尽性命而得,她怎么能轻易毁掉?“你们这些管家小姐,怎么知道!”我以为她会哭,只是她没有,她只是用真挚的眼光看我,然后用稚嫩的小手颤颤地递给我一块还是温热的饼。
“哥哥,不要气了,我赔你就是!”我从不会要任何人怜悯的施舍。只是这个女孩,我不忍拒绝,她的双眼明亮如水,清澈灵动。接过热腾腾的饼,冲她一笑,伸出手想去拉起她的小手,只是意识道自己的脏乱,急急忙忙收回,却被她的小手毫不犹豫地握住。
“哥哥若是没有吃食便来婆婆这里,婆婆是个好人,收养了许多孩子,我也住在那里。”
“恩。”我点头,看着她极美的笑颜。
“啊,我要走了,哥哥再见!”忽的她挣脱我的双手,转身跑去。又突然转过头来,大喊:“我叫清落,哥哥往后便叫我落儿!”话落,甜甜一笑,便匆匆离去。短暂的仿佛天女下凡,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她是仙女。
那一年,我六岁。我没有名字,没有亲人,大家都叫我野狗子,说我是妓女的儿子……
我是秦州最低等的人,连狗都不如。贵族瞧不起我,商人、农人瞧不起我,连乞丐亦瞧不起我,同龄的孩子总是捉弄于我,将我关在狗笼里整整三日……
她,这个唤清落的小女孩,成了我人生中唯一的信仰。
只是,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亦再捂机会吃她的饼。我一人走了整整四个月来到了帝都,便昏死过去。一个中年男人救了我,他告诉我他叫萧铖,当朝太师,位高权重。他说若我跟着他,助他,便一辈子荣华富贵,不会再受欺凌。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好!”那时,我的信念只是我要出头,我要回去,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