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才跑了几步,就被他紧紧抱住,还来不及喘口气,身子便被用力一转,直接面对一张盛怒的男性脸庞。
「为什么要逃?」
德克凖全身紧绷,双臂牢牢的将她不安分的身子困在怀里,压抑着怒气的深眸直逼向她。
「放开我!」她胡乱拍打着他的手,企图从他的掌控中挣脱。
见状,他干脆将她紧紧抱牢,让她的双手完全没有作怪的空间。
「以欢,回答我。」
「因为我跟你玩完了!」她大喊。
听见她这样宣告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胸口一揪,心痛伴随着暴怒一起攻向他的脑门。
「胡说!我们才正要开始!」
「不,你故意隐瞒我你还活着的事实,害我整整哭了一年,整整一年!你知道那种心痛的感觉吗?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从那一刻起,我们就玩完了!」
「我知道,但这一年来,我何尝不是如此?」
「别跟我说什么我们的感受一样,至少你知道我是活着的!」
黎以欢讲到最后,干脆用吼的。
闻言,德克凖眼中怒气尽退。
她确实没有说错。
这一年来,她承受的痛楚比他多太多。
但为了让一切更真实,他只能这么做,从头到尾只有表哥乔问恒知道内情,就连假面、通天和猛怪也全被蒙在鼓里,如今,他们三人已同时接掌他原本的职位。
「为了气我,所以你故意只身一人来到这种地方?」
这是德克凖最在意的一点。她可以气他、怨他,他都无话可说,但干不该、万不该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我不是为了气你,而是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说这些话时,黎以欢已恢复理智,语调冷静。
「以欢,听我说,我必须跟过去断个干净,否则可能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宾士奇出现。」
「我不在乎……」
她不怕危险,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
「但我在乎!」德克凖浓眉拧紧,急切地低吼,「你不能出事!尤其是在我的保护下,万一你出事,我绝对无法独活!」
「所以你暗中计划一劳永逸解决这件事,却对我保密到家?难道你就不怕我也跟着你去?」
「我听说了……」
提起这件事,他脸色一沉。
「听说什么?」
「当时你差点从直升机上往下跳。」德克凖深邃的眼紧紧凝视着她。每每想起这件事,他便忍不住浑身发颤。
「那是那个时候,是在我还没有被你欺骗整整一年之前,现在的我绝对不会这么傻!」
「以欢,那是权宜之计……」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可能再爱你。要是被你牵着鼻子走,万一你哪天又出现一个权宜之计,我会一刀杀了这么白痴的自己!」
「不会再有下次,事情都已经解决……」
他眉头紧皱,听着她态度坚决的声明,寒意不禁从头顶窜至脚底。
「反正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黎以欢一提气,反手推开他迷人的拥抱。
爱他是一回事,但被他足足骗了一年,又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她心中的感觉很混乱。深爱的男人突然回到身边,她虽然高兴,但每次一想到他的欺骗与隐瞒,她就气得想撞墙。
她这一年来为他流了这么多眼泪,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次,姊姊知道所有情况后,也气得跟早就知情的姊夫大吵一架,两姊你讨论过后的结论是,绝对不能这么轻易饶过他们。
虽然她从第一天重逢就彻底地原谅了德克凖,还热烈地接受了他,但她现在打算转个弯,替自己这一年自流的眼泪讨个公道。
「是吗?」看着她满脸冰霜,德克凖着急地想证明他们明明彼此是相爱的。
「希望你没忘记我们重逢那一晚发生的事……」
一想起那时的激清,黎以欢的下腹立刻涌起一阵骚动,一股热气直接冲上她的脸颊。
「那是因为我以为那是鬼,还是梦什么的。那一年,我好几次想把自己丢进精神病院,因为一想到你就会哭,还常常出现幻觉……」
当她说起这些事情时,脸上淡淡的哀伤深深刺痛了德克凖的心。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她以前曾对他说过的话。
只希望你不要让我这么担心,不要离开我太久,不要一声不响就消失无踪。
然而,这些他统统没有做到。
「以欢,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爱你。」
德克凖低声恳求,往前跨出一步,却心痛地看见她充满防备地往后退,神色漠然。
「我不……」
「我绝不接受拒绝!」他沉下了脸,出声打断她的话。
他知道她正在气头上,不管要花上多少时间让她消气,他都愿意等,直到她气消,毫无理怨地重新接受他为止。
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她再也无法全盘接受他。
「好,那你重新追我。」黎以欢抬起下巴,开出条件。
「好!」他想也不想便直接点头。
「别答应得这么快,说不定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接受骗我整整一年的男人,提出这个条件,单纯只是为了整你。」意思是他要追可以,但不一定追得到,她心中很可能另有打算。
德克凖并没有她预期的那般不悦,反而极有自信地露出微笑。
「关于这个,请交给我来烦恼。」他一派潇洒地道。
第十章
德克凖一肩挑起民宿工程监督的工作,成为黎以欢免费的工头。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到半年的时间,美轮美奥的民宿便盖好了。
他瞒着她砸下一笔